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阶层划分,大抵从教育即开始了。富贵人家的留学,决定于钱能弥补遗传基因带来的智力体力等一切差距。比如我所在的悉尼大学,浩浩荡荡的修楼工程,估计起源于中国地主为自己家的傻儿子捐楼求录取求平安的心态。
作为不穷不富甚至贫穷版的留学生,当我踏进悉尼的时候,第一次震惊于我国的高度现代化,从小到大外国的月亮是圆的的有关认知彻底被打破。悉尼鲜有摩天大楼。各种英剧美剧传说中外国资本主义代表之一的洋楼是有的,可是来到这里,你会发现,所有在悉尼身高超过一层以上的独立房子却都叫小洋楼。即使目测它占地一层不超过50平方米;即使它陈旧,略脏,不修边幅。一眼看过去,即让人完全破灭掉原来美剧中看到的两层带泳池,雕梁画栋精致的欧式浪漫的小洋楼的美好幻想。至于路和街道,悉尼的主路少,而巷子在悉尼就已经可以被当作街道用了。好像除了一条仅存的大道横贯整座城市,其余的小路都是分支的巷子。完全不似国内四通八达的公路,笔直而广阔。我时常迷路,经常误入一条巷子,然后蹬蹬的跑来跑去,跑到最后,发现窄得诡异到只能容下两辆车并行的巷子经常拐一个弯,就可以和别的巷子彼此相通,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也曾今在夜里穿过窄窄的巷子回家,树木的阴影落下,是路灯的光也穿不透的黑暗,一个人在小路中穿行,没有人时静悄悄的让人害怕,来一个人更让人害怕。夜里这样的巷子,总是给人以一种悉尼魑魅魍魉并行的感觉。
商学院美女是有的,按照土味情话的说法,就是那个喷着香水蹬着小皮靴妆容精致的漂亮姐姐。悉尼城中的穿着,城里的总是向着院里的看齐,院里的总是向往着银行街。作为商学院受小资思想荼毒不浅的女同学之一,我曾因办卡路过银行街,遇到一位上了年纪的外国女高管,穿着银灰色的套装,铅笔裙的裙筒笔直,拿着咖啡和其他男性高管于午餐时分谈论着case,遇到路人报以慈祥的目光,顿时让人感觉受到从小看到大的外国职场剧里面咄咄逼人的女白领形象的欺骗,感慨此等平易近人的高贵优雅分分钟秒杀我等有故事的女同学。吃饭时候亦在市中心碰到过一袭裁剪精致的修身白连衣裙的外国丽人,鼻梁高挺,鼻翼小巧如刀削,站着时候小腿笔直而纤细,犹记那时,悉尼日落,夕阳在白裙上洒下的金色配着有轨电车的背景,颜色丰满得像是流淌的油画。
作为土豪汇集的悉尼留学圈,炫富是有的,美女与豪宅齐飞,名表共豪车一色。之于悉尼大学的学习,最放飞自我也最刻苦认真的当属黑人兄弟们。晚上图书馆赶paper的时候经常遇到黑人兄弟,穿着人字拖坐在我几个位子前面。悉尼大学只要不到考试周的话,只有我这样的学酥拼命赶工,整座图书馆在23;00同学都几乎走光之后有难以言表的静谧。我曾今无数次午夜梦回半梦半醒间于书架旁边的位子抬头,看到黑人兄弟直接以一种霸道总裁的坐姿立于桌前读着文献,且放双腿书桌上,须行即学访名山。双目中闪耀着知识的光芒仿若我作为一个吃货看到食物的渴望。
悉尼大学的法学院图书馆没有封顶,如果不考虑光的折射反射,晚上应该可以看到星星。学法律的小哥哥以外国帅哥居多,而法学院的图书馆因为入口隐秘,鲜有人知。书看累了盯着穿着西服或是衬衣的外国小哥哥也可以看入迷。仔细说来,大抵是眼神像是海洋一般深邃,让人想跳进去游一游。杜绝沉迷美色的唯一办法就是多看几眼之后佯装镇定的端着咖啡换位子,高贵冷漠的从小哥哥旁边经过,内心想着我真贤(慌)惠(得)端(一)庄(笔)。
我到达悉尼的时候,蓝花楹花期刚过,一路找过去,原来的那株很老的植物刚好枯死。悉尼大学华人圈传说,如果蓝花楹飘在身上,那个学生这学期一定会挂科。在澳洲留学圈,很多学生一旦看到修楼,第一反应即为挂科,传说中高大上的商院院楼即由来于挂科费。而如今,当我一年之后离开,蓝花楹飘满了大街小巷,不知道哪个倒霉孩子被蓝花楹飘在身上,补交了20000+一科的挂科费。去机场的道路上,行人走得匆忙,又是低矮、肮脏而破败的小洋楼。一切都是刚来时候的样子,除了我涨了10刀的房费。然后突然想起一句话,如果再见,也许要再等一世纪。然后突然觉得被澳洲坑得彻底,心里想的是,也许我拿学杂费机票生活费挂科费来交一笔首付,也许现在房子都增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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