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的我,生长在鄂西北农村。记得儿时,家里是靠挣工分吃饭。可能那时候饭量大,总觉得自己没有吃饱过一样。
忘了是哪个婶婶生我一个妹妹,那时候兴过月子的人吃机器面。就是拿灰面到集市上去压成现成的面条给月幕子吃。我们农村称之为机器面。
奶奶伺候那个婶婶过月子,半晌里给婶婶下面条吃。可能是一时手一抖面下多了,也可能是故意下多了一碗。专门给我吃。奶奶知道我饭量大,一帮孩子中间她悄悄把我叫到一边让我和她过去厨房里。
让我蹲在灶台边,给我盛了一碗面条,就是很简单的韭菜下面条,滴了几滴香油。然后嘱咐我就在灶台前把面条吃完。
我接过面条,狼吞虎咽地一碗面让我干进了肚皮。擦擦嘴角,看看已经见底的碗和锅底……有点意犹未尽。这就是人们说的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吧。可是真的没了。
那碗面对我来说就像人间美味,让我回忆半生。再后来,日子好过多了。能敞开肚子吃饱饭了。我依然怀念拿碗面条。
再后来我自己会做饭了,凭着记忆下了同样食料的面条可仍然没有了当初的味道。
现在城市里的腰花面、襄阳牛杂面、河南的烩面、兰州的拉面我都尝过。可依然难以超越我印象中奶奶给我盛那一碗简单的韭菜面条。
可能最简单的也是最美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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