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凤仙花三个字是在小学自然书上,彩色的图片,绿叶红花,小小的单株,这不就是染指甲的结桃子花吗,名字挺好听的。但老家的人都叫“结桃子”“节早子”,用来染指甲的。
种花,浇花,等它长大,摘花,染指甲,这一过程,感觉是小时候一个相当漫长又要细细等待的过程,当然,等到把手染的越来越红,指甲又慢慢长长,露白的时候,又想快点快点退掉,这个过程一年一年的轮回,明知道去年染完后嫌弃,今天还是忍不住。
“走,咱上北边去吧?”同行在家门口的邻居伙伴说。北边就是村的北边,北边有一条通往村里的路,由西向东路,路和村子隔了条沟,路北就是地,种植地,当年分地的时候大概是故意留的,分给靠近村北这几户人家做自留地,一家也就一分两分地,细窄的一截,再往北就是庄家地了。各家种点时令蔬菜,供平时吃。
“去干啥?”
“我听人家说,结桃子籽塞老豆虫肚子里,明年种,能开好多颜色。”
“真哩假哩?”我又问。人已经站起来准备跟她走。平时见的,和自己种的都是红色或者白色,或者紫红色,都是小小的两瓣,没见过别的。
“听说的,咱试试去?”
两三个就结伙去别人家的红薯地。红薯叶上有很多老豆虫,绿的花的,肥胖的身体。有时候也会爬到路上,被过路的车子压死,扁平的一片,被太阳晒成干。
说实话,这是对我们挑战,有点恶心。但却做了很多次,一个夏天就要做几次,会放窗户上,有时会塞到墙缝里,就是砖房,砖头与砖头之间,建房泥巴没有抹匀漏出的缝隙。塞好豆虫皮,有事杯雨淋了,有时就是丢了,不知道去那里。长到十几岁的时候一次也没有成功的种植出来,也不多到底是真是假,再后来就不再种了,也不染了,去城里上学,怕被人说土里土气。现在已离开家乡多年,这些记忆却时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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