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1582年,我出生于叶赫部,全名叫叶赫那拉·布喜娅玛拉,出生时,便背负“此女可兴天下,可亡天下”的预言。我自幼清丽可人,生得一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容貌,有满蒙第一美人之称,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我的公主身份、美貌还有萨满的预言让我在叶赫部拥有着众人的仰慕与敬重,但也因为此让我的一生成为男人们争权夺利的政治砝码。
这一生,我都没有爱,我被阿玛和阿浑先后许配给7个人,终于在33岁那年出嫁。
公元1591年,女真哈达部岱善贝勒闻得我的美貌,向阿玛卜寨求婚。早已怀吞并哈达部之心的阿玛允了这桩婚事,在岱善迎亲的路上暗布伏兵并射杀了他。这一年,我9岁,我的第一次婚姻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我的悲惨命运才刚刚开始。
公元1593年,为诱使乌拉部参与讨伐建州女真的“九部之战”,阿玛将我许配给乌拉部贝勒布占泰。布占泰以叶赫女婿的身份,统率乌拉兵参加九部联军攻打建州,然乌拉兵战败,布占泰成了努尔哈赤的俘虏,被关押3年之久。这一年,我11岁,我的第二次婚姻也成了幻影。
公元1595年,阿玛卜寨被努尔哈赤部所杀。努尔哈赤恨阿玛卜寨挑唆离间,将其一劈为二,并仅将卜寨血肉模糊的上半身还给叶赫。看见父亲残缺不全的尸身,我悲痛欲绝,然阿浑布扬古却为避免部族灭亡,将我许配给努尔哈赤为妃。但我发誓要为父报仇,并放出狠话:“努尔哈赤是我的杀父仇人,谁能够杀了他,我就嫁给谁!”于是,阿浑毁掉了我与努尔哈赤的婚约,并以“杀努尔哈赤”的条件向诸部落公开为我征婚。这一年,我13岁,这是我第三次婚姻的毁约。
公元1599年,哈达部族首领孟格布禄闻得我征婚后,报名应征,订下婚约后,于五月向努尔哈赤宣战,然九月,孟格布禄兵败,向努尔哈赤投降。这一年,我17岁,我的第四次婚姻也化为泡影。
孟格布禄兵败两年后,哈达部也被努尔哈赤吞并,然孟格布禄的惨淡结局并没有使那些垂涎我美色的男人们望而却步,反而更加前赴后继了。
公元1607年,辉发部首领拜音达理背弃了与努尔哈赤之女的婚约,转而与我订婚,此举激怒了努尔哈赤,建州女真于九月出兵扈尔奇城,消灭了辉发部。这一年,我25岁,我的第五次婚姻也随着辉发部的灭亡而埋葬了。
不久,阿浑再次将我与乌拉部贝勒布占泰订下了婚约,一心贪恋我美色的布占泰立即毁掉了与努尔哈赤六度联姻、七度盟誓的事。恼怒的努尔哈赤于1612年亲率大军攻打乌拉部,第二年正月,乌拉部灭亡。这一年,我30岁,我的第六次婚姻也失约了。
公元1615年,阿浑将我许配给蒙古暖兔部首领之子吉赛,然我并未看上他,于是毁了我的第七次婚约。被毁了婚约的吉赛威胁说要进攻叶赫部。就在此时,又有两个人向阿浑求亲,一个是努尔哈赤,一个是蒙古喀尔喀部达尔罕贝勒之子莽古尔岱。阿浑布扬古为了把吉赛和努尔哈赤引开,让他们去找莽古尔岱的麻烦而决定将我嫁给莽古尔岱。这一次,我终于出嫁了,这是我的第八次婚姻,时年,我33岁。
我这一生被父兄当作政治砝码,当作克敌制胜的法宝,我的生命结束了,然以我的名义而引起的战争并未消失。
公元1618年,努尔哈赤发布“七大恨”与明王朝决裂,其中,第四恨为因其阻挠,导致我被嫁往蒙古,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公元1619年,努尔哈赤以同样的理由出师围剿叶赫,叶赫灭亡。
可兴天下,可亡天下
我这一生似乎验证了萨满“此女可兴天下,可亡天下”的预言,我所在的部族叶赫部、与我有婚约的哈达部、辉发部、乌拉部都亡了,而我最恨的努尔哈赤部却兴了,我似乎是为努尔哈赤统一女真而生的。
红颜祸水,造化弄人
这一世,我艳绝天下,我背负“可兴天下,可亡天下”的预言,我成为父兄的砝码,我被争来夺去,我这一生都不由自己。我不似妲己、褒姒般祸国殃民,然却因我之顾,亡其家者,数不胜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也因此被扣上了红颜祸水的帽子。
我是动乱时期的红颜,却不似大小乔,有诗记“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甄宓留有“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西施留记“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唯独我,间接挑起各部族斗争,成就了努尔哈赤威名与霸业的我,在历史中仅留有寥寥数言。
这一世,我有红颜之名未行祸水之事,依旧落得“红颜祸水”的称号,依旧早早香消玉殒,我这一生坎坷的遭遇岂非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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