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全人类里,英雄是最少想到死亡的人。可是,还有谁对死亡怀有比他们更加强烈的无意识渴望?英雄的情况是这样的悖论:他享受死亡的淫乐但对此浑然不察。
灵魂意味着弃绝。透过英雄主义而实现的第二次弃绝所欲何为?
音乐曾经是天国的芬芳,直到贝多芬为止。
远树与荒冷烟水被广袤不成比例的苍穹所笼罩,牧群低首咀嚼的不像青草倒像是无穷,无所适从的人在蔓延于大地的暗影下僵滞于期待中——这是一个其奥秘被自身的光芒照亮的宇宙。
一个民族在世界的使命,是揭示上帝的至少一个属性,向人类呈现上帝的一个隐蔽面向。
时间是一种慰藉。可是意识挫败了时间。没有什么轻松的疗程可以治愈意识。否定时间是一种疾病。生命中的清白和健康更是徒劳至极。
管风琴是眼泪的宇宙起源论。它有一种形而上的深处共鸣,是大提琴和长笛都不具备的——或许它们抒情性的音调和极尽微妙、饱含乡愁的颤音里有些例外。但绝对者直接透过管风琴发出共鸣。它是最不人性化的乐器,而且给人一种自动弹奏的印象。相形之下,大提琴和长笛呈现了人类的全部瑕疵,因超自然的懊悔而全然改观的瑕疵。
怀着对世界的满腔憎恨,我们觉得自己必须摆脱情感。情感是我们所有无意义现身行为的起源,唆使我们对现实说出那个懦夫般的“是!”。
祷告是为孤独的恐惧所迫的精神殉道。
生命是经过合法化与祝圣的荒谬。
孤独者的任务是加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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