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能是高梨失踪的第七天,确切是哪天失踪的包括我在内没有人知道。
她的妈妈从昨天在警局电话里得知这个事情后就拼命地给包括我在内的所有能联系得上的同学老师逐个打电话,乞求能得到关于高梨下落的一丝丝消息。
然而每一次我都只能从电话里听到她妈妈在那头传来的哽咽,继而变成抑制不住地断断续续的低声哭泣。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去听清楚她妈妈说的那些模糊的话语,终于几遍之后我知道了她妈妈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但是路途遥远甚至要转好几次长途汽车才能来到我们所在的城市。
嗯?高梨的家不是在繁华的A市?
我暂时收起了我的疑惑,我宽慰着她说我这两天先去出租屋和房东那里找一找有没有关于高梨最近生活的消息,等她到了学校我就接她过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高梨妈妈来了这儿能有什么作用,女儿每天生活的地方已是人去楼空,女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看着这些也只是徒增伤感。然而除此之外,我也再想不出任何能替老人家办的事情了。
并且,校方在察觉高梨已经几天没在学校出现,并且无法与她本人取得联系之后已经迅速报了案,我看见警察确实来了几次学校,也找班上的老师同学们简单地问了些话,核实了些信息,但也就没了下文。
现在我正在这个屋子里,这是大三下学期我和高梨一起在学校门口找到的出租房。我们原本打算一起租到毕业,高梨后来说她打算复习考研,所以我毕业走了之后她还会继续待在这里。不过,如果没有上个月的那件事,估计我现在还住在这里吧。想到这里,心里仍然止不住的一阵嫌恶。
我环视四周,最后将目光停在高梨的卧室门前,我想象透过门的背后卧室里面的样子。也不由得想起这间卧室的主人在里面干过的不齿的事。
终于我犹豫再三之后,走过去打开她的卧室房门,打开门的一瞬间手停在了门上,我惊讶地发现卧室里面竟然是空荡荡的,只摆着一个木头床架子,一个简易衣柜。走近看,衣柜里挂着一个挎包,在我印象里从不曾见过高梨有这样一个略显破旧的包。
我将那个包拿出来翻开拉链,发现里面有一本带锁的日记本,仔细看了并没有被锁住,我疑惑地翻开日记本的封面,一不小心里面的纸张全掉了出来。我蹲在地上将纸张一页页都捡起来,不经意间瞟到了上面一段潦草的字迹,“他临走时冲我笑着说别忘了他,他还会再来。真恶心!恶心!” 文字后面有一串数字——180502。
这好像是日期?高梨写的“他”是谁?
莫非……我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联想到上个月5月2号那天发生的事,我隐约察觉到那天的事也许并没那么简单。
难道……是我误会了她?
我抓起那本日记塞回了挎包,提着包冲出了大门,最后在我用力把门带上的那一刻门框发出的撞击声让我心里一颤,我感到害怕,我害怕将要面对的可能是一件与自己的认知相背离的事情,我害怕知道了事情原委后该如何去面对接下来的生活,我更害怕的是——一直知情却又一言不发的高梨,如果因为这件事,她遭遇到了什么伤害,那我就成了落井下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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