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里的鸟是越来越不怕人了,经常是从树上下来离你两三米远的地方住脚,近的连我都有点不适应。它们是如此的友好,我甚至都有一种受宠的感觉。更好玩儿的是小松鼠,有时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居然歪着头和你对视,那明显就是要吃的。简直比峨眉山的猴子还精。所以现在去公园,就剥两个核桃及小饼干一类的东西带着,适时投喂。俨然一乐也。
这些年,有人通过读书与观察,发明了很多社会学定律,觉得很有些道理。源于对鸟类行为的变迁,最近本人也发现一条,今儿就在这儿说了吧!如有似我者纯属巧合。天理良心,百分之百属于本人的自我认知。
众所周知,城市中人类与鸟类之间简直就是共生关系。所谓鸟语花香。正常人恐怕没有谁会不喜欢环境中有鸟的存在。想起杜牧那句“鸟去鸟回山色里,人歌人哭水声中”一副凡间百姓的生存画面跃然纸上。
但鸟类与人类之间是有距离的。社会的文明程度不同,人与鸟的距离也就不同。我的定律是,鸟类与人类主动接近的距离与社会的文明程度成反比。两者之间距离越近,社会的文明程度越高。反之则反。比如鸟类在地面觅食,发现有人接近的时候,十米开外它就飞走与两三米才飞走,社会文明程度就不在一个等级。我说的当然是平均值。比如国外有的城市,在长椅上坐下,麻雀居然就落在你的头顶、手上。人家司空见惯,我却惊喜异常。
六十年居春明,每日见京华。从小到大到老,亲身见证了喜鹊、麻雀等鸟类与人之间越来越近的距离。改革开放这几十年,想必连鸟类也同样享受到了经济发展的红利给它们带来的食物充足。
想起小时候玩儿弹弓,那东西就是用来打鸟的。可对小孩子来讲,弹弓打鸟并不容易。本人生性愚笨,真不记得曾经打下过树枝上的麻雀。否则以我对成功的渴望,这么大的事儿是忘不了的。倒是有一次,两只鸟从头顶飞过,于是下意识的举起弹弓对着天上就打,居然有一只就掉了下来,纯属是百年一遇,蒙的,有如彩票中奖。可怜的麻雀,牺牲于如此小概率事件!
逮麻雀还有一个法子,想必那时所有的男孩儿都试过,就是把一个脸盆用小棍儿支起来,放一点诱饵,小棍儿上拴一根绳儿,老远等着。只要麻雀敢进来吃食,一拉绳子,就被扣在里面。这事儿说的容易,反正我是一只也没逮着过。都说下雪天好逮,我还是不行。
北京人管麻雀叫老家贼。因为那个时候,麻雀都精得很,我看比某些人类的智商不差。你想啊,它们可都是大跃进时代灭鸟运动的幸存者及其后代,能活过来的,真真是百不得其一也!必须聪明啊!
年轻时有过几次用气枪打鸟的经历,现在想起来真是作孽呀!
干嘛要打鸟呢?除了玩儿就是吃啊!咱这个民族什么不吃?尤其是物质匮乏的年代。就是前些年,路边烤羊肉串的有的也卖烤麻雀,北京人美其名曰铁雀儿。
直到现在,当有麻雀落在身边,第一反应仍然是似乎出于本能的邪恶意念,这么近,真好打!紧接着,想到过去曾经真的伤害过它们,就是一种极度愧疚的罪恶感。人在动物面前有时会愧疚,对我来讲首当是小小的麻雀了!
人在童年及少年时代形成的价值观,尤其是一个不正常的年代,也许骨子里往往留下一种条件反射似的邪恶潜质。如果没有后来的反思,痛定思痛与洗心革面,这种邪恶的烙印也许会伴随一生。
今天,看着身边不远处觅食,舞动着曼妙身姿的喜鹊,看着看着,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一份宁静我们还能祈盼多久?也许,对于鸟儿来讲,好日子是否也要到头了呢?而它们却还全然不知,仍在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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