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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24 罗马人的故事4 逍遥的野心家

200324 罗马人的故事4 逍遥的野心家

作者: Lucy茜茜 | 来源:发表于2020-03-24 19:31 被阅读0次

    盐野七生写到庞培时曾借用某英国学者的话:“他其实是个虚荣家而不是野心家。”因为野心是想做成某件事的意志,而虚荣则是想博取众人称赞的愿望。

    如果说庞培是个虚荣家,那么凯撒,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成为罗马的独裁者,解决罗马困境,带领罗马人民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也许就是他想做成的事吧。罗马历史上拥有这些理想的政治家不少,大多却在半路夭折,比如格拉古兄弟、护民官萨图纽斯,那为什么凯撒能成功呢?

    其一,就如他的大器晚成一样,他的改革也是日拱一卒渐进式的。

    凯撒一定读过格拉古兄弟的那段历史,他深知除非你是像苏拉那样的独裁者,否则大刀阔斧的“反体制”是行不通的。那要如何能在成为独裁者前不被元老院反对派推下台或杀害呢?凯撒聪明就聪明在一步步向上爬的同时,也在不停地建立新的制度去平衡元老院的滥用集权。从18岁拒绝苏拉起凯撒就是个言行一致的凯撒是无法先装成贵族派争取上台再开始大干特干的。凯撒的这种策略令我想到罗马的法律,罗马人从来不去修订一部法律,而是直接颁布新法,旧的自动作废。那他都做了些什么以推动他心中的事业的呢?

    ——37岁,担任大祭司的第一年告发元老院议员试图松动“元老院最终劝告”;

    ——39岁,出任西班牙行省总督时的税制改革试图减少贪污空间;

    ——40岁,放弃凯旋仪式去竞选执政官,与最有钱的苏拉和最有名的庞培联手成立“三头政治”,为他获选执政官及日后与元老院抗衡做准备;

    ——就任执政官期间,先树立起自己不是破坏罗马传统的形象,再实行一系列改革。

    他的第一项改革就是《元老院纪事》——隔日在罗马广场墙上公布元老院会议中议事、讨论和决议。这是在为自己日后颁布的一系列亲民改革铺路,任何元老院人士在会议中反对,第二天罗马人就会看到是谁不想他们好过了,这时候凯撒再推波助澜一把,那位反对者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紧接下来就是《尤里乌斯国家公务员法》,对受贿和税制的公平公正给了法律的约束。

    再来就是自格拉古兄弟以来每逢提出者都惨遭迫害的《农地法》。在讲《农地法》之前,我们先复习一下罗马订立法令的两大途径:一是经过元老院表决,且经过公民大会通过的方法;二是即使元老院反对,只要公民大会通过,就有可能政策化。凯撒就任执政官期间提出的很多法令都是以第二种方式通过的,包括《农地法》。那么为什么每次凯撒提出的法令都能在公民大会上通过呢?这就是“三头政治”的作为之一,克拉苏代表的骑士阶级(经济)和庞培的老兵们(军事)基本就能左右公民的投票了。不得不惊叹凯撒走的每一步都是必须的,不多不少,不能提前也不能推后,他要是会下棋也一定是个棋王。《农地法》的推出,内容是刚性的,但方式是怀柔的,凯撒选择突出非党派的方式来进行农地改革——只要你让我这个法令推出,你可以来管理实行管理农地。如果把凯撒的方式比做我拿走你一个西瓜,送你一颗糖;那格拉古兄弟的方式就像我拿走你一个西瓜,再拿走你大部分食物。当然元老院的人不傻,显而易见的利益丧失他们不会轻易放弃,于是最后就只能拿到公民大会上表决通过了。我认为凯撒一开始就预料到无论元老院赞成与否,元老院一定不会赞成,但他都能让公民大会表决通过,但他还是小心顾及不刺激元老院。做事达到目的即可,不要逼人太甚。

    ——在他即将卸任执政官时,也成功获得担任五年任期的高卢三行省总督,指挥四个军团。没有这一步棋就不会有未来度过卢比孔河的凯撒。

    其二、私利、他利、公利,一石三鸟。

    盐野七生提到不止一次——凯撒做事的目的不会只有一个。因为凯撒认为私利的追求与实现,要借他利乃至公利的运用才有可能完全实现。拿“三头政治”举例,为什么克拉苏和庞培愿意跟他联手?因为他们都能借助这种合作得到自己最想得到的,那何乐而不为?凯撒当上执政官后立马就解决了庞培当初征服东方诸国的再编组案,表面上只是对庞培有利,实际上它促进了行省经济活动的活跃,继而带来全体罗马世界的经济活跃。再来凯撒提出的《行省法》中废止了包税人的预缴税款,就剩余税务转为公共失业投资,并由克拉苏来担当,这一项法令既满足了克拉苏为代表的骑士阶级向来的愿望,也能够促进经济的活跃。简言之,凯撒组这个局首先就可以利用它满足你我他它的利益,再来每一次的他利满足都能促进他想要的公利的实现。妙哉!

    说完了凯撒有什么绝招一步步实现他的野心,但文章的标题是逍遥的野心家,为何是逍遥呢?

    在我读完凯撒与女人和凯撒与金钱这两节后,我觉得他给我一点庄子的感觉。他有很多情人,却从不遭到厌恶;他欠很多钱,却从来不会陷入困境。与生性较真负债累累的喀提林造反形成鲜明对比,凯撒不会令自己沉迷进去无法自拔,他像一个局外人一般观察着所有这一切。现在有句俗话说:“你越觉得缺什么,你就真的越缺什么。”凯撒的内心很富足,没有所缺,不过是顺着自己所想去做,他喜欢交情人就交,每一个都真心付出,不沉迷于任何一个,他要借钱就借,不觉得自己没钱,于是他一直有钱还有钱借。要做到像凯撒那样,还需一种洞察世事的睿智,凯撒参透了欠款多与少,债权人和债务人之间微妙关系后,他也就运筹帷幄了。

    单纯的无所顾忌为所欲为那是玩世不恭,而运筹帷幄自由进出的状态可谓逍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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