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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大的很多个梦里,老是有一个女孩坐在教室里,穿着深蓝色卡其布小披领校服,瘦瘦高高的样子,脸尖尖白白,也怯怯生生的。
还有一个䑃胧的身影,矮矮瘦瘦的外婆。
好像童年的梦里只有外婆。
外婆有很多的故事,也会唱很多的儿歌。小时候的外婆是大户人家的大小姐,会念好多的书,说起她小时候读书的时光眼里尽是光茫。每次听她念象唱歌一般的优雅,拼湊起来她的唠叨很温柔,陪着我慢慢地长大。
外婆喜欢在案前写下我认识但明白不了意思的毛笔字。字迹工整细致,宛若她的脸。 我不觉得她漂亮,和外公相比。外婆平淡如她写字的纸,假若你能忽略那些字。
如果那时有高富帅,外公在我心里是,高冷范。
外公喜欢运动、蓝球,还唱几段高音美声,他好像带着光茫,我和外婆都不敢靠太近。虽然,我经常坐他单车的后面,也经常脚麻了都不敢说,听不懂他看世界杯,看世界冠军看熊倪看李小双。
外婆经常在傍晚去学校教学楼后的一小块菜地,那里有她顾忌的方寸之间。在那儿,我认识了春,夏,秋,冬,也学会了一点栽培,现在保存的种植的小习惯应该萌芽在那。
眷恋那份泥土的芬芳,如同恋着外婆的各种小零食。
外婆喜欢攒很多的小破烂,有自己不用了的也有别人丢弃的东西,她一一捡起,分类打包,房间能塞的地方堆得象山。奇怪的是我睡觉的地方和写作业的桌子开阔整齐,奇怪的经常有小礼物出现,外婆用她的破烂宝贝换我的小贪吃。
某个周六的上午,外婆有时会带我穿过一条长长的小路,两边绿茵茵的,我感觉自己像嵌在了其中,那片绿纯翠,浓烈。老觉得那条路好长,没有尽头,直到远处有头发花白带着木簪的曾祖母。曾祖母小小的脚白白的不难看,但皱在一起,每次都见外婆给她剪指甲,专心得象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在曾祖母古色传香的屋里,外婆老喜欢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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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最多的是一条河的故事。在外婆的往事里,老说起一次洪水,冲走了小村庄,冲走了木楼,冲走了外婆的温柔,她沉浸在悲伤里,泪珠在显现满眼盈盈。我记住了那条河,那条缺囗的河,无数次的想象它的汹湧,还认为它一定宽阔丑陋。这条河也开始在我梦里出现,那时我还并不知道它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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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出来读书,外婆送了我好远,直到回头看不到那个小小的瘦瘦的身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才刚离开就感觉开始想她,离她越远这份想念越深。以至于不敢轻易回头再看,这需要勇气。
悲伤的欢乐的故事象一幅幅画,在我心中念念不忘,曾经外婆菜地的那些景色越发的温柔迷人——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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