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游园都能看到圆形的院门,很难见到八角院大门,迫切希望邂逅八角院门,然后我站在中央拍一张图片留下来,终不能如愿。
很是怀念我家的八角院门,每天回家一层层的入门,就像一次次地沉淀,剩下最真的我进入自己房间。毎次出门穿堂而过时,就像一节节成长,贴上一脸自信
很喜欢那种感觉!
院内最多的记忆是我婆婆。那时老爸经常出差,老妈成天在田间劳作,而我现在也活成了我妈的样子。
爷爷像个影子一样东转西转的,不知道在忙什么,好像永远停不下来似的,却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在荊州学习时候,有个阿姨说我有最健全的一家人,爷爷奶奶一双,爸爸妈妈一双,姐姐弟弟一双,三个好字庇护着我,有花不完的幸福。
老爸是一家之主,他与我话不多,却总说古人话:食不言 寝不语。不食嗟来之食。
古人说:三思而后行,温故知新,
古人说:君子君子坦荡荡 小人长戚戚……
后来才知道那些古人指的是《论语》、《礼记》。而老爸身上儒雅气质不是与生俱来的,是他满腹的诗文散发出来的,既使是现在双脚踩在泥土里,也挥不去。若不是Wg祸祸,他会不会是教授呢?
我这半生了,从来不敢在老爸面前大声说话,不是胆怯懦弱,害怕大声说话是觉得会有一种罪过,会亵渎着他。
院子中间有一颗枣树,夏天浓稠的的叶子挡住了叶光,每次穿过时凉凉的,冬天叶子全掉光了,阳光直射在院子里,暖暖的。
我与婆婆就在这下面。
婆婆是幸福的,爷爷是她的一生的守护神,就像一个战士一样,婆婆指到那里,他就战斗在那里。我见过他七十多岁了还拿着棍子追着我妈打,那次我妈是幸运的,毕竟爷爷老了追不上了。
从小我就跟我婆婆,她走到哪里都带着我。长大了我也缠着她,给她捻眼毛,剪头发,她所有的衣服都是我缝补的,有次给她剪头发,太剪短,像个白色西瓜一样扣在头上,别人都说不好看,她却说好看,我迅剪的啥都好好看,护犊子她是执着的,爱我也是执着的。
这么多孙子只有我一人知道,婆婆的后半生都是用药保下来的,记得我有一次发工资了,一次给她买了几瓶药,花了儿十块,那时一个月的工资才八十多元。现在想想当年爸爸妈妈真不容易,家里有个药药罐子,会有很多负担的。
婆婆走后,我从没有给她烧过纸钱,但不代表我不想她。
现在除了给爷爷打点酒之外,我什么也没有做,见面了也就一个字:"爷。"
像秋天叶落一样缓缓的时间后爷爷想起我:"是杏啊!"脸上很多的川字就流动着堆在一起了,他的笑像揉皱的黄纸一样,因为我是他的孙。
而我的心低沉,低沉的忧伤,因为他是我的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虚假是我这一辈子都学不会的东西。
每个亲人都有一世缘分,每种缘分都有一生的修行,我对爷爷没有怨,也没有喜,那种亲淡淡的,如菊。
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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