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制止润玉篡位,旭凤派出了自己的亲兵,对着夜神所掌握的军甲下了手。旭凤亲兵身着红色披风,代表火系术法,而润玉的亲兵则身着蓝色披风,代表水系术法,泾渭分明,一目了然。因为旭凤的五方天兵享有数量上的优势,轻而易举地就剥夺了润玉的军权。旭凤变得放心,你连亲兵都没了,拿什么来篡位作乱呢?
这时候的夜神,再一次慢慢踱到了布星台。他负着手,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布星台星辉清亮,而润玉一身闲装打扮,脚着翘头丝履,走起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他的下裳前面镶嵌银色暗纹的敝膝。
我先来分析一下润玉的衣着打扮。润玉在本剧中,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以长袍广袖的衣衫示人的,颜色大多为素色,显得清贵儒雅,因为这样的衣衫下摆很长,所以必须要搭配穿翘头丝履,以防止踩到下摆而被绊倒。但是这样的鞋子有很大的问题,就是不方便使出武艺。润玉在前期,在篡位期间,都不曾穿过铠甲,也不曾穿过方便打斗的靴子(包括下魔界收穷奇那一次),前者代表了润玉文质彬彬、诗酒度日的性情,后者代表了润玉想要以峨冠博带麻痹对手的设想。直到天魔大战,润玉才有了一身白衣银甲,脚上也终于有了一双靴子,代表了润玉已经因为锦觅逃婚而不顾一切,非要荡平魔界、杀死旭凤的决心。那时候的他,已经不需要掩饰自己的内心,也不需要顾忌任何人、任何事了。
但是,作家让润玉的敝膝上镶嵌银色暗纹,这一点,在润玉登上天帝之位以后,更加明显——润玉的朝服也好,常服也好,前襟上都缀满了暗色的龙纹。这时候的润玉,已经不是一开场时的那个澈静明通的小鱼仙倌了,作家这样安排,不过是在暗示润玉为了复仇、篡位所掩盖的种种心机,以及润玉为了得到锦觅而一直都在机关算尽的事实。
那么,润玉究竟知不知道旭凤把他的三方天兵卸了甲呢?踱步于布星台的润玉,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声旭凤,而他的瞳仁中,映满了满天的蓝色星辉。作家再次暗示,一切都飞不出润玉的五指山,旭凤那么轻而易举地把他的三方天兵卸了甲,不过是润玉的计划。
其一,《孙子兵法》有言,“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这句话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用兵,其实是一种诡计。若你能做成一件事,就要告诉你的对手你做不成。若你想要用兵,则要告诉你的对手你其实并不用兵。近处用兵要做出在远处的样子,远处用兵要做出近处的样子。以小利引诱对手,趁混乱取得战果,敌人军队充足时做好防备,敌人兵强马壮时要及时趋避,激怒敌人让其失去理智,装作弱小让敌人骄傲自大,敌人安逸则要让他疲惫不堪,派人进入敌人内部来离间分化对方,以实现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效果,这才是兵家之胜,绝不可拘泥呆板,循规蹈矩。
润玉为了篡位,使出了其中的9种策略:能而示之不能(掩盖他真正的势力——鸟族、太巳仙人与天界众仙的人心),利而诱之(主动让三方天兵卸了甲),乱而取之(趁乱想要制服天帝),强而避之(不与五方天兵正面相抗,以免让天帝提前知道自己篡位的计划),怒而挠之(杀死燎原君),卑而骄之(向旭凤示弱来骗得旭凤洋洋得意),佚而劳之(让太巳仙人的亲兵以逸待劳),亲而离之(派太巳仙人打入旭凤内部,离间旭凤的亲兵),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在天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骗天帝饮下含有煞气香灰的星辉凝露)。
润玉用兵,并不是只靠真刀真枪来杀,他靠的是计谋,而非武功。用兵之道,一旦只想着短兵相接,那便沦入下层了。润玉一直都很理智,很聪明,除了锦觅逃婚后,天魔大战时,他是彻底疯魔了,完全不记得自己当初篡位时的心机,只想着大杀四方,荡平魔界。为了能让因为失去一半天命仙寿、修为不足的自己能胜券在握,他甚至吞噬穷奇,招来了反噬。
其二,布星台上,蓝色光芒(水系术法)笼罩四荒,而润玉瞳仁中的蓝色星辉,暗示了他掌握着天界众仙的心,他的眼中,最看重的,也是天界众仙的人心。只要有了这个,他即使失去三方天兵,光靠着太巳仙人和鸟族,也能有极大的赢面。他非常自信,也非常自负。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完全正确。
锦觅在与润玉成婚之前,托月下仙人把寰谛凤翎还给旭凤。这是锦觅自己的主意,润玉并不知情。当初,润玉在九霄云殿和锦觅订婚时,曾经把锦觅送他的葡萄藤回赠给了锦觅,并要把寰谛凤翎还给旭凤。那个时候,润玉是想锦觅和旭凤划清界限的。现在,润玉却没有要求锦觅抛弃这寰谛凤翎,不过是因为,他希望锦觅在他篡位的时候,能得到寰谛凤翎的护卫,他担心自己会顾不上她。
锦觅此时把寰谛凤翎还给旭凤,不过是想和他划清界限,她把旭凤当做了杀父仇人,与他再无可能了,她是真的打算嫁给润玉,与润玉携手一生的。这时候,应该是润玉最靠近锦觅之心的时刻。
在原著小说中,锦觅并没有把寰谛凤翎还给旭凤,她与润玉成婚的时候,还簪着这寰谛凤翎,在旭凤被锦觅以冰刃一刀刺破内丹精元,身死神灭后,旭凤化作琉璃净火,焚毁了在场的一切,而锦觅因为簪着这寰谛凤翎,毫发无伤,直到因极度痛心吐出陨丹。
大婚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润玉与锦觅盛装以待,互相牵了对方的手,向着九霄云殿拾级而上,款款而来。九霄云殿里金光满天,而锦觅作为花神之女,漫天飞舞着碎裂的花瓣,仿佛普天同庆。
只有一个月下仙人,在旁边以密语碎碎念,他对锦觅说,小锦觅,你怎可喜新厌旧,移情别恋,忘恩负义,红杏出墙,抛弃糟糠,这叫我家苦闷的凤娃,可怎生是好啊!在月下仙人眼里,旭凤简直成了一个“怨妇”,锦觅与他春风一度,就把他抛诸脑后,再也不理了,好可怜啊!
月下仙人偏心惯了,他一门心思只想着旭凤的情伤,却不顾润玉的心意,与锦觅的决心。玉鹅啊玉鹅,你有这样的叔父,可真是委屈了。不过不要紧,你想要的东西,可以靠你自己争来,用不着旁人偏心你。
润玉修为精深,他怎么可能听不到月下仙人对锦觅的密语,他看到自己的未婚妻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丝毫不为之所动,故而十分得意。润玉一定在想,我对锦觅的引导,从锦觅想要和我退婚起就开始了,这么长时间的谋定而后动,月下仙人怎么可能凭借这么几句话,就把锦觅从我身边带走,推到旭凤怀里去。
润玉攥了攥心上人的手,一副“世情飞不出我五指山”的模样,带着锦觅款款踏入了九霄云殿。
对啊,润玉非但在篡位上机关算尽,就连锦觅,他都分毫不差。锦觅已经被修复了陨丹,她谁也不爱,她还怀疑旭凤是杀人凶手,才不会和旭凤鸳梦重温,而自己对她实在太好太好了,锦觅觉得愧疚,再加上锦觅与自己早有婚约,这婚约还是水神当年一力促成的,锦觅不会去违背父亲的意思。她只会把手放进我的手里,任由自己携着她的手,走入我们的婚姻,我们的未来。
润玉攥了攥心上人的手,还有一层含义,便是虽然锦觅不知道,但是润玉明白,九霄云殿不是成婚的喜堂,而是篡位的屠场。他是在告诉自己,篡位时,他会一力保护锦觅不受伤害,而万一篡位失败,他也已经为锦觅找好了后路,锦觅绝不至于受自己牵连。就像最后天魔大战,天界也好,魔界也好,没有人回去伤害锦觅,他们只会恨不得将对方杀之而后快。
润玉这时候的举动,像极了当初的水神仙上。锦觅因为刚刚被荼姚针对,去九霄云殿有点忐忑,而水神仙上需要让天帝收回锦觅身上与她相克的火阳之气,在上玉阶前,水神也是这样握了握女儿的手,告诉她,一切都有爹爹,你什么也不用怕。润玉对锦觅,有时候就像父亲对女儿的宠溺,一副你什么也不用管,我一切都给你办妥了的样子,你只要有我就够了,把万事推给我吧,让我来为你解决。这样的人,当真是完美的丈夫。就是他心思叵测这一点,有点叫我不寒而栗。谁算得过这条小白龙啊?
此时的九霄云殿,正是一派歌舞升平、其乐融融的景象。因为穗禾已经失去了鸟族的实权,缘机仙子把她的座位安排在了隐雀长老之后的一个小角落里,和上一次天后寿宴,她坐在旭凤身边形成鲜明对比。而隐雀长老,则一边向旁边的仙人敬酒,一边等待着未来天帝天后的莅临。
润玉与锦觅来到了九霄云殿。天界崇尚清朗之色,故而天界的婚服是以白纱做成,上面绣满银色暗纹。由于润玉是真龙天子的命运,他的婚服上绣满了飞龙在天的应龙图样,同时,润玉头戴玉龙冠,这是他在这部剧中最张扬的头冠,比他登基为帝后所戴的冕冠还要张扬。而且,玉鹅的玉龙冠的后面竟然缀着白纱,戴着这种头纱的玉鹅,简直成了婚纱玉了。玉鹅可是少有的,头戴白纱仍不感男生女相的君子,反倒有一种妥帖的温润之感。
润玉与锦觅所站的地方,是九霄云殿中比较靠近帝位的圜丘,只有在比较重大、隆重的场合下,才让人站在此处。因为九霄云殿的设计暗含中国传统“天圆地方”的传统,润玉站在此处,暗示了他即将登上天帝之位的命运。
锦觅逃婚后,润玉手携赤霄剑,再次登上这高抬于地面的圜丘之上,并在一气之下砍坏了这圜丘,暗示了润玉即将因为穷兵黩武而帝位不稳的命运。
而到了故事的结尾,邝露小仙女携着魇兽,在心里对高坐于帝座上的润玉说她会陪伴润玉一生一世这番话时,也不曾站在这圜丘之上,反而远远地站在九霄云殿的另一端,与润玉隔着整个大殿迢遥相望,暗示了邝露始终不曾走入润玉心中,她和润玉,也始终隔着一片星海,相见而不得厮守。
天帝问道,旭凤呢?怎么没有见到旭凤啊?月下仙人立刻掩饰道,夜神与水神大婚,乃天界盛事,想必九霄云殿门庭拥堵,我旭凤贤侄应该是堵在了前来观礼的半道上,不若再等等。天帝道,良辰吉时耽误不得,不必管他,开始吧。
月下仙人之所以拖延婚礼的时间,是想要给旭凤留下最后一丝机会来挽留锦觅,而天帝不肯等,代表了天帝是这场婚事的一力促成者,他需要这场婚事来拉拢润玉,笼络水族,牵制旭凤,制衡鸟族,以坐稳帝位。
天帝与月下仙人说这番话的时候,锦觅根本是不以为意,内心毫无波澜,她早就和旭凤划清了界限,而润玉则轻轻瞥了一眼自己的心上人,看到锦觅无动于衷才算放下心来,同时,他也在等,等旭凤来闹大殿,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斥责旭凤抢夺他的妻子,揭露天帝的罪行。
在天帝说开始的时候,润玉知道,这是一个哄骗天帝喝下掺着煞气香灰的星辉凝露的最好机会。他早就想好了,要在旭凤来之前,封住天帝的法力。而润玉知道,旭凤因为顾念兄弟之情,绝不会在自己篡位之前去告诉天帝自己要篡位的事,他只会防备自己,阻止自己,直到最后一刻。
润玉施法,奉上了星辉凝露。他说,父帝,您对润玉不仅有生养父子之情,兼有教诲师生之义,更有,指婚赐缘之恩,特以星辉凝露敬献父帝,聊表孩儿存心。
其一,润玉以天帝送给自己的白玉耳杯为酒杯,装盛这星辉凝露,代表了他接受父帝赏赐,并投桃报李的感恩之心。
其二,润玉说,他今天大婚,身为人子,感慨万千,他想起自己非但是父帝之子,还曾是父帝唯一的弟子,这是连旭凤都不曾享有过的手把手地亲传亲授,让他十分感激。当年,天帝为了试探润玉对生母的态度,主动提及润玉幼年他教润玉读书之事,现在,润玉为了打消天帝的疑虑,再次提及旧事,以哄骗天帝喝下这掺着煞气香灰的星辉凝露。
其三,润玉强调,他非常感激父帝,因为,非但父帝为我指婚赐缘,还在我的婚事上一力维护于我,打压了旭凤对我未婚妻的觊觎之心。润玉在说道“指婚赐缘之恩”时,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心上人一眼,天帝也必然知晓,润玉对锦觅是爱之难舍,所以,他一定会相信,润玉是真心感激自己,才奉上这星辉凝露的。他不会不喝下。
天帝果然中了计,他没有任何防备地饮下了这星辉凝露,从此刻开始,天帝能独战穷奇的高超法力将被封印,他将对自己的篡位之举无能为力。润玉忍不住微微笑了一笑,他的篡位计划有条不紊地得以展开。
月下仙人道,行礼。因为润玉知道,他已经把天帝解决了,下面他只需要面对旭凤就够了,他开始变得轻松,他深深地看了自己的未婚妻一眼,这一眼里面,就没有那么狠戾了,反而有点柔情荡漾于其中。
就在润玉与锦觅正在叩拜天地高堂的时候,旭凤来了。旭凤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心上人嫁给自己的兄长,从此与自己天涯永隔呢?旭凤想要以制止润玉篡位的方式,解除润玉与锦觅的婚约,斩断锦觅与润玉的关系。润玉瞪大了双眼,他明白,自己篡位最大的对手,已经登场。他必须打点起精神,来应付旭凤,处置旭凤。
这是旭凤最后一次穿这身战神的铠甲装束,男一粉们可要珍惜才是。当初,旭凤涅槃的时候,乌漆嘛黑地掉到了花界,被锦觅所救,他化出人形,一身的衣衫褴褛,还曾经穿过锦觅的女装呢(话说,现在不穿女装,都不好意思称得上是男一号,旭凤在本剧中,共穿过两次女装,花界一次,凡间还穿过抹胸百褶裙呢,那装扮,那姿容,简直比女人还美)。后来,旭凤恢复法力,第一件事就是召唤出现在的这份战神铠甲装束,惊呆了坐在一旁的小葡萄。现如今,锦觅再次见到旭凤的这身威风凛凛的战神装扮,却只是觉得奇怪,你不是来参加婚宴的吗?怎么一副上战场的打扮,就差手持染血长剑入殿抢婚了。
月下仙人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太好了,太好了,果然戏文里所写不虚,真命天子必然是要来抢婚的。
“婚”这个字,是从女昏声,古时候,成婚是在黄昏的时刻,所以才造出了这个形声字。在原始社会时期,成婚有抢婚(掠婚)的风俗,往往是男方趁着夜色把未婚女子从娘家抢走,很多游牧民族甚至在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时期也保留了这样的风俗,那个时候女人被认为是男人的财产(这是对女性的蔑视,与现代男女平等、女权主义的价值观相违背),而月下仙人把旭凤看作是锦觅的真命天子,他来抢婚天经地义,甚至有一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表现——因为深爱你,所以才要抢你回家,我非常反感。
当然,我也非常厌烦润玉这样——他曾经软禁锦觅,甚至威逼锦觅与他成婚,这些都没能体现润玉的女性的尊重,锦觅是一个人,她有自己的渴望与向往,也有自己的尊严与感情,润玉以这样强硬的手段应要留住锦觅,算什么呢?这一点,到了后面的时候我再展开说吧。
天帝呢?他可是这场婚事的一力促成者与支持者,他看到旭凤一身戎装登上喜堂,还以为他的来捣乱的,便问道,旭凤,你这是作何?
穗禾也一头雾水,她不知道旭凤的计划。也许,旭凤一直都不知道穗禾被褫夺了鸟族的实权,已经成了有名无实的鸟族族长了吧?旭凤为什么就那么自信?他为什么不曾拉拢鸟族为自己所用?他难道没有算过天界的兵力分布吗?他为什么就那么笃定润玉在他知道他会防备润玉篡位的情况下,篡位的砝码还只有润玉手下的三方天兵?旭凤可是战神,他行军打仗靠的是武功而不是智谋吗?
旭凤说道,你到底还是没有听我一句劝,一切已成败局,你若还执迷不悟,只会让九霄云殿,染上无辜将士的鲜血,收手吧,我会尽力助你求得父帝的原谅。
其一,旭凤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锦觅也是一头雾水,她没听懂旭凤在说什么,什么败局?什么鲜血?什么原谅?
其二,锦觅一头雾水盯着旭凤看的时候,润玉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心上人,他怕锦觅一见到旭凤,就感情战胜了理智,他之前对锦觅的种种引导,全部失效。
其三,而旭凤呢?他从小顺风顺水地长大,不免推己及人, 觉得父帝会像原谅他一样原谅润玉,大不了就是关关润玉的禁闭,过几天就不疼不痒地放润玉出来,旭凤所说的“我会尽力助你求得父帝的原谅”这句话,在润玉听来十分可笑,十分幼稚。
被燎原君拖上大殿的那位夜神手下的高阶将领,身披蓝色披风,对润玉说道,殿下,我们的人受到了火神的伏击。
从这句话可以基本推测,润玉并没有把自己全部的计划告诉任何人,他没有告诉邝露、锦觅,也没有告诉太巳仙人、隐雀,他只是把他们各自承担的一部分任务告知了他们,而润玉作为那个隐藏在幕后的棋手,一手地翻云覆雨,搅弄风云。
天帝有点回过味来了,看来旭凤不是来捣乱的,他是刚刚做成了一件事,他是在护卫自己。天帝问燎原君道,燎原君,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燎原君一副趾高气昂、胜券在握的模样,对天帝说道,陛下,九霄云殿周遭,埋伏了夜神的十万天兵,只待时辰一到,便击鼓为令,直供九霄云殿。
可是,燎原君,你不觉得奇怪吗?你所说的时辰一到,便击鼓为令,那是什么时辰呢?润玉在和锦觅成婚,他一直在等,等着旭凤看不下去,来阻止,润玉才能名正言顺地痛斥天帝与旭凤,才能把太巳仙人召唤来。这根本是一个无法解释的漏洞。就算燎原君不知道润玉多么看重锦觅,旭凤难道不知道吗?在旭凤的心里,难道润玉会先和锦觅拜堂成婚,然后篡位让锦觅受到牵连吗?如果旭凤是润玉,旭凤会这样做吗?润玉算透了所有人的人心,唯一不确定的,便是锦觅会不会临阵倒戈,维护旭凤,才会紧盯着锦觅罢了。
我简直不知道怎么说燎原君,还有旭凤,你们是不是太自大了一点?太骄傲了一点?
天帝雷霆大怒,斥责润玉道,他所言,可属实?润玉以行动告诉了天帝陛下。没错,你最看不起的儿子,最不放在心上的儿子,就是要谋朝篡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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