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橘黄色的灯光喷染在窗上的水汽凝成的水滴上,严丝合缝的玻璃窗仍然阻挡不了一丝细小却动人心魄的寒冷。
这个寻常的冬夜让我想起了某个熟悉的冬夜——几乎是每个夜晚,我坐在这儿或那儿,听着或写着,总是忍不住抬一下头仰望被天花板遮住的星空,或扫一眼窗外,小半个城市迷人的灯火夜景。
我总觉得的生活不该这样,只是在一个小城市的小盒子里的小桌子上坐着,只能偷窥本应属于自己的世界。生活应该在飞机那么高的平流层,安然地俯视世界,像一位神或是一只鸟一样洞悉世界。
可是,南方湿浊而寒冷的冬夜足以毁灭一切关于生活的幻想,就想让窗户上的水滴们凝成一股,流淌过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世界,无尽的噪音、垃圾,褪色的凌乱的建筑。
我不是少年漫画或青春小说中傲视一切的风流人物,没法潇洒起来,我早就放弃了那些最能唤起激素的念头:摇滚、烟草、酒精、离家出走。
我只是在平整的条条框框下偶尔发出一声微弱的抱怨,毫不逾矩。
我的朋友们也是这样,我们在空余时间里谈论自己喜欢的 电影或影视剧,谈论主角、主演、剧情、细节,甚至是花絮。但我们从来都不会费力去想它们到底能带给我们什么。
我还在走吗?我只能揣着这样的念头反省自己,在睡觉之前的短暂的安宁的黑暗之中。
但这世界、那些积极的念头去从不曾休憩,从黑暗中的远方,伯利恒星的方向呼唤我、牵扯我、蛰咬我。
他们出现在梦境的最后一幕,某些珍贵去却易逝的段落就是他们的化身,当他们在黎明中散尽时,竟然像死过一遍一样,抓住所有还在的东西,有时竟然嚎啕大哭,只有坠落感与清醒才能让我知道我还在这个世界上,在黑暗与寒冷中。
我只有在这时才是鲜活的自己,还知道我有很多重要的没有做,还要不断前行。
早上起床时,弄醒了我妈。她却总是好心宽慰我:“还有半年就好了,半年就好了。”说罢便又沉沉睡去,强行沉入睡梦中。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想到一个电影中的经典片段,小女孩问好心救了她的大叔,人生是总这么苦还是只是少年时这样,大叔说,总是这样。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清晨的寒冷更是让人清醒,如果说苦痛是人生常态,就像早上上学的路上冰凉透明的寒冷一样,我愿意享受苦痛,在寒冷中新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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