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阳光洒到办公室里,暖洋洋的。金色的光线洒满整个天空,驱散了连日来的“倒春寒”。工作群里发来一个通知,下午召开老大欢送会。
是啊,老大已经在新单位上班,我一直在十二楼上班,和老大办公室不在同一层,感觉好像老大还在那里办公,只是觉得少了电话,没有人再打电话喊我上楼去。看到欢送会通知,我恍惚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老大已经不再和我们一起战斗了。
欢送会是一个怎样的场景,满场欢声笑语,还是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上周隐约听到有召开欢送会时,当时有同事还在冷嘲热讽,说老大不过是再回来赚几滴眼泪而已。说出这样话的人,是真心不懂老大。其实老大是个非常重感情的女子。老大女强人气场加持下的较弱身体里,其实包裹着一颗文学心。老大不管多忙,总喜欢读文学作品,有可能是我经常汇报工作的缘故,经常看到她办公桌上摆着文学作品,近期她就在读《额尔古纳河右岸》。古往今来,凡文人墨客大多数都比较多愁善感,善于观察,勇于表达。老大以往开会时,说到动情处,确实也极易眼圈发红,这在有些人看来,往往被理解为煽情。而我作为一名中年文学爱好者,有着不一样的理解,我觉得那是内心的真实流露。
老大对我那么好,欢送会上肯定会要求每个人发言,我说些什么好呢。作为众人眼里,老大的“影子”,好像我讲话,必须要泪流满面,才能感动到老大,才能符合“影子”的身份。我放下手里的工作,脑海里构思,下午欢送会怎么发言。我怕我忍不住,一上来就哭,弄坏了欢送会的氛围。我又想长篇大论地作一番回忆演说,又怕讲到中途,控制不住,大哭起来。或者,我该努力做出欢笑的样子,恭喜老大高升,或许.......心中想了很多种假设,到底怎么讲,一直也没有确定下来。
欢送会上,我到底还是忍住没有哭。看得出来,老大是专程回来开欢送会。她化了精致的妆容,深情地发表了离别留言,所有的字眼里,都是感谢。老大这次眼圈没有红,讲话声音不大,也没有颤抖,可能是她担心欢送会的氛围,努力在控制情绪。老大讲完后,第一个发言的人,声音有一些颤抖,讲到后来,隐约有些哭腔,净是些什么不舍之类的字眼。没有想到的是,我是第二个发言。一上来,我脑子有点懵,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说什么,迟疑了一阵,我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哭,不能破坏氛围。上午所有的假设都被打乱,我用极短地时间稳定了情绪,脑海里快速用结构化思维梳理思路。我只是表达了三个关键词,“祝贺”、“感谢”、“期待”。我的发言很简短,甚至没有超过两分钟。发言时,我不敢看老大,眼睛直是盯着窗外。我能感觉到我是面无表情,近乎于机械式地说完三段话。重点是感谢,感谢老大一路带我们奋斗。对未来的期待,更多只能是幻想。
欢送会总还算是在一片欢乐的氛围中结束。老大一走,我的思绪久久不能平复,以至于后来例会讲的什么内容,我都不记得了。
离别就是离别,非要取个名字叫做欢送,我实在是不懂办公室的安排。离别本来已经很难受,还非要人欢笑着在伤口上撒一把盐。再见,老大,祝贺、感谢、期待都随你而去,此地空留一个没有灵魂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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