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群体花费了足够长的时间争吵，仍然没有找到出路时，我会向他们解释：“摆脱混沌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进入组织系统，但组织系统强调规则，限制个性，不能建立真诚关系；另一种方式，就是进入空灵。”
多数情况下，小组成员会无视我的建议，继续争吵。不久之后，我会再次提醒：“我向你们建议过，从混沌到真诚的唯一途径是进入空灵，但显然你们对我的建议并不感兴趣。”接下来仍然会有更多的争吵，直到终于有一位成员不耐烦地问：“这个所谓的空灵是什么东西？”人们不愿意接受“空灵”并非偶然。
“空灵”是一个神秘的概念，但这并不是人们遏制它的原因。每个人都是聪明的，在潜意识的深处，他们所知道的比他们想知道的要多得多。当我提到“空灵”时，他们其实已经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却拒绝接受，就像拒绝接受死亡一样。事实上，“空灵”也是一种死亡，是“自我界限”的死亡。前面说过，“自我界限”是捍卫自我的一道心理防线，也是内心之墙。它保护我们，却也让墙内的我们看不见外面的世界。“空灵”就是拆掉墙，敞开心扉。
不过，无论是生理上的死亡，还是一种观念、思想、习惯或文化的消亡，都会令人难以接受，心生恐惧，因为任何东西的消失都会给拥有它们的人带来一种分离的痛苦。正是这个原因，所以，人们才想方设法保卫“自我界限”，抗拒它的消亡。
一位患有抑郁症的中年男人感到生活没有意思，十分空虚，他说他每天去上班，忙于生计，偶尔看一看电影，读几本书，背下几句名言，作为聊天的资本，以此填充空虚的生活。听上去，他的生活确实没有太大的意思。“这一辈子，你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由于某种原因你没有去做呢？”“当然有了，我上中学时，就想成为一名摄影家，去世界各地摄影，特别是去南极。”他说这些时眼睛变得明亮起来。“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去追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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