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刘二听了对方的介绍,心里咯噔一下。他急忙追问:“是哪个喝死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唉,是小表姑家的二愣子。他当天喝多了,我特意送他回了家;谁知当天晚上,人就没了。”
“二愣子老表——,那天和我是坐一桌的……”
“就是嘛,就是嘛!所以我呀,今天特意跑来跟你打个招呼,也好让你有个思想准备!可最麻烦的是,二愣子的那个老婆厉害得很,硬说是我们一桌人害死了二愣子;说要我们赔人,要经济赔偿,要打官司……”
发生了此等大事,难怪客人没心思吃饭。现在,就连刘二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客人说完,便慌慌张张地走了。刘二抬头看着阴冷的雨雪天气,嘴里不禁叨咕着:“唉——,我咋就这么倒霉呢!”后来,他独自闷了一整天,家人问他“怎么啦?”他只答“没什么,就是看着天气不好,发愁呢!”……
当天夜里,刘二翻来覆去睡不着。郝佳关切地问他:“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病了?要不,我现在就陪你去医院吧!”
刘二摇摇头,心里却是再也憋不住了。于是他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爱人。郝佳听了,心里一惊;喝酒竟然喝死了人,怎么说来都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刘二夫妇讨论了半宿,最终的结论是:喝酒死人是大事,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明天一早就去探望死者的家人!刘二虽然没喝酒,估计责任也较小;但是该赔偿的,一分也是不能少!……
初五一大早,刘二赶去了死者的家。他小表姑母是颤颤巍巍,老泪纵横:“我儿还年轻,死早啦——这叫白发人送黑发人呐!但是志强侄儿,你这孩子实诚,姑不怪你……”
刘二陪着老人掉了一会眼泪,并特意拿出两千块钱想交给二愣子的老婆。可对方既不收钱,也不说话,仅是两眼死死地盯着他。因为对方了解他,也不想为难他,但那死鬼丈夫是家里的顶梁柱;如今丈夫走了,那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又靠什么活啊!
刘二说了很多歉意的话、安慰的话,二愣子的老婆楞是没答一句腔。但他告辞出门时,对方却是开口了:“志强老表,你是个实在人,这我知道!死鬼的死不怨你,这我也知道!但你究竟有没有责任,有多大责任,这得法院说了算!另外,请你将这桌上的钱拿走!”眼见刘二想推辞,对方厉声又道:“老表,你听好了:叫你拿走就拿走!要不明天,我们全家就专门只找你一人!”
对方态度强硬而观点明确,刘二无语了,只能悻悻地拿钱走人。到家郝佳知道后,劝慰丈夫:“别去怪人家,任谁碰到这种事情,也是难有好话的!说不定,人家知道你老实,知道错不在你呢!”
初五没事,初六没事,初七也没事!刘二以为事情过去了,准备照常去收废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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