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斯给我们讲了一个关于孤独感现代类型的极端案例:Ellen是一位年轻女性,在她的几个人生阶段中,都出现了自我和深层感受的疏离。她的三段恋情都遭到了家人的干涉,以失败告终,她看起来好像极力接纳那些他人期望她拥有的感受,但最终她不得不将它们强加给自己,她彻底抛弃了对自我的信任。罗杰斯把Ellen的个案定义为孤独感发展到极致的典型事例。
Ellen的孤独感是如何形成的呢?其实我们每个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存在着孤独感。在婴儿时期,我们生活在自己的体验中,而且我们信任自己。然而,当父母或他人对我们说:“如果你有那种感受,我就不爱你了。”我们体验到的是我们应有的感受,而不是我们真正的感受,在这种程度上,我们建立起一个体验着应有感受的自我,只是偶尔充满恐惧地瞥见自己机体真正的体验。
Ellen经历了多次治疗,但是因为她自己的内心体验没有被足够尊重,最终这些治疗都失败了。Ellen把自己的处境描述为“我坐在玻璃球里,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人们。我拼命呼喊,但是他们听不见”。Ellen的绝望深深触动了我,我想象着她在玻璃球里面大声呼喊到声嘶力竭的画面,自己的本来不被触及和接纳,竟然让人如此痛苦和绝望。
罗杰斯大胆设想了关于Ellen的可行的治疗方案:首先对Ellen的这些感受表示理解,并认可她有权拥有这些感受,这样做之后,她的其他感受也会慢慢试图冒出来,然后逐渐让她发现自己也是有能力去自然地体验这些的。虽然其中一些感受可能会令人害怕,比如对抗父母或者社会的压力,都是不容易甚至痛苦的,但是这也正是改变的契机。在充分接纳自己的感受,体验那些潜在的自我后,她会发现不必再与自己的本性和感受抗争,她的体验会为自己的行为和生活提供建设性指导,自己不再有孤独感和疏离感,自我能理解和分享自身体验的意义。
孤独感有两个要素,第一个要素是个体与自我、体验中的机体出现疏离,在这种根本的分裂中,体验中的机体感受到体验中的某一种意义,但意识自我牢牢抓住另一种意义,只有这样,自我才能获得他人的爱与接纳。另一个要素是,缺乏与之能对话的关系,在这种关系中,我们能与他人交流自己的真实体验以及真实自我。
接纳自我的内在感受总是能给人带来突破性的改变。在小说《欢乐颂》里,安迪是一个顶着巨大光环又带着无数秘密的神奇存在,既是呼风唤雨的商界精英、天才,又有着自闭、社交恐惧、强迫症的迹象......但是,友情和爱情终于给了安迪巨大的力量去摆脱内心的禁锢,她不再是高高在上冰冷异常的仙女,她开始允许自己听从内心声音的建议去做事情,她终于活出了一丝烟火气,作者阿耐对这个转变的描写我记忆深刻:安迪感到身上一层一层的恐惧熔了,掉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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