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3日我去了趟东莞。最近总是对时间敏感,这种敏感可能来自于我对时间的恐慌,在我突然感觉到时光飞逝的时候,发现自己浪费了很多的青春,当然也有那么几年一直沉浸在痛苦中,也许是随着年岁的增加记忆愈发的下降,脑子没有那么的清晰,思维也没有那么的活跃,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在写东西的时候记一下时间,至少能让我自己知道在某年的某月某日我是在做什么事情,而在做那个事情的时候我又是怎样的心态,时间对我来说就是重要的记忆点。
我去了东莞,是走路去的,在阴天的下午,这个阴天跟我最近的情绪一样,不是很明朗,但是也没有过多的忧伤,在我走路去东莞的时候,我是一个人,我其实喜欢一个人的状态,不用去考虑跟随的人是否走慢了,还是我走快了,也不用回头担心他们过马路是否安全,因为一个人的状态,我更容易去胡思乱想。我看到了地上被喷了黄色的漆,两条直线,线的旁边写着“400米终点”,我不知道是路政的工人做的,还是一个普通的市民做的,因为我没走几步路就看到地上另外喷了两条线,线的中间字却是“50米假人”,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如果是路政的人不会莫名其妙喷假人两个字,可能读者会怀疑我说谎,我甚至想拍张照片放在这里,证明我的诚实,我的确是拍了的,但是未必会被放在这里。这让我想起一个事情,我在大学的时候曾给人改过文章,文章写的是她去西湖游玩的事情,写的渐入佳境的时候,她写到了突然听到了动听的二胡声,二胡声让她陶醉。我对于这种教科书式的升华很不以为然,我觉得生活哪里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呢?一到需要升华的时候总是有高大上的东西跳了出来,当时我是怀疑她的诚实的,于是我将她这段给改了,后来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却明确的告诉我,她当时的确听到了二胡的声音,我只是推诿道,这样写不好,太假了,没有特点,现在想起这个事情,当时假的应该是我,多年后我也去过西湖,的确是有人在湖边拉二胡的。于是我在这里一直想证明地上的字的确是“假人”两个字,我怕人怀疑我,我不惜拍了照,如果还有人质疑我,我可能会找几个证人或者亲自带着你去看。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同样画了两条直直的黄线,上面写着是“百米负重”。也许你会像我一样迷惑,我是否可以这样去想象,路政人员想画条表示一下距离,闲着无聊,突然想到了假人两个字,于是写在了中间,而走着走着,身上的东西很重,于是在百米的地方写了百米负重四个字,又或者这是两个人做的事情,一个古板严肃的老工人画了直直的线,而旁边一个刚入职的新的年轻人却闲的很无聊,在这条偏僻的路上写了假人两个字作为恶作剧或者是自己的情绪的发泄。又有可能画线的是一拨人,写字的又是另外一拨人,总之在某个早上或者下午也可能是晚上,他们完成了这个事情,在路上留下了痕迹,而让我迷惑不已。或许我猜测的故事也是假的,片面的,我的想象力有限,不知道这个事情怎么发生的,这又让我想起很多人出去旅游,喜欢在景点刻字,最为基本的就是某某某到此一游,深情一点的就是某某某爱某某某,或者一辈子,一生一世之类的,风雅一点就是提首诗,古人常干这个事情,现在却成了文明道德的反面教材,但是就是有人任性的做着这些事情,我觉得理解他们,并不是为他们不文明的行为辩护,人活着总是想留下自己的一点痕迹,执念深的就刻在石头上,执念浅的就拍个照,或者把说过的话留在风里。
在这个阴天的下午,我走过了那几条黄线,却看到了路边盛开的夹竹桃,大概有两百多米吧,虽然有人画了线,我也不敢确认他或者他们画的线是准确的,我走路一直都很快,这条路上的行人也不多,因为这是深圳的边缘,我随便走几步路就有可能跨过深圳的地界,如果是国界可能更有意思,那我就可以吹嘘我一步跨出了国,你可能觉得我有些无聊,对的,我就是这么的无聊。
还是来说说那夹竹桃吧,开的的确很美,还有淡淡的芳香,花的颜色跟桃花完全是一致的,怪不得它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桃”字,其实我挺喜欢桃花的,喜欢它的绚烂,还有可以期待的硕果累累,这一路走过去我觉得这桃花是为我开放的,我这样说可能有些自私,但是每个路过的人可能都想着去占有这一路的鲜花吧,而我身旁却是盐龙大道,高速行驶的车辆一直在我身边驶过,留下阵阵的轰鸣,这不影响我的出行,因为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噪音,而且那些噪音也对我没什么影响,因为我一直漠视它。虽然夹竹桃同样有个“桃”字,可是我并不敢去触碰,因为我听说夹竹桃是毒的,有的人甚至质疑为什么种那么多夹竹桃,我不是植物学家,也不能断定我所看到的夹竹桃就一定有毒,只是我不敢触碰,也无意去触碰,这里或许我想升华一下,有的人也是有毒的,如同夹竹桃。我看到了夹竹桃下有两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工人,正在地里拔草,他们的拔草和我记忆的拔草是不一样的,他们轻松悠闲,我记忆中的拔草是分秒必争,我是从父母那里看到的,感觉父母上山干活生怕慢了一秒,拔起草来一定是一秒都不能耽搁的,一天下来汗水可能会湿透几遍身上的衣服,所以我的记忆和路边拔草的工人是有很大的出入的,虽然工人拿的钱也不多,但是工作可能也没想象的那么辛苦,当然我的想象是不人道的,我的想象全凭借我儿时的记忆,那种父辈有关土地奴隶一般深刻的记忆,我也想现在的工人或者农民能够轻松一点悠闲一点,在这两个拔草的工人身上我是看到了悠闲,因为等我从东莞走回深圳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她们就坐在夹竹桃下休息,而且也并没有很着急的样子,似乎她们一个下午都在这短短的两百米的路上,当然也许我的判断也是不客观的,我只是路过她们两次,我并没有全面去了解她们一天的劳作,我只能臆想她们过的还是比较悠闲,如果你知道她们的辛苦,你完全可以出来指责我,也可以无视我的言论。
就这么一个下午,我路过这段开满夹竹桃的两百米的路两次,或许这在多年以后这段记忆会模糊掉,于是精明的我在开头就写了时间,当然也拍了照片,不过照片可能会删掉,我对照片总是有种强烈的审美意识,不满意的总是删掉,几年后可能也无法去保留这几张照片,我希望能记住这让我还能感受到的有点美好的时刻。
我穿过了盐龙大道的立交涵洞,走到了东莞,那么的轻松。我走进一个商场的眼镜店,因为我的眼镜在洗脸的时候不小心摔到地上,破了一丁点,虽然不影响佩戴和视野,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洁癖,加上多年没换眼镜,只是觉得视力下降的很快,也想趁机换一换。一个年轻的男子为我测了光,又配了镜片,虽然远处的景致清楚了很多,但是总感觉昏沉沉的,也许刚接触,又调了度数,我仍然不满意,年轻的男子显得有些不耐烦,说道,原来那个度数就是正常的,需要去适应,降低了度数,你又看不清。其实我不是看不清,只是他在拿镜片的时候并没有那么细心,镜片上沾了他厚厚的手指纹,我怎么可能看清呢?他似乎有些不想搭理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此时另外一个大肚子的女子却拾起了信心,重新拿了镜片让我佩戴,我于是告诉她,你的镜片脏了。她拿去擦了擦,又重新调了度数和角度,我戴了上去,还是比较清楚的,至少我是可以接受的,至少我在看物体的时候不会变形,原来的高度数和高闪光让我看到的世界变了形,失去了真实,这让我很是头疼,最终我还是完成了配镜,只是需要加工,可能要等个两三天吧。
我又沿着涵洞走回了深圳,也有骑自行车的人从身边驶过,我又走到了那片夹竹桃,我很想搬个椅子就坐在路上,但是我是一个急躁的人,还是匆匆的走回了小区,我看到一个卖黑茶的店,里面有个匾额,上面是个“道”字,我在想是不是喝了茶就能够悟了“道”,同理说喝了咖啡就变得“小资”了?每个身份都要标榜某个特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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