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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做你自己:股神巴菲特送给儿子的人生礼物》

199《做你自己:股神巴菲特送给儿子的人生礼物》

作者: Sting | 来源:发表于2019-02-12 08:38 被阅读13次
【美】彼得·巴菲特 (Peter Buffett)

彼得的父亲沃伦·巴菲特是名列《时代》杂志全球100名最具影响力人物榜、富可敌国的“股神”。然而,身为股神之子,彼得·巴菲特却没有继承衣钵成为华尔街金童,而是选择用音乐谱出人生最美妙的乐章。彼得从父亲那里获益最大的是一套人生哲学:人一生最大的财富,就是能做自己!他在名校斯坦福大学只念了三个学期便决定休学,从零开始打造音乐梦。尽管历经波折,但他终于靠自己的力量,走出了属于自己的人生大道!他曾贏得美国电视界最高荣誉“艾美奖”,MTV频道刚开播时令人惊艳的片头配乐出自他的编曲,奥斯卡最佳影片《与狼共舞》精华的一幕“火舞”配乐也出自他的手笔。

他曾为美国印第安原住民纪录片影集《500落》配乐,策划、编写、制作美国音乐剧《魂》,并在华盛顿国家广场盛大演出。他与曾获“格莱美奖”提名的歌手阿肯以人权为主题合作歌曲,并成为联合国大会的特殊表演节目。此外,他还推出了多张音乐专辑。他既是全美知名的音乐人,同时也担任NoVo基金会的会长,投身公益,回馈世界。彼得·巴菲特在本书中以自己的人生体验与读者分享,唯有“做你自己”才能永远怀抱热情,拥有迈向成功所需要的一切意志、胆识和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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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沃伦•巴菲特,因为在股市上的巨大成功而享誉世界。对我而言,他不仅仅是一个父亲,而且是以话语、行动深深影响我的一个先行者。他极度享受工作带给他的乐趣,每天都在做自己热爱的事。让他最开心的,并不是赚取了多大的财富,而是他从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对他而言,钱买得到的东西始终不是必需品。他生活里的奢侈品很少,开的车也是十几年没有换。他相信,一个人拥有的胆识和决心,比金钱要重要很多倍。

很多人认为,我的人生起点很高,没有谋生的压力,自然更容易实现自己的梦想。对于此种看法,我并不认同。离开大学后,我开始独立地生活,不仅要负担音乐工作室的开销,还有房贷的压力。我和其他年轻人没什么两样,都在为工作和生活不停地打拼。我承认自己在很多方面非常幸运,但是我从父亲身上学到了最重要的做人态度:你的人生起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终抵达了哪里!

我发现有许多父母会给孩子提供经济援助,让他们的生活过得很宽裕。但假如父母不尊重孩子的独特性,也不允许他们去发掘自己的天赋,就会导致很不幸的结果。孩子只有通过犯错,才能从中吸取教训;孩子只有通过创造属于自己的成功,才能建立自尊。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故事,也都有独一无二的方式,寻找自己在世上要走的道路。

我的父母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让我知道人生最重要的事莫过于寻找属于我的道路,还有幸福(而非财富)。他们身体力行,告诉我快乐有很多方法,而我得找到自己面对失败的方式。在成长的路上,他们放手让我独立思考,给予我真正的尊重和关爱。

如果有两份工作摆在你面前,一份乏味但薪水很高,另一份有意义但待遇很低,你会如何抉择?

我会选择待遇低的那份,因为金钱是副产品,真正重要的是工作的实质。钱买不到快乐,而人的价值观才是最稳定的货币。

人生何其短暂,做自己最快乐的事,不要被他人的眼光所左右,由自己去定义成功,这样你才能真正地抱拥幸福。

对差异的包容能力,使我们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如果说“信任”能使我们乐观地看待世界,那么“包容”也同等重要。坦诚地讲,如果人们之间毫无差异,比如来自同一种族,有着相同的宗教信仰、性取向和政治倾向,生活或许会变得更加简单。但是,那样岂不是乏味透顶?正是这种差异调剂了我们的生活。我们对差异的包容能力,使我们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相反,当我们成为偏见的俘虏时,我们的生活将变得狭隘而贫乏。你不相信职场上的男女平等?好吧,你的世界正好缩小了一半。你无法接受同性恋?嗯,你的社交人群又要减少百分之十。你讨厌黑人?拉美裔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假如你这个不喜欢,那个也不待见,最终你的世界里将只剩下你自己,以及几个外表像你、思考方式也像你的人,这个世界就像一个散发着傲气、死气沉沉的小型乡村俱乐部!这样的一个世界,还值得我们去生活吗?

教育

如果我们希望自己尽可能生活得充实、多姿多彩、有价值,那么我们就应该尝试什么都去学学,不只包括必要的谋生技能,还包括专业以外的无数知识。

这年头所谓的“教育”,即使到了大学,在很大程度上仍具有职业培训的性质。一个特定的专业,就仿佛一张通往特定学位的门票,进而是通向一个特定职业的门票。作为一个讲求实际的人,我并不是在抨击这种现象。如果你立志成为投资银行家或管理顾问,获得MBA文凭自然是实现目标的最有效方式;而学习政治学专业,也的确是进入法学院绝佳的途径。

但我认为这种相对狭隘、以目标为导向的学习方式,并非教育最重要的方向。人生由你打造,如果我们希望自己尽可能生活得充实、多姿多彩、有价值,那么我们就应该尝试什么都去学学,不只包括必要的谋生技能,还包括专业以外的无数知识。

我认为,教育的终极目标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因此,父母能为孩子做的最好的事,就是不断地激发他们的好奇心。

我父母还积极关注我的学校生活,这也是他们重视教育的一种方式。

我觉得有太多的家长将子女的学校看成是“神秘城堡”,他们只负责每天早上把孩子送进去,晚上接回,却并不关心他们在学校的生活,只要成绩不错,不违反纪律就行。当然,偶尔会有家访日或家长会,但这些也只是走走形式而已,或许他们还会觉得异常煎熬!

我的母亲却有着不同看法。她在我上小学甚至高中时常常去我的学校。她会静静地坐在教室的后排,观察上课的学生,看看老师正在教什么内容,用的什么教学方法。她的投入程度让我感到自豪,并使我明白了学校教育的重要性。我母亲看重的不是我一年带回家几次的成绩单,而是我日复一日的实际所学。

上学和读书当然很重要,但我认为那不是教育最关键的部分。的确,像物理或统计之类技术性的学科必须依靠正规学习,别无他法。但从使我们的生活尽可能丰富而有价值的角度而言,书本和学校可能是教育的工具,但并非教育的本质。

教育的本质是对人性的理解。这里的人性既包括我们自己隐秘的内心,也包括和我们迥然不同的那些人的动机和渴望。这种教育来自与他人互尊互敬的交往,以及用心聆听。

在我母亲对我灌输的价值观当中,我印象最深的是:她告诉我每个人都有一个值得一听的故事。换句话说,每个人身上,都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什么是巴菲特家族的工作态度呢?

有些人认为,良好的工作态度就是每天加班加点地拼命工作,即使他对这份工作毫无激情,甚至心生厌恶。按照上述思路,单纯的努力、压制自己的喜好和时间上的付出,都算得上是基本的美德。

但是对不起,这不是美德,这根本是在自虐!换句话说,这反而是惰性和缺乏想象力的表现。如果你是这样一个工作狂,为什么不腾出一些时间和精力,干一些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呢?

在我父亲看来(现在我也这样认为),良好的工作态度,首先就在于勇于发掘自我。当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时,即使异常艰辛、劳苦,你仍然可以在工作中享受乐趣,甚至是产生一种神圣感。

在我童年时,父亲大多时候都是在家里工作。他会长时间待在书房里研究大量深奥的书籍。但他依旧全神贯注、心无旁骛。

当父亲工作时,他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简直是如痴如醉。他常常穿着卡其布裤子和一件破旧的毛衣从书房里走出来,身上带着一种几近圣洁的平静,这种平静能够使一个人的自我意识与当前的工作合二为一。

是什么秘诀让我的父亲面对长时间乏味的工作,还能够保持源源不断的激情?首先,他并不是为钱而工作。虽然最后他也获得了金钱,这是对他商业智慧的充分肯定。金钱是副产品,而不是最初努力的目标。真正重要的是工作的“实质”:激发他无限的好奇心,验证他对实际业绩的预测能力,体验发掘价值和新机遇的可能性。

如果我的父亲以金钱为奋斗目标,那么他的努力将会很快变成乏味的例行公事,工作也仅仅是一份差事而已。多年来,是源源不绝的挑战,使他保持了思想的敏锐和投身事业的激情,这些挑战不断循环,让他每天都有新鲜感。

有些人在谈论对待财富的态度的时候,会认为他们是在谈论工作态度。他们声称自己非常看重勤勉、自律和毅力,但他们并非真正推崇这些素质。他们真正推崇的是这些素质带来的财富。他们崇尚的是收益,而非过程。

不管是从道德上还是逻辑上,都很容易驳斥这种本末倒置的价值观。不过,我想提出一个很实在的观点:崇尚工作报酬而非工作本身所带来的一个问题就是,报酬有可能随时被夺走。

凡是经历过经济危机的人,对此都深有体会。假如有人在自身无错的情况下公司倒闭了,那是否就能由此推断:他前一天很成功、后一天很失败呢?假如有杰出的企业家,因为国际大环境的动荡失手,是否就因此认定他已经一无是处了呢?

为什么人们要在自己完全无法控制的因素上压上自己的全部自尊呢?

一个健全而持久的工作态度所强调的不是变化无常的利益报酬,而是工作本身:实现工作目标的热情、专注和用心。

这些都是别人无法从我们身上夺走的东西。

家长的错误

家长们到底犯了什么错,导致他们的孩子在无意中受到了伤害?

这些错误基本可以分为两大类。

第一、用金钱代替爱

富有的家长往往太关注自己的事业而忽略了对孩子的关心,他们给了子女大量的金钱,却没有给孩子应有的爱。

你很轻松地就能给孩子买个玩具,这会使孩子兴奋几分钟,也许某些家长这么做的主要目的只是转移孩子的注意力,这样他们就能全心投入到自己的事情当中了。可他们却不知道,对孩子而言,更有意义和价值的事情是父母能够花时间陪在他们身边,和他们一起做游戏,观察他们是如何思考的,并尝试激发他们的想象力。但是,这需要真正的投入。

同样,拥有金钱和人脉关系的家庭,可以将子女送到最好的学校读书,但这和切实关心他们的教育完全是两码事。约翰在那所贵族学校里学到了什么?他在功课上是否需要帮助?学费真的是给孩子的礼物?还是父母在培养子女、答疑解惑和激发好奇心方面,为了逃避责任而支付的费用?

小孩子是不容易被这类事情愚弄的。我认为他们具有一种长大后就淡忘的智慧。孩子们懂得时间比金钱更重要。而成年人,尤其是当他们处于职业生涯的上升期、尽情享受公司分红的时候,往往认为金钱比时间更重要。之后,当金钱失去吸引力而时间变得紧迫时,他们才蓦然回首。但那时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他们的家庭已经支离破碎,未曾共度的时光也一去不复返了。

第二类错误,是没有让孩子自己打造人生

当善意的父母给子女铺就的道路太过平坦时,就会剥夺他们赢取自尊的机会,使他们在塑造性格的过程中丧失战胜挫折的机会。而只有战胜这些挫折,才能使一个人拥有真正、持久的自信。

有个良好的开端是件好事,但让子女习惯于衣来伸手,却往往会害了他们。某些时候,子女应该尽早脱离家庭这个温室!

富有的家长为子女铺路时,最常采用的方式就是让他们加入家族企业,或引导他们进入先辈的成功领域。这种做法表面看来似乎是一种善意:为什么不给孩子一个金饭碗,并为他们的发展扫清障碍呢?当母亲是法律或医学界的资深专家时,为什么不让女儿也轻松进入这一领域呢?

不过,当我们对这些情况进行深思时,隐藏的问题就会浮出水面。这些表面上的善意到底真正扮演着什么角色?进入家族企业真是儿子的最佳选择,还是为了满足父亲的虚荣心?这是儿子的梦想,还是父亲的权威和对继承问题的考虑呢?求助于业界的人脉关系,让女儿轻松跟随母亲的职业足迹,这种做法又怎么样呢?难道真正的动机只是想帮助女儿吗,还是为了跟权威同事进行利益交换,从而重申自己的重要性呢?

换句话说,帮助孩子和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和意志而操纵孩子,它们的界限在哪里呢?这问题的答案,只有每个父母的内心最清楚。

我父母的目标非常明确,他们希望我们兄弟姐妹都能找到自己热爱的事业,并用尽所有心思和力量去追求,这样我们才可以拥有自己的生活,在所做的每件事中,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迹。

这是父母对我们的“祝愿”,而不是期望。他们知道寻找激情是一个艰难而神秘的过程,需要很大的自由空间,家人若给太多压力只会适得其反。因此,父母鼓励我们做出自己的选择。另外,我们也从父母的教导中懂得职业地位或财富潜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够诚心诚意、全心全意地对待自己的选择。假使我宣布自己的乐趣是捡垃圾,我的父母看到我整天待在垃圾车上,也会感到欣慰。只要我喜欢自己的工作,对他们来说这就足够了。

父亲是否曾给我们压力,让我们进入家族企业或跟随他的人生足迹呢?这么说吧,我哥哥豪伊是个农场主兼摄影师;我的姐姐苏茜在奥马哈市养育了两个了不起的孩子;我则投身音乐创作。所以我想我已经给出了答案!

如果我选择在华尔街开始职业生涯(我确实考虑过大约15分钟),父亲会帮我吗?我相信他会,如果我提出这个要求,他会不会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替我安排好一切?我想会的。但是,我要指出的一点是,无论是哪种情况,我都有责任证明自己具备从事该领域工作的才能,即便我想走捷径,我父亲也不会帮我。这并不是在善用优势,而是在自贬身价了。

我说过,有些自以为是者,似乎认为自己理所当然地具有优势,但他们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生命伊始,没有什么是谁应得的。这些人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但却不懂得感恩。他们环视四周的时候,看不到这世界的不公正和不平等,反而觉得身处的这片小天地还挺舒适的。

这些人只是那些生来享有优势的人群中很少的一部分。只有完全缺乏良知的人,才会如此自以为是。

绝大多数优势群体的情况更加复杂和微妙。在一定程度上,他们知道这些好运带有随机性,并非自己打拼所得。他们希望享受自己与生俱来的优势,这完全可以理解,但是作为有良知的人,他们又难免遭受良心的折磨。看到那么多人在受苦,他们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自己的好运呢?

同时,当他们在享受优势却又感觉受到束缚时,便会滋生出一种不满。嘿,又不是我自己要求来到这个世界的。人生的不公平,难道是我的错吗?

随即又会对这种不满感到羞愧!

机会平等问题 

就像完美的圆,机会平等只存在于柏拉图式的理想当中。现实生活并非那样纯净。运动场上总会有主客队之别和胜负之分。生意场上,总有人占尽天时地利并广聚人脉,也总有人欠缺这些优势。政坛中,总有人能够呼风唤雨,而其他人则只能望而兴叹。在物质生活、医疗条件,甚至预期寿命方面,在非洲村庄或印第安人保留地出生的孩子,会比在美国康涅狄格州郊区出生的孩子,面临着更加严峻的挑战。

这一切既不公平也不合理,这一切应引起良知者的不安。

但这里还有一线希望。认识到这种不公平之后,我们应当受到激发,并竭尽所能去创造机会平等的竞争环境。而为了争取平等和公正所付出的努力,可以减弱我们一直在讨论的“恩赐罪恶感”对内心的侵蚀。

母亲很早就让我明白,我们应当承认生活的不公平,并尽微薄之力来弱化这种不公平。

我母亲的关注点是个体困境,而我父亲则具有更宽广的视野。通过他的眼睛,我认识到机会的不平等伤害的不仅仅是弱势个体,而是整个社会。

只因为人们的才华和独创性无法得以发挥,不知多少艺术作品和科学突破成了永远的遗憾?很显然,丧失机遇等同于丧失人生。

是的,世界并不完美,机会当然也不是人人平等,那么我们能够做些什么呢?我们怎样才能让这世界稍微公平一些呢?哪怕只是些许的改变?我们如何利用自身优势,使他人也享有多一点点的平等呢?这个过程又如何帮助我们活出最精彩的人生呢?

最首要的前提是人人平等。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道理,但人们却视而不见。很多时候,即使是善意的人们也将他人的境况和本性混为一谈。但是,境况的千差万别不代表本性也是如此。如果你相信任何一个人的生命尊严和价值,那么你就应该承认,每个人都拥有同等的尊严和价值。

不幸的是,对这个基本事实的漠视,有时会令肤浅的善行发生变质。然而,如果人们认为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优于那些受助者,那么这就不是善行,而是居高临下的施舍。

第二个前提更具复杂性,即我们必须谦逊地认清自己的知识所限和能力所限。

我们只能尽力帮助别人,但无法确知到底能帮多少,如果坚持索要结果或为了得到他人的感谢,那么这就不是善行,而是自私。这就是为何最纯粹的捐赠,往往都是匿名捐赠。

此外,认为自己更了解其他人的自身需求,也是一种骄傲自大的臆想。由此,我们根本无法确切地说什么是“优势”或什么是“劣势”。人生并非如此简单,我们要面临许多灰色区域。

如果我们把“享有优势”简单地与“拥有金钱”划等号,我们就掩盖了大面积的灰色区域并忽视了很多其他因素。优秀的家庭教育可以克服(至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服)那些由贫穷导致的困难。失败的家庭教育,则很容易将富有带来的所谓优势挥霍殆尽。你不能绝对地说某一群孩子比另一群孩子更快乐、好调教,或者更能活出最佳生活状态。

没有绝对的优势和劣势,这一切都取决于你如何对待它。稍稍偏转一下你的航向,逆风就会成为顺风。刻苦努力,坚持不懈,最终耀眼的太阳就会跑到你的身后。你生活的起点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最后你抵达了哪里。 

既然真正的机会平等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理想,而且任何两个人在生命的高地上都不会精确地处于同一等高线,那么又有什么必要对自身优势产生质疑或贬低我们所取得的成就呢?

只有自己可以对自己的内心进行剖析,没有人能够代替你。我们每个人都必须自己确定那份激情所在,即使它会将我们引向竞技场中的有利高地。

喜忧参半的选择

什么是真正的“优势”?

优势的本质是拥有最广泛的选择权。

一个来自富有家庭的孩子很“占优势”,她享有世界一流的教育机会。从理论上讲,她几乎拥有无限的选择权。

但事实上,她的选择空间受到了家庭偏见的挤压,这种偏见狭隘地定义了什么是“好的”、“适当的”、“有社会地位的”职业选择。

她的个人理想,似乎并未在人生方程式中占据多大比例。别人在她身上强加了一个未来,至少在当时,她逆来顺受了。

换句话说,她虽然很“占优势”,但她在审视自己的选项时,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种优势。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啊!一方面,她的父母给了她无限的可能性;另一方面,他们又剥夺了其中大多数可能性。

毫无疑问,这个女孩子的家人是为了她的最佳利益着想。他们希望她能够过上舒适的生活并享有社会地位。他们希望她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但是正确的选择,没有必要都得是稳定、舒适或理所当然的选择。其他人帮我们做出的选择通常不能算作选择。如果只能僵化地被动地接受,那就是对我们所谓的优势的一种浪费。

是否存在“过度自由”和“过多选择”的问题呢?

我认为答案是否定的,但我们必须对自由进行管理,并从自己的内心开始进行调节。可以任意而择,但不可以任意而为。换句话说,我的思维可以天马行空,但我的行为必须遵守适当的规范。这些界限的决定因素包括个人道德和操守,以及人们对于处世与伦理的共识。这些东西不会制约我的自由,反而会对自由起到引导作用。毕竟,自由不等同于为所欲为、无法无天!

同样,如果人们被自己的选择所困扰,那不是因为选择太多,而是因为他们缺乏一种清醒的判断和足够的意志力。

志向的秘密

如果是自己的志向,我们渴望超越,渴望冲破屏障。这种向往是美好的,它令我们激情澎湃,它能够使我们发挥最佳水平,引导我们去发现并取得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成就。

人生的志向往往神秘莫测,极少有人能够沿着直线靠近它们,也不会有人在找寻它们的过程中一帆风顺。

我认为困难之一就是,承认和接受一种职业必然会加重人生的负担。

在生活的大多方面,“一般”已经足够好了。事实上,处在一般的水平是很有优势的。因为这样没有压力,而且不需怀抱太高的期待。

然而,当涉及一个人的真正职业时,“一般”是远远不够的。如果你的职业是做一名厨师,“一般”的厨艺显然不够优秀。没有一个尽职尽责的教师只想拥有“一般”的教学能力。没有一位作家只想达到“一般”的写作水平。

在我们的职业领域中,我们渴望超越,渴望冲破屏障。这种向往是美好的;它令我们激情澎湃。它能够使我们发挥最佳水平,引导我们去发现并取得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成就。

这也说明了为什么人们在拥抱一种属于自己的职业时,是如此的胆怯。

如果我们在生活中的某方面注定“一般”,即使我们有些许不足,那又何妨?但如果我们在希望证明自我的事情上遭遇挫败,那就会很严重。

这使我回想起第一次放弃学钢琴的情形。我当时8岁,还不具备成人思维。以我有限的词汇所能说出的理由,仅仅是因为我对学钢琴不感兴趣了。

但为什么不感兴趣了呢?

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钢琴课变难了。之所以变难,是因为我开始深入了解它,而且非常在乎自己是否能在这领域有所建树。不管当时的想法有多天真,但我开始明白,我与钢琴有很深的情结,不只是玩玩而已。因此,我对音乐的热爱既能让我快乐,但又掺杂着一定程度的不安和隐隐约约的恐惧感。

我不得不相信,很多人在接近或逃避人生使命的初期,都经历过这种混杂的情绪。

生活是错综复杂的,我们怀有的很多情感常常看似相互矛盾,但最后却发现它们完全相容。在因为课程日益变难而拒绝学习的同时,我萌生了一个信念,那就是我靠自己也能学好音乐。

既然我自己的音乐可以从某个神秘的地方走来,并以生动、活泼的色彩出现在我的眼前,那么学习其他人用白纸黑字记录的音乐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种自信心虽然令人振奋,但也很危险。相信自己能够创作属于自己的音乐,这是件好事。但我当时的知识储备还不足以驾驭这种能力,或者说是相差甚远,所以这种臆想只会导致弄巧成拙。对于那些急着崭露头角、并误以为自己胜过老师的早熟的孩子来说,这是一个教训。

最终,我不得不承认,技艺的练就没有捷径。我必须学会虚心求教。

所有伟大的精神传统和宗教传统都尊敬它们的老师。而且有趣的是,许多传统似乎都认同一个观点,那就是生活为我们提供了众多老师。换一种方式讲,有多少东西需要学习,就需要多少老师,老师是数不胜数的。

我在学有所成之前又有了另外三位老师,每一位老师都在我相当分散的钢琴学习中,融入了一些弥足珍贵、不可替代的内容。任何一个领域中的好老师,都远非传递信息这么简单,他们会传授自己的一些要领。因此,每位老师独具的教学方式,可能更重于他们在技巧上对我的助益。

我的第一位钢琴老师比较中规中矩。读音符,数拍子,正确地把手指放到相应的琴键上。虽然不是很有创意,但这种做法完全正确而且十分必要,它包含了一个可能在各个领域普遍适用的真理:只有把基本功练扎实后,你的想象力才可能有质的飞跃。如果没有枯燥的磨炼做基础,创造力不会为你酿造杰作,只会带来四不像的残次品。

第二位老师从五年级时开始教我,她采取的是一种巧妙而非常独特的策略。比起音符,她对声音更感兴趣。比如说,为什么西蒙和加芬克尔的歌曲不同于莫扎特的奏鸣曲?简单的C大调和弦可以发出多少种声音?如何用同一种乐器弹出肖邦或杰里·李刘易斯的感觉?

从第二位老师这里,我懂得了每次把手指放到琴键上时我都会面临一个选择,不仅是弹奏哪个音符的问题,而是如何弹奏的问题——如何使它听起来像我弹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如何使它听起来有我的风格。

第三位老师以此为基础将其提升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境界。对她而言,音符和规则只是最基本的原材料,我们学习它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将其升华。声音只是一种手段,其目标是到达一个更为重要的终点:自我表达。

相互融合的各项元素开始变得丰富起来!令人兴奋、惶恐!你如何操控心中的情感,如何通过头脑中掌握的知识使之升华,并将之转化成为指尖弹奏的音符呢?人生方程式中包含了多少灵魂、冒险和自我袒露?需要多少自我认知,多少自我放纵?如果你深入到内心深处,将最原始和最切身的感受投入到音乐中,最终却所获无几,你会如何抉择?

快乐本身是一种志向吗?怎么不是?在我看来,认真、热切地追求快乐,与在其他领域实现成功,都需要具备相同的品质:耐心、自知之明、走出逆境的能力和坚定的信念。

东方哲学通常把“想”放在首位,即安静的沉思和天人合一的体验,简而言之就是快乐。西方传统往往强调“做”,实现、完成、打上烙印,简而言之就是工作。

我们能说一种哲学比另一种“更好”、“更真”或“更有益”吗?这个争论永远不会停息。但我要说的是:对于一个真正拥有“志向”的人,做等同于想。对于一个以“快乐”为志向的人,想等同于做。在我看来,冲突消失了。

大学二年级时的一个晚上,我朋友邀请我到他的宿舍去听一个吉他手的演奏。这个吉他手弹得真是棒极了,其中最令人惊叹的是乐曲中所蕴含的那种朴素。没有华丽的指法,没有为了花哨而花哨的技巧,但是每一个音符都恰如其分、深情可触。我当时想:音乐就该如此,而我完全可以做到!

我不记得是如何离开宿舍的,我只记得自己回到家后开始在一种狂热的状态下创作乐曲。我写了两首歌,然后打开录音机,开始叠录其他部分。我边写边听,边增边减,边试验边修改。我不想要那些浮华的东西,也不希望有张扬的成分在里面。

那天晚上我彻夜难眠。第二天早上,一个朋友开车接我去海滩,我带上了那盘新录制的磁带在路上听。

到了海边,我经历了一生中最奇妙、最震撼的感觉。我打开车门,发现自己无法离开,简直无法移动。我被一种由责任和狂喜混合而成的引力,钉在了座位上。

在这段短暂的行车旅程中,通过土褐色的二手本田扬声器,我听到了自己的未来。

买时间

好的决策是需要花时间的,它们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而不是一时冲动。

我们要有足够的自我认知,去审视自己的内心。

中途停下来自省永远不会是浪费时间,而是一个人所能实现的最有价值的投资。

优势无疑是一种喜忧参半的赐福,它在提供机遇和安逸的同时也会给许多人带来困惑,有时甚至会削弱他们的人生价值。

首先,我们所谓的优势到底指什么?

家庭的关爱与支持是一种优势,老师的关怀与照顾也是一种优势。教育是一种优势——我谈论的不仅是书本知识,而且包括最广义的教育。

但所有这些不同形式的优势有哪些共通之处呢?

每一项优势都应该增加我们的人生选择范围,但你有没有发现事实往往并非如此?

我认为优势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它可以开辟一个充满选择的世界,另一方面,它往往带来压力,有些是外部压力,有些是自我施加的压力,从而会严重限制这些选择。

什么样的优势能够给予我们从容生活的保障呢?经济上较宽裕,可以降低我们赚钱的紧迫感。家庭的支持,能够给孩子更多时间去发掘自身的天赋。良好的教育会使我们在未知事物面前变得谦逊,它会使我们有耐心去学习更多的知识。

优势应该有助于避免我们出于对未来的担忧而仓促决策。就选择而言,优势应该给我们更多而不是更少的时间。

一方面我们积极、务实、有力地下决心抓住时机,另一方面我们因害怕落后心生恐惧,又以恐惧为动力盲目向前。它们的界限在哪里呢?在什么情况下,我们在匆匆而过的人生中,错失的比得到的还要多?

在当今世界里,无论是电脑还是经济周期,一切事物都在加速前进,我们似乎把自我反省,看成了一种已无力消受的悠闲和奢侈。我们被一种害怕落后的恐惧所驱赶,不敢给自己时间放慢脚步进行思考。

但是,人的本性不会因为经济的起伏或即时短信代替了蜗牛邮件而发生改变。正如一句老话所言,“万变不离其宗。”

很重要的一点是,好的决策是需要花时间的。它们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而不是一时冲动。我们要有足够的自我认知,去审视自己的内心,甚至是花上一点时间去静坐。

在一个忙碌的年轻人看来,这种静坐似乎是在浪费时间。但我想说的是,中途停下来自省永远不会是浪费时间,这是一种对时间的投资。我认为这是一个人所能实现的最有价值的投资。

许多人都没有弄清金钱和时间的相对价值。

任何一个经济学家都会告诉你,不可代替物比可代替物更具价值。事实证明,金钱是唯一真正可以代替的东西。货币是抽象的,每一美元和其他任一美元都是相同的,但金钱是可以代替的,你今天可以拥有,明天就可能失去,后天也可以再次拥有。

但你不能复制一个人或一段经历,你不能让夕阳或爽朗的笑声精确重现。你甚至不能重新找回悄悄溜走的一个生活瞬间,浪费的时间也会一去不复返。

因此,时间比金钱宝贵得多。然而,从人们的生活方式来看,似乎是金钱比时间更加宝贵。好像对于自我的认知和完善即使推到明天或明年也不算晚,但钱必须今天去赚。仿佛梦想可以等待,但薪水不能等待。

当然,很多情况下薪水的确不能等。如果人们真的在基本需求方面出现危机,那么赚钱必然是利用时间的最佳方式。

但是,我们如何界定这些“基本需求”呢?

其实很多人都没有把自己需要什么和自己想要什么区别开来,因此扭曲和夸大了需要这一概念,所以也就没有办法利用他们的时间优势。

如果我们对基本需求进行一次审视,就会发现其实人们必需的东西极少。

我们想象自己需要的东西越多,我们的生活就会变得越复杂。

这些虚幻的需求促使我们去获取,而获取的冲动又支配着我们如何利用时间,这样就限制了我们的自由。因此,我们的需求越多,自由就越发受限。反之,我们的需求越少,也就能越多地享受自由,控制自己的时间。

按照常理,获得回报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是我们生活中的悬念和乐趣,我们感觉自己在进步,在获得能力和知识,我们在金钱、职业发展或各式成就感正因自己的付出而得到回报。不管我们对成功的定义是什么,它都是一点一点显现的。

成功的过程应当细细品味,匆匆而过的结果只能是得不偿失。而金钱和时间,哪个更有价值?我们应该一开始就对金钱存有渴望并因此接受一份带有签约奖金和丰厚起薪的工作吗?还是应该过着简朴的生活,从而可以探寻并选择我们真正心仪的工作? 

时间还有一项功能:运气要通过这个媒介才会降临。

无论是好运还是厄运,它们都在每个人的生活中扮演着角色。虽然人们都认为好运是自己应得的,而厄运来自于外部的邪恶,但运气需要时间才能找到我们。如果我们已经为之付出努力,那么我们在发现并把握运气的过程中就会更具优势。

如果我曾试图追赶命运(仿佛命运可以追赶似的!)我一定不能如此从容地发现并利用自己的命运转机。如果不是无偿花费数百个小时摆弄我的录音设备,我不会摸索出自己的声音和风格。这需要耐心,而耐心又需要信任——相信美好的东西会以其自然的节奏出现在眼前。如果认为自己可以迫使节奏加速,那是一种傲慢愚蠢的行为,我所能做的只有做好准备。

究竟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呢?我无法预知。另一种能够帮助我们以最优方式利用自己时间的态度是:谦逊。不得不承认,以我有限的认知经历,我无法预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说得精确一点,我无法知道自己希望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因此,在我们真正明确了自己的方向之前,何必一股脑地盲同向前冲呢?

别只发掘天赋,还要造就天赋

如果我们想忠于本真,践行赋予我们的职业使命,同时又能够衣食无忧,那么我们就需要在个人能力、爱好与商业世界之间找到一个平衡。

我们必须弄清楚到底什么是我们真正喜欢做的事情,而且足以让世界愿意付出金钱的代价。

在打造人生的路途上,一个极为重要的里程碑,就是发现真正属于自己的志向,但这只是第一步。

而购买时间去探索这个志向所蕴含的意义及其带来的挑战,也是一个重要的过程,不过这只是第二步。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是:一旦我们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志向,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当我们为了报酬而工作时,无论是写一篇小说还是挖一条水渠,我们需要取悦付酬者,但成品仍然不失个人的风格,这一点不容置疑。

矛盾之处在于,不管这种成品是什么,它在属于购买者的同时,也属于我们。我们已经留下了自己的印迹,我们已经将自己的个性融入其中,因为是我们完成了这项工作,它也成为我们自身的一部分。

接受“出售它后仍然拥有”这一矛盾能够帮助我们走上专业道路,并且帮助我们发掘自己的天赋,进而去打造自己的天赋。

但我们必须平衡好自我意识和工作要求之间的矛盾。我们的生活属于我们自己,我们的工作属于我们自己,但在很大程度上,是外部世界对我们进行评价。如果我们不能虚心、诚恳地接受来自外界的反馈,我们如何能真正了解自己的表现呢——我们是否正在做有价值的事情?我们究竟有没有成就?

虽然我对音乐的热爱是做好工作的必要条件,但这并不是最紧要的,其他人也必须喜欢我的作品才行。如果得不到他人的认同,我就必须进行修改或将其锁进抽屉,重新创作。

我发现只要自己不抵制这些反馈,不沉浸于挫折或伤感中,最后总能做得更好。

而且我也认识到,对于那些引导我完成最终乐曲创作的客户和同事,即便磨合过程中会有很多障碍,我都亏欠他们一份感激之情。听取他们的意见——尊重我们之间的关系——使我做得更好。

音乐创作基本上是一种个人行为。一首曲子、一段节奏或一种模式会在作曲家的脑海中神秘地显现出来,变为键盘上弹奏或五线谱上标注的音符,只有这时才可以与他人共享。

然而,虽然作曲很私人化,但是为谋生则难逃团队协作。这是另一个矛盾之处,也是自我与外界之间发生冲突的另一个潜在根源。一首曲子什么时候便不再属于我自己,而是属于他们?我要如何应对这种经常性“放弃”的痛苦呢?

矛盾之处在于:我不喜欢别人乱动我创作的东西,不过一旦我将其卖出,其他人便可以完全合法地进行任何改动。

如何才能解决这个矛盾呢?

在我的职业生涯初期,我曾经害怕面对那些不可避免的时刻,客户站在我旁边,我坐在键盘前,他们从我身后看过来,并会要求我:“给这里加点东西”或“给我们来点拉美风格”或“这里再欢快一些怎么样”。

最初几年中,每当别人要求我现场作曲时,我都把作曲过程看作一种对立局面。我被要求演奏,而作为客户的他在提要求。我被要求创作,而他可以随时发表评论意见。

然而,随着经验和信心的增强,我发现自己看待这个问题的方式既无益处也不准确。在完成当前工作时,不应该有我和他之分。重点是我们在共同完成一件事情。我们是队友,而不是对手,我必须尊重他为这一过程所作的贡献。但是要做到这一点,我需要放松并克服自己的局促不安。

我需要明白我的作品依然属于我自己,当我摒弃其专属性而承认其协作性时,或许它会更加属于我自己。

我之所以强调这个转变过程,是因为我发现所有的工作首先始于个人的努力。即使是对于带有明显协作性的团队工作,也需要先由个体做到最好,再与其同事齐心协力。

个人都贡献一点,但每一份贡献依然属于他们自己。

我相信这种认识是搭建“发掘自己的天赋”与“造就自己的天赋”之间的桥梁。

本质上讲,发掘自身天赋无异于自我探索:

我们具备什么样的才能?

我们又在意何事?

什么样的追求才能使我们忠于自我并实现自我?

而造就自己的天赋,则是一段超越自我的旅程:

如何将我们已经发现的这些才能和癖好与外部世界建立联系?

这个世界对我们的需求又是什么呢?

我们自身的价值观和世人对我们的价值认定,它们之间最重要的交汇点又在哪里?

寻找这个交汇点是人生中的一项重大挑战。如果我们有幸找到它,或者更幸运地在这个交汇点谋得生存,那么我们就拥有了事业成功的最佳机遇。

迈向新境界的大门

我们只是普通人,因而会大量地犯错,而且也不是故意地犯错。

我们犯错,是因为我们懂得太少。我们犯错,是因为我们自认懂得很多。

我们犯错,是因为我们忽略了当下的重要性。我们犯错,是因为我们只在意当下。

我们犯错,是因为我们太过急躁。我们犯错,是因为我们举棋不定。我们犯的错误中有愚蠢的作为,也有愚蠢的不作为。

我们会因胆大而犯错,我们也会因胆怯而犯错。当我们过于雄心勃勃时会犯错,当我们胆怯懦弱时也会犯错。

当我们的行为与我们的价值观脱节时会犯错。

错误的缘由各异,错误的形式也多种多样。有导致我们尴尬的失态举止,有让我们懊恼、悔恨数年甚至数十年的重大失误。而我们所有的过错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是学习改进的好机会。

它们是人们迈向新境界的大门。不仅对天才如此,对我们这些普通人也一样。

当我们在无数人生问题中答错了一个问题,我们至少离正确答案更近了一步。当我们由于不够专注和投入而消沉时,我们内心的刺痛对于保持自我警惕是一个有益的提醒。当我们混沌度日并勇于面对后果时,才有机会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思考如何应对。

总之,我们在犯错中成长。

我之所以强调这一点是因为我发现许多人,特别是当他们处于困难或徘徊期时,似乎极度害怕犯错,就好像犯错是一种永远无法弥补的个人耻辱,或被永久记录的可怕“污点”。

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几乎没有什么错误会是永久性的。其中大部分错误的补救过程都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困难和曲折。犯错并不可耻,但是恐惧犯错,反而会制约我们的发展。

如果我们让自己受控于害怕绊倒的恐惧,我们就只能走最宽广、行人最多的那条道路。如果我们拒绝犯错,那么我们将会拒绝把握机遇;如果我们不把握机遇,就可能永远也找不到自己的激情所在或最真的自我。如果我们惧怕内心的节拍可能会导致失误,那么我们只能随大流地行进。

而且,即使我们采用最保险的方式,我们仍会犯错!每个人都会犯错。错误是不可避免的。它们是人生的一部分。

如果人生由我们打造,如果我们希望自己的人生生动而真切,那么我们必须接受的事实是,我们在人生的旅途中还会犯这样或那样的错误。既然我们不能消灭错误,那么我们不妨拥抱它,原谅自己犯的错误,最重要的是从中汲取教训。

不过既然我在谈论犯错,似乎我也得坦白几个自己犯过的错误才算公平。还好,我有很多案例可以拿来说!

先说一个经典错误,我说它经典是因为很多人在我之前犯过同样的错误。我听说过,也看到过别人犯这样的错误,但在现实情况中,我却没有在意之前的所见所闻。不管怎样,我犯了这个错误。

这件事凸显了导致我们犯错的一个根本原因。那就是,我们可能会认为自己了解错误如何发生,认为自己很精明,知道陷阱在哪里。但是,我们只有在自己犯错后才会真正明白。

要当心自己许的愿

当愿望落空,当我们没有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时,我们会被迫放眼更远处的地方,会更努力、更深入地思考我们真正想要什么,什么才会使我们真正获得快乐。

有些时候,愿望不能成真反而是一种解放。……因为极有可能成真。

在我看来,这句谚语中蕴含了非凡的智慧,道破了人的本性,因而它的适用性不受文化和时代所限。

想一下希腊传说中的国王迈达斯。出于对黄金的贪婪迷恋,他的占有欲无限膨胀。事实上,他希望能够把一切都变成黄金。他的这个草率而危险的愿望以“点石成金”的形式得以实现。在短时间内,国王对于这种新本领和暴涨的财富感到非常高兴,直到他碰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儿,使这个正在欢笑的小可爱迅速变成了一座毫无生气的黄金雕像。

几个世纪过去了,迈达斯的故事听起来依然发人深省。为什么?我认为有两点原因。首先,它完美地展示了人生中悲剧而矛盾的处境:渴望已久的礼物变成了可怕的负担,梦想的实现演变成了一场灾难。但事实上:这种残酷的事情并不是莫名其妙地发生在迈达斯身上的,而是他咎由自取。这是一个关于人性而非神力的故事。迈达斯的悲剧,源于他自己的内心,他误把自己以为会带来快乐的东西,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第二个原因是:它还是一个能够引发共鸣的痛苦隐喻,暗示了富有父母所面临的危险境地。如果父母将追逐金钱看作是高于一切的追求,那会对孩子产生怎样的影响?从隐喻的角度上看,孩子会变成黄金雕像吗?

人生由我们打造,我们所有人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在人生阶梯面前选择是否向上攀爬,大多数人都倾向于不断追逐下一个愿望。

但也许更快乐的人,是最能与生活步调合拍的人——能够承认、尊重并尽情地享受已经实现的愿望。

而许愿潜藏着多种形式的危险。

其中之一是人们有时会误以为许愿等同于做好准备。毕竟,严肃认真的许愿,需要人们付出巨大的精力并给予充分的重视。因此,可以理解为什么人们有时会产生一种误解,认为“希望某事成真”和“准备好如何应对成真的愿望”是同一件事。

这完全是两码事!

许愿不等同于做好准备。希望梦想成真也不等同于整装待发。我这样说是有充分根据的,我所犯职业生涯中最大的失误,正是因为我混淆了这两个概念。

我认为人们常常将愿望的实现看作是一种完结,但如果将其看作是起点难道不是更有意义吗?看到愿望指引我们走得很远,才会真正让人感到兴奋和充实。

那么,如果愿望没有实现又会怎样?

虽然人生可能并不公平,但它却往往呈现出惊人的矛盾性,试想:愿望成真,就像迈达斯的故事一样,有时会成为一种诅咒。而愿望落空,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两种情况下,都存在着同一个问题:我们误把“以为自己想要的”当成了“自己真正想要的”。当愿望落空,当我们没有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时,我们会被迫放眼更远处的地方,会更努力、更深入地思考我们真正想要什么,什么才会使我们真正获得快乐。有些时候,愿望不能成真反而是一种解放。

愿望载着我们驶向某个盼望已久的目的地,它往往将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到某一个特定焦点上。这很好,制定目标并为之全力以赴,常常能提升自我尊重,且带来很大的快乐。

但是这也潜藏着危险。精确的目标会使我们对其他选择视而不见。当目标搁浅,当愿望幻灭,我们就会被迫擦拭自己的眼睛,并放眼于更广阔的世界。

所谓的“成功”,究竟是什么

真正的成功是由内而外的,

并由我们的特质和行为所决定。

它来自我们的能力、热情、

拼搏以及坚持所产生的神秘化学反应。

真正的成功靠我们亲自赢得,

它的价值也只有我们自己可以断定。

可以这么说,我们生活在一个极度迷恋“成功”的社会。

我们争取成功,我们梦想成功,我们在书中阅读获得成功的黄金定律。我们赞美、羡慕,甚至奉承别人的成功。有时我们也会明里暗里地嫉妒他人的成功。我们似乎认为,成功必然意味着幸福和满足,而成功的缺失只能滋生失望和沮丧。

但有一个问题:既然所有人都对“成功”如此迷恋,那么我们在谈到“成功” 二字时又明白其中多少含义呢?

在我看来,“成功”应以个人成就的本质进行定义。那个人究竟完成了些什么?她对别人有帮助吗?他是否发挥了自己独特的潜质?她在工作和生活中是否充满激情和创意?他正在追求的东西中有无内在的价值?

但可惜的是,如今人们对于成功的定义,与本质似乎没有多大联系。我们不再关注企业或事业的本质,而只关注它所带来的回报,这种回报一般都以金钱来衡量。

换言之,我们的关注点似乎是收益,而不是过程。这种重心错位的情况贬损了“成功”的真谛。事实上,人们常说的“成功”二字已成为“高薪”的一个代名词了。

想想看,在很多社交场合,如果说某人是“一个挣很多钱的外科医生”或“腰缠万贯的业务主管”就会给人一种粗鲁的印象。不过,通常当人们谈及某人的“成功”时,这不正是他们的真正所指吗?

然而,我绝不是说赚钱有什么错,那不是我的观点。我要说的是,我们应该把钱看作是成功的副产品和附加价值,而不是衡量成功的标准。

真正的成功是由内而外的,并由我们的特质和行为所决定。它来自我们的能力、热情、拼搏以及坚持所产生的神秘化学反应。真正的成功靠我们亲自赢得,它的价值也只有我们自己可以断定。

外界可以对我们施以金钱奖励,但不能用这种更根深蒂固、更带有功利主义色彩的成功来同化我们。

另一方面,外界也不能带走我们在心灵深处获得的那份成功。这一点影响巨大,而且非常现实。

如果近几年来你留心观察,那么至少可以发现我们所处的经济体系变化无常。这个月还在工作中春风得意,下个月可能就会沮丧之极。某一年还在大把吸金的投资银行家,接下来可能就会突然失业。某一业务主管业绩蒸蒸日上,没想到公司突然就破产了。

这些人在顺风顺水时所享有的“成功”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成功是否会随财源的枯竭而立即消逝?如果它可以去得如此匆匆,那么起初又能有多么稳固呢?难道这种成功一直都是一种幻景?

如果我们在这里只谈论金钱,这些问题就不是那么重要了。但事实上,我们正在谈论的是用于界定成功的一些更加内在、更加关键的东西——比如自尊、信心和内心的宁静。

如果一个人的自尊与薪水高低成正比,那么她在薪酬缩水或消失的时候,又该如何评价自己呢?

如果一个人的信心建立在下一次加薪或晋升的基础之上,那么他在进程受阻的时候,会感觉如何呢?

为什么我们要将自己托付于一个多变且不可控的外部世界,不仅让这个世界告诉我们自己的收入几何,还要它告诉我们自己真正价值几何?

我认为关键问题是,盲目地用金钱来定义成功的做法太过危险。通过工资单来告诉我们在生活中表现如何的做法,是一种既懒惰又危险的行为。

然而,如果说被动接受以金钱定义的成功,会将我们带入各种险境和死巷,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定义成功呢?

我认为这个问题没有一个万全的答案——确实如此。

只有个性化的成功定义才具有意义并能够引发共鸣。我无法确定你的成功由何构成,更不要说对其进行主宰,你也不能对我的成功进行定义。我们每个人都必须通过努力,探索属于自己的成功模式。

此外,我们在定义自己的成功时所做的努力,也可以加深我们对自我价值的认知和理解,并成为构建我们成功的一个部分。

在我二十几岁的时候,我已接受了音乐的召唤但还只能获得有限的收入,我到奥马哈去看望家人,并跟父亲做了一些交谈。在谈话过程中我试着向他解释我的志向、目标,以及我为实现这些目标而制定的计划。事实上,我在某种程度上也在用这些谈话对自己解释一些事情,我在把父亲当作一面纠错镜,这面镜子可以收集那些零散的思想碎片,并以清晰的排序反射给我。

父亲以他的习惯,认真倾听,不妄加评论,也不直接提建议。直到有一天,他在快要出门时随口对我说道:“彼得,你知道吗,你和我其实在做同一件事情,音乐是你的画布,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是我的画布,我每天都在上面画上几笔。”

他就说了这些,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这就是我需要的回答,直到现在我仍觉得很珍贵。我的父亲,事业如此成功,却把他的工作和我的工作相提并论,平等看待。当然,这种平等不是从经济收益的角度,也不是从对世界的影响而言,而是基于个体的志向。

我们不必以相同的方式定义“成功”,也不必采用相同的标准进行“计分”。重要的是我们拥有相同的心路历程,重要的是我们都在追寻各自的激情。

我们之间的共通之处在于,我们都在全力追寻自己选择的人生。我父亲能承认这一点,对于我来说是一份意义重大的礼物。

我认为前面这个故事,从根本上颠覆了我们对于成功的定义:

最真实、最持久的衡量成功的方法需要我们自行选择和确定,但这些选择和定义并非凭空而来。即使是最带有个人色彩的选择和价值观,也会在某种程度上受到外界的影响。

家庭期望自然属于这类影响中的一种,这是难以避免的。毕竟,家长比孩子的生活阅历更丰富。他们想给儿女最好的东西,并且对“最好”的标准,有着既定的看法。有时孩子们会愉快地接受家长所界定的成功,有时也不以为然。

子女可能会服从也可能会反叛,无论是哪种情况,他们的选择都会参考家人的期望,这是人类的本性。即使我们决定违背家人的期望,我们也必须承认,这些期望的影响依旧强大而真实。

就像家庭期望一样,同侪的压力和社会风气也会对我们产生影响。但是,当涉及成功的定义时,风潮是多变的,就像裙边的长短或衣领的宽窄一样。

没有一种“成功”模式可以被所有人接受,或在任何时空都受到推崇。在伯里克利时代的雅典,成功意味着有时间和闲暇与哲学家一同外出和交谈。在修道院生活中,成功意味着抛开一切牵挂和欲望,并斩断对物质世界的依赖,做到无欲无求。但成功也可以用牛羊满圈和子孙成群来衡量。有时候“荣耀”远比财富更受人尊敬,而变换时空背景,财富又似乎比其他东西更受看重。

既然成功有如此丰富的定义,可以清楚地看出,“成功”其实是一个非常奇特的词汇!

在回答什么是椅子时,所有人可以取得相当一致的意见。在谈到“树”或“书”或“方向盘”时,我们大多数人都可以想象出一些真实而具体的画面,这些东西不依赖于我们的意见的差异而有所不同。“成功”是否也是如此呢?

基本上,我们认为成功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虽然无从定论,但我认为这也是一种解脱。为什么人们要被一种虚幻的东西所俘虏,尤其是人们关于这种东西的共识,还处于不断变化当中?

即使这样,人们还是被身处的时代和社会所塑造着,并且无法否认社会风气的影响力。就像家庭期望一样,我们可以接受或抵制一个时代中的主流成功模式,但却无法假装它不存在,或宣称其丝毫不会影响我们所做的选择。

接受主流成功模式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情。这并不是说取得成功很容易;成功几乎从来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在某一时期朝着成功的主流类型前进就行了。这不需要很强的创造力或探索自我的内心,你只需随波逐流就行,也就是遵循大多数人所推崇的同一套标准和优先顺序。

与此相反,采纳与风气相悖的个人成功模式,则需要相当强的思想和人格力量。它不因主流成功模式的改变而发生变化。早在1969年前后,一个年轻人需要具备真正的想象力和勇气才能说出,“你知道吗?我想我真的很希望成为一名股票经纪人!”

当然,最近几十年里,我们所定义的成功,越来越狭隘地与金钱挂钩。除了赚钱能力外,其他一切价值都被漠视。

想一下:我们似乎习惯将“成功”想象成一种具体的东西,比如一只装满黄金、珠宝等珍贵物品的海盗藏宝箱。但是,如果我们打不开这只藏宝箱,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我们手中握有的钥匙和我们试图打开的藏宝箱不相配,又怎么能开启它呢?

我认为这就是“开启宝藏的钥匙,就是宝藏”其中的含义。许多宝藏等待着我们去认领;但只有我们手中的钥匙,才能确定哪个宝藏属于我们。

我们每个人所拥有的这把神秘钥匙是由什么制成的呢?它是我们自身的才能、癖好和激情的混合体。那个能够并且只能够被这把钥匙开启的宝藏,就是我们为自己确定的成功模式。

人生由我们打造,在某种程度上,成功在于突破自我并清晰地了解自己的成功愿景。没有人能够告诉我们如何衡量或描述成功,也没有人能够判断我们是否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标。

外界可以给我们报酬,也可以收回报酬。但是,外界不能对我们追求的基本价值观和合理性加以判断,因为这取决于我们自己。我们为自己定义的成功,是一份不会被玷污也不会被剥夺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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