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

在河流之上,一处半闭的湾口
人型塑胶体,没错,玩偶。夹在一种叫
水浮莲的外来物种中,轻微地颤动
伸直的手和腿像鼓着劲的气球
而微卷的裤角紧贴,像流行的韩版装
腹中还匝着一根简单而骄傲的皮带
不可名状、面目模糊的水中酋长
选择了短暂的停留和受礼——
沿途聚拢的杂什,众亲民爱戴簇拥
但他在吞噬一条河的落日和碎银,他在集合
远去的,无解的和舍生忘死的力量,直到那个
沿河散步和有点迟疑的人,变成喊魂的疯婆子
他终于脱身,从一条河流里被架起,拍照
像用一种象征,重新修饰了一条河的黄昏
像一种有意的停顿,取走了一条河的沉默
在封锁的信息里,有了更谨慎的陈述——
河流之上,塑胶玩偶和“大体”根本难以辨认
在镜像呈现之前,腐烂还来得及,呼喊还来得及
2018/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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