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黑夜沉沉，秋风萧萧，
灰淡的楼房里，十三岁的好妹，
倦着小小的身体，睡在狭窄的床上。
梦见自己和小伙伴，
在田野里放风筝。
风筝在天上飞，
天空是张大大的画纸，
风筝是画笔，
画出房子，高高矮矮，
画出花草，五颜六色，
还画了高尔基的外婆，
与森林里小动物亲昵。
好妹闭着双眸，
咧开嘴笑了！
是画上房子里填满了年少的理想？
是画上的花草亲吻着好妹的脸庞？
是高尔基外婆的呢喃声逗乐了好妹？
风儿，不要吹，
叶儿，轻轻摇，
让好妹在睡梦中慢慢长大。
二
咔喇喇！
一道闪电，
划破静谧的夜空，
一阵狂风，
吹开微闭的窗棱，
惊醒了好妹的梦。
好妹茫然这刺眼的闪电，
小脸在狂怒的急风中紧缩。
突然，一个黑影，
从门外闯进，
把好妹逼向墙角，
她睁着恐惧的双眼，
哀哀地望着这道黑影，
不敢吱声，不敢动弹。
﹍﹍
妈妈！你在哪里？
你温柔的臂，
怎不来抱着我？
难道你也害怕这黑影？
沉沉的睡意，
重把好妹带入梦里。
三
月儿从云层中露出笑脸，
一阵悠扬的琴声，
伴着好妹的梦境。
她看见音乐老师，
白晰的面庞，
像皎洁的圆月，
大大的眼睛，
像天上的星光，
抿着的双唇，
散着玫瑰的芳香，
腮旁的笑靥
盛满暧暧爱意。
好妹和同学们围坐在
老师的风琴旁，
看那十指欢快跳跃，
听那歌声飞进心田。
老师用手抚着伙伴的肩膀，
老师用手拂去好妹的泪光，
柔水般的嗓音，
缓缓讲述，
一个遥远的童话：
善良的国王要给美丽的公主，
取个好听的名字﹍﹍。
好妹入迷地倾听，
那些大臣们找来的名字，
好可笑！
故事唤醒了好妹的沉睡。
远远的琴声伴着音乐老师，
甜甜的歌声，
从窗外飘进来，
她分明看见老师含笑的脸庞，
这不是梦呵！
是好妹十三岁那年，
经历的一个真实月夜。
一夜的风雨，
吹落一地黄叶，
晨风在萧瑟中颤栗，
好妹走在枯枝满地的路上，
望着远处田野里金黄的稻谷，
脸上灿烂地笑了，
她想着月儿上那串跳动的音符
她确定那是音乐老师，
弹奏的动听乐章。
这乐章会伴着好妹，
走过漫漫的长路。
有诗曰：
昨夜风雨昨夜月，似真似幻梦醒觉。
年少怎堪世间事，唯存师恩难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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