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瑞狄斯《利己主义者》序与前十五章经典语录一百四十一条
@[英]乔治·梅瑞狄斯[原文]
@文思、雨映[原译]
@铁山青士（笑独行）[选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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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山青士按：该经典语录系根据湖南人民出版社1988年6月初版之梅瑞狄斯《利己主义者》文思、雨映译本选摘编订，文思、雨映译本小说正文（含序）为691页，序与前十五章为200页，约占全书篇幅的七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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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本章只有最后一页是比较重要的）
1.喜剧精神构想出一定情景下的一些角色，集中精力描述他们和他们的言论，而不考虑任何额外的人物。作为一种精神，它追踪搜索人们的内心世界，直观和热烈是它的优点。
2.内心的镜子即概括和浓缩的精神，对于我们从本质上根据特定的例子来消化理解那些漫无止境的里程碑般的事实是十分必要的。
3.利己主义的弥漫和喧嚣[使得我们的时代]产生了千篇一律的弊病……它就像从一个永远无法排干水分的沼泽中流出的污水一样……科学把我们按东方方式介绍给我们的远祖（指类人猿）。于是我们开始了一场追宗溯祖的闲聊，它足以与亚马逊流域原始森林接近黄昏时分的沙沙响声比拟。它使我们以为我们被治愈了。但是天还没亮，我们的疾病就又返回到我们身上，并且还多了一条在我们身前身后摆动的尾巴。我们还是重病缠身，而且还成了猿猴。这就是我们从科学那里得到的一切。
4.艺术才是[医治利己主义的]特效药。我们从类人猿那里学不到什么东西，可以不理睬它们。……[《利己主义》]这部巨著到处都存在繁琐累赘、冗杂臃肿的倾向。这种倾向模糊了人们的放大镜，使我们不能精确辨别人们千差万别的面貌，这对人类文明是很危险的。……喜剧是真正的消遣，它同时还是打开这部巨著的钥匙……
5.……操之过急是一种贪得无厌的表现。
6.可怕的单调以安菲特里忒（Amphitrite，希腊神话中的海洋女仙）的手臂拥抱着我们。我们甚至[已经]听到为消遣而发出的战争叫嚣。
7.喜剧是我们迅速进行阅读和充分理解读过的内容的重要手段，是它提出要纠正装腔作势、浮夸自满、迟钝愚昧以及出现在我们身上的粗鲁野蛮的残余。……即使喜剧中也有桦树条的鞭笞会引起感伤主义，还得承认，它是不反对爱的。只要你诚实，你就可以爱，热烈地爱。但是不要违背理智。如果恋人过分做作、举止反常，那么，只要他超出正常状态一步，他那只脚就会落入喜剧的陷阱中。在喜剧中，用爽朗的笑声表达的轻蔑来作为体现仁爱的独特方式……这种由理智激发出的笑声会引发繁华盛开，就像在变化万千的春天里奇妙的大风会带来夏天一样。你可以听到它怎样给细腻的情感以自由。
8.没有怜悯将没有一只船能够启航。……适当地装载着怜悯的船似乎航行得最稳定——稳定的航行需要怜悯。
9.[对于文学天使来说，]简洁是最大的赞扬。
10.“由于过分热爱自己，他杀死了自己。”如果这一行诗还没有在我们的文学作品中出现过，那么，就让它成为利己主义者的墓志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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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一件小事反映出祖传的用刀才能）
1.慷慨大度的第一条原则：血浓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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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年轻的威洛比爵士）
2.对显而易见的东西大加赞赏是何等的不必要！
3.在语言胜过金钱的地方，社会是高度文雅的……
4.一味的恭顺不能赢得公众，也无法赢得女人的欢心。
5.我们的民族（青士注：泛指英国人）为了实现比较纯洁的道德水准失去了他的腿。道德水准是不是纯洁了尽管还值得怀疑，失去了腿倒是千真万确的。
6.华发老人在调皮顽童卷发覆盖的头顶轻轻一拍，习惯性地夸奖一句，顽童立即显得成熟了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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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康斯坦娅·达伦）
7.应当使在贫困中挣扎的芸芸众生看到，即使是命运的宠儿也会受到投石和弓箭的袭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使那些不幸的人们满意……
8.开始思考也就是开始憎恶世界。
9.只要需要保持女人对理想的年轻男子的普遍崇敬，就有必要不时地让某个女人被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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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利蒂霞·戴尔）
10.那些耐心地等待饿死的女人一定得到了某些她们自己的养料，因为就像你注意到的，她们还活着。我们可以认为，她们是那种具有微弱的动物之火可以给自己提供热量的生物。她们很少发出感叹，因此不可能有很强的生命力。
11.只要[对两种事物]进行比较就总是[有]可笑的[地方]，只要[把两个人物]加以对照就总是[有]怪异的[感觉]。
12.英国农村的绿色是不可战胜的。
13.死人是有耐力的。无限期地长期以耐力为食物也会让人与死人有某些共同之处。
14.伦敦，那是一个埋葬人的个性的墓场。
15.当真理的色彩遮住我们明亮的理想行星时，就出现了奇怪的日食。它似乎不是行星的过错，而是真理的过错。现实是罪犯，而幻觉则是我们被夺去的珍宝。接着，我们执意幻想的阶段就开始了，而且它必然还伴随着对现实的厌恶。耗尽心力是比耐心地忍受饥饿更不容易的。
16.从来不会有年轻男子被抛弃。他只是获准得到了解脱。
17.“我身上有的东西，他在她身上看到了。”这种想法（青士注：也就是“她以我具有的某些优点赢得了我仰慕的他”的想法）使她自豪，就像有人在她的墓碑上放了一个花环。
18.苦行主义的狂热分子固执地依恋着[他们习穿惯用的]马毛衬衣和鞭子，把它们当作上帝分配给他们的最痛苦最神圣的东西……
19.住在荒野里的人的头脑是混乱的；而在存在偶像的世界里，人们则有明确的偶像。如果偶像走到他们身边，把他们的忠实气质投入熔炉，那么从燃烧的心中就会提炼出清醒的头脑来。
20.女人的心可以是坟墓，完美的坟墓。你可以像幽灵一样躺在那里死去。即使不死，你也可能[只会]冷冰冰地躺在某个角落，令人望而生畏。即使涂上防腐的香油，也很少有人[会来]拜访你。而且，世界又怎么能知道你是涂过香油的呢？……
21.理想的友谊是[完全]可能[存在]的——只要能找到两个能无私地互相尊重的人。……生活就是责任……而友谊则是那些能够成为朋友的人的休假。[可作]妻子[的人]是大量的，但朋友却很少。
22.做一种人而不希望成为另一种人能睡得比较安宁。
23.当我们老眼昏花的时候，我们才开始洞察世界……
24.双方都拥有财富、健康和漂亮是不是不会互相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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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克莱拉·弥得尔顿）
25.被美人选中是大自然巨大的赞赏。
26.高人一等对美人是有磁力的。她也许正看着别处，然而你会看到——高人一等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她会被吸引过来。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这是她的本性。她的本性就是最高贵的男人将去到她身边的保证。作为对你的补充，她将保证你得到优秀的子孙。
27.家长们主要喜欢聘礼丰厚、财源茂盛、土地辽阔和对他们的恭敬？
28.与女人一样，男人也以他们[自己]的方式识别最强者……
29.[对于一个还没有想到过爱的年轻姑娘来说，]爱就像万能世界的一种辽远的祝福，它位于世界密林的某个地方，处在波涛汹涌的大洋彼岸，蒙着面纱，被诱惑人的危险包围着，拥有今人颤悸的秘密……
30.爱情能使世界丰富多彩。
31.人们腐朽的听觉需要声音的冲击。
32.谁又能记得住一场谈话的冗长乏味的部分呢？
33.对于向有头脑的女人求爱，不因尊重对方而贬低自己是极其宝贵的秘密。通过不丧失自己的人格，恋人能把一个男人的人的尊严增加一倍。
34.对于姑娘的性格，给她相面和看她的风度能告诉你的东西比你[直接]潜入水中（青士注：指在还不了解水的深浅的情况下）能得到的要多得多。
35.[婚恋中]“潜水”的习惯（青士注：指在不知深浅的情况下超越发展阶段经营婚恋关系）会带来这样的危险：在我们原打算有所发现而实际上一无所获的地方，我们会自己着手播种和培植[出]这种发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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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威洛比的恋爱）
36.情侣必须憎恨世界。……除非与世隔绝，他们不可能享受到爱情的安全感。……
37.如果我们的本性不能再自由地驰骋，它就很容易发现“某些不合逻辑的地方”。
38.无知是一种幸福。
39.一切都是可能的。女人就是女人。她们在背信弃义中游泳，从一个波浪到另一个波浪！
40.男人是畜生[，十分喜欢亵渎漂亮的女人]。[关于一个漂亮的女人，]哪怕[是发现]一点点不忠实的臭迹象也会使他们激动，使他们欣喜若狂。
41.女人[通常会]认为丈夫的坟墓打破了约束，割断了纽带，把她们释放了出来。她们[是]与肉体结婚[的]。
42.与众不同是值得追求的目标。[对于]女人尤其如此。
43.对女人抱有高度期望的男人肯定是会受欺骗的。
44.男人表达原始情感的语言在任何时候都有同样的表达方式，现代绅士与女士谈话时，不过[是]去掉了其中的原始色彩[而已]。
45.旅店生活就是每天晚上都与一大群人一起塞进可怕的大炮，每天早上又发射出来……
46.为了买东西，你就必须付钱。……丈夫不是白送给你的[，嫁人就意味着用丈夫替换了父母]。
47.女人是反复无常的，而反复无常[无疑]是学者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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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订过婚的人）
48.有些人收入有限，不得不以吃老本为生。面对他们[的]家境无法忍受的饥荒前景，如果他们能从不顾后果地挥霍所获得的一两次愉快中得到安慰，那么他们很快就会失去深谋远虑所产生的苦恼，随遇而安地把钱花在使自己能得到片刻舒适的狂欢中。恋人[们]在收入有限时也以类似的方式以他们的老本为生。为了抑制恐惧和美化眼前的时光，他们也以足以稀释恐惧的速度迅速挥霍掉他们的存货。面对即将到来的饥荒，他们让他们的情绪处于陶醉状态。他们强迫记忆进入往日的欢娱和爱恋，走进[属于]昔日的老房子，劫掠房子中贮藏的食品。……在这方面，恋人们确实表现出了他们是很容易死亡的。他们比可怜的芸芸众生更需要新鲜补给品，需要真正营养的果汁。
49.蓓蕾中萌发的生命就像挂在树上的果实，而不是加工过的罐头食品。当可以吃的东西多得难以胜数，而人又酒足饭饱的时候，罐头食品……[就]可以留待以后慢慢享用。假若恋人们头脑中装满了初步印象，并且用负责任的理智的爱完好地保存着它们，那么他们[就]某可能获得丰盛的收获，就像他们[在]恋爱之初一样。但是这种情况是罕见的。换句话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只有两个人共同努力，才能像太阳和地球那样，穿云破雾或者直截了当地进行迅速和经常的能量交换。他们的生命呼吸的是他们相互[之]间爱慕的表示、忠诚的证明和敬重的刺激。……
50.人永远在遭受磨难。磨难就是我们周围的一切。
51.对于被俘虏的女人，大家都[会]毫不含糊地指望她绝对服从……
52.如果我们能用一个咒语让别人再[也]看不到我们，那该多好啊！
53.对女人而言，被男人突然暴露出来的性格所惊吓是没有好处的。
54.世界有过失。冰川有裂缝。高山有断层。但是，难道这对它们总的崇高形象有什么影响吗？
55.如果我们不热爱世界，我们就削弱了我们自己。如果我不爱世界，我就会被迷雾蒙住眼睛，我就会听不到音乐而只听到永恒的隆隆声。
56.愤世嫉俗本是纨绔子弟的特征……犬儒主义者把世界看成一片荒原，他们的唯一乐趣就是让别人也把世界看成不毛之地。
57.“……难道爱不是回避世界的吗？两个相恋的人必须在与世隔绝中得到他们的营养。”“不，他们会把他们自己吃光的。”“越是纯洁的美就越远离世界。”“但不是反对世界。”
58.“……语言是不适合表达感情的。激情反对它。”“……如果你读一些诗歌，你就不会认为人类的语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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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与逃学者奔跑，与老师散步）
59.当男孩子进行男子汉的锻炼时是不会听女人说话的。
60.与一个能坦率地承认自己的坏脾气并且[能]以男子汉的气概果敢地改正它的人打交道是多么愉快[啊]！
61.“我的头脑就是我的，结不结婚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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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克莱拉与利蒂霞会见：对她们进行比较）
62.才能比美色更加宝贵。
63.有个性的男孩子往往会成长为坚强的男子汉。越是坚强的男子汉就越赞成巴斯比的做法。……鞭打的权威比管理的权威更有价值。【青士注：据译者注，巴斯比指理查德·巴斯比博士（Dr. Richard Busby），为十七世纪英国威斯敏斯特学校校长，因常常鞭打学生而臭名昭著。】
64.那些早年没受过巴斯比式教育的人是不平衡的人。他们的理智基础也不牢固。当逆境和顺利时刻到来时，他们都无法忍受。他们有一些坏作风，他们不饶人。……如果有任何一缕微风没有迎合他们的好恶，他们就会激动得大发脾气。……我们英国人能打败世界是因为我们能很好地鞭打自己。
65.水手也许需要鞭打，好让自己守纪律。……但是在绅士[教育]中[，鞭打]行不通。
66.“我的嫉妒心使我认出了你……”
67.“我非常爱他，因此我将考虑他的爱好而不是我自私的心理[需求]。……我不会忘记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情。”
68.在家里的聪明是令人愉快的聪明。
69.如果你能当上君主，那么封建主义就不是一件讨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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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威洛比爵士无意中授予自己一个称号）
70.很难说清楚为什么学究气是比财富和头衔更高一等的。它是生活的调料。美味的调料赋予上等佳肴以灵魂和华贵。如果分开享用它们，调料会使人呕吐，菜肴会使人感到俗气。因此，最好——或者说在某种程度上是这样——有一个诗人，学者更好，作为家庭的附庸。
71.对于大多数忠实的女人，结婚具有一种众所周知的效力，即当她们嫁给一个男人以后，在她们容易变化的心胸中，伟大的激情就会烟消云散。
72.影响也就是力量。
73.我们的本性是神秘的。
74.我们不能对女人[怀]有过高的期望。她们没有多少恶习，也同样没有多少英雄的美德。她们没有必要像打开的卷轴一样把她们的性格暴露给我们。
75.“只要[我们的关系中]有一个小小的裂缝，世界就会带着它泥泞的洪水汹涌而至。”（青士注：“我们”指的是一对与世隔绝的恋人。）
76.懦弱是比婚约更牢固的枷锁。
77.我们的世界一定是个粗制滥造、摇摇欲坠的世界，它给造物主准备了一个无知的时刻来强迫我们作出与人生价值有关的决定性选择。
78.一个在女人面前彻底暴露自己的男人是多么不尊重女人啊！
79.“……法国人习惯于用热情弥补他们所缺乏的一切。他们不懂得敬畏。如果我对德霍斯说：‘德霍斯，给我做点特别好吃的东西。’那么，我将得到一顿很平常的晚餐。但是他们却很有热情，这正是我们必须充分利用的。……法国人已经毁灭了他们的贵族阶层……他们不懂得崇敬……人类的本性总是不断表现出来，无论我们如何尽力压制它也无济于事。法国人与我们[英国人]的不同仅在于，他们[总是]通过血的洗礼才发现他们又在老调重弹。……”（青士注：德霍斯为小说中未曾露面的一个人物，全名阿尔蒙德·德霍斯，是故事发生地一位烹饪技艺颇为高超的法国厨师。）
80.[一个典型的利己主义者到底有何特征？]有一个故事说，一位体弱多病的绅士的[忠贞的]妻子病得厉害[，正在抢救中]。他走到聚集在病房外面会诊的医生中，哭着以他的全部财产恳求他们为他拯救可怜的病人。这个可爱的丈夫绝望地搓着双手说：“她是我的一切，一切。如果她死了，我就不得不冒险再结一次婚。我必须再结婚。因为她已经使我习惯于妻子的无微不至的关怀。我确确实实不能、不能失去她！必须把她救活！”“……这[个体弱多病的绅士]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你看他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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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繁花盛开的野樱桃树）
81.当一个人不断搬迁、无法定居时，他会感到房屋正在崩塌。
82.只要英国人愿意按家长制方式生活，他们将具有犹太人的一切优秀品德。
83.“所谓的绅士是我们民族（青士注：泛指英国人）对懒惰的纵容。把一个身无分文的孩子培养成那样的人，与在贼窝中教育他几乎同样糟糕。即使他不成为警察的搜捕对象，也会成为社会的敌人。”
84.有大学学历的人至少是有优先权的。
85.也许只有修女和隐士会长期责怪自己，因为他们有的是时间。
86.[面]对那些粗暴的野兽，人们必须武装起来。
87.青年人要对千篇一律进行报复……因为千篇一律对于他们的身体是一剂毒药。
88.[就一个拥有美貌的姑娘而言，]自认为没有价值就是今后价值连城的保障。
89.恋爱季节是利己主义者的狂欢节，爱的激情是我们的本性的试金石。……就像我们必然会死亡一样，激情的火焰既有生命也有死亡。它可能燃烧得很久，也可能很快[就]熄灭。
90.那些精神上豁达强壮的女人最终必然会发现，要求她们具有无限的纯洁性、无暇的青春美貌，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野蛮。她们迟早会发现她们成了古怪的利己主义者的牺牲品。……为了满足利己主义者充满嫉妒的贪婪的占有欲，她们忍受着被拖回到洪荒时代的痛苦，任凭他们尽情享受肉欲的欢娱。……
91.农民不能与贵妇人结婚。骑兵军官有希望。
92.“喜欢躺在这样的树（青士注：指美丽的野樱桃树）的树枝下睡觉的人一定是好人！”
93.姑娘们心中总是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会把游戏搞得很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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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弥得尔顿小姐和维农·惠特福德先生）
94.睡在露天的男人或少女会挑起人们谨慎的好奇心。
95.散步是驱散精神上的乌烟瘴气的特效药（可以消除掉无聊的想法）。
96.高山很快就会制服人们对它们的浪漫看法。
97.办好事情的秘诀在于：稳步前进，并且保持充沛的热情。
98.[对于]长期为自己的感情而痛苦的可怜人物，从外部观察自己是[会让他们]感到愉快的。
99.开始时把事情做错往往是难免的。
100.[面对一个犯了错误又纠正了它的年轻女人，]我们同情的是感情的洪流和我们的本性。
101.“对我来说，年轻女人是谜。我认为她们对适合做她们丈夫的人一定有一种天生的感觉。……如果她们有一定的勇气，那么结果就是她们要满足她们自己的感情。”
102.在某些情况下，根据效果进行判断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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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追求自由的第一次努力）
103.[在一个男孩子的教养上，]令人精神振作的微弱粗暴比宠惯他要好得多。
104.自由位于高耸的监狱围墙的外面。
105.年轻人的脾气就像流沙小岛上的流火，就像[锻造成型后]在坚硬的土地上还没有完全冷却的贵重金属。
106.当年轻人处在困境中时，他们用不着请教高明的懂科学的伪君子就可以给有才干的人上虚伪课……
107.都市生活不是生活，在都市中生活的人都是被风暴席卷的原子。
108.当男人看到他们追求的女人对别人十分敬慕时，他们就会自然而然地感到气馁。
109.阅历不深的姑娘对她的未婚夫的朋友往往会持有估计过高的看法。
110.谁也不能解释爱是怎么回事。……我们应该爱我们应该爱的人。
111.“……你冷吗，亲爱的？你在发抖。”“我不冷，我[只是]觉得有什么人在我的坟墓上走。”
112.对女人来说，即使她们已经认识到了某种幻觉是毫无根据的，她们仍然可能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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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威洛比爵士与利蒂霞）
113.不承担义务地占有一项占有物是极大的幸福（这是最罕见的占有情况）。
114.金银、首饰、工艺品、令人羡慕的家具都是不可否认的镣铐。而占有一个妻子，[则]我们会觉得自己负有无比沉重的义务。在所有这些情况下，占有都是一个委婉的代名词，其真实含义就是奴役。它给予你的幸福是奴隶喝醉后的幸福。你可以有快乐、有占有的陶醉，但是你不可能有自由的灵魂。
115.有这么一种占有，它是十全十美的。它保持我们的自由，一点也不让我们承担义务，永远获取，从不给予。或者即使给予，也只[是]付出我们[生产]的废品……就像排汗和热辐射那样给予：它是没有意识的汗孔的慷慨，而且它对于我们的机体也是一个有益的过程。——我们对崇拜我们的女人的崇敬[之情]的占有就是这种占有。
116.软弱的[男]人会因女人的崇拜而得意得神经紧张……
117.即使[是]我们愿意放弃的东西，把它交给别人也是痛苦的（这种想法实在太微妙了，它们也许属于利己主义最核心的部分）。
118.谁也说不准，一个崇拜你的女人在丈夫怀里多么快就会失去忠诚的灵魂。
119.再糟糕也糟糕不过提高税率和税款，说不定还要在府第的大门外施粥，或者在外面的矮树林中伐木，或者买几车煤也要办许可证。
120.“自从我们（青士注：我们指英国）开始对外贸易以来，我们岛国不受外界影响的免疫力已经不存在了。”
121.我们的灵魂可怕地屈从于我们的动物本性为它限制的条件。
122.对于地位很高的人，当要求他们放弃占有物而不是追求它时，任何变化的迹象都好象[是]彻底的变化。也就是说，[他们倾向于]要么就占有一切，要么就一无所有。
123.[对一个女性纯洁的热情监护人来说，]亲眼看着女人的纯洁被奉献给别人，那是不看忍受的。
124.男人在婚后对他们的老朋友是不会有所改变的。
125.一般妇女在婚后似乎有特别突出的抑制个性的能力。
126.我们是习惯性生物。
127.品德高尚的女人也许在做妻子、母亲的同时仍然可以为她们的朋友保留一席地位。她们能够而且愿意克服人类生活的卑劣状况。
128.极度的亲昵会扼杀充满诗意的敬慕……
129.我们是凡人，[在感情上]要经历痛苦的考验，通过努力才能实现天国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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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请求赦免）
130.年轻女人或者比较年轻的女人崇拜任何形式的力量（包括学识的力量）。
131.迷恋有罪的美女的历史学家[往往]只[会]轻描淡写地提及这些美女的小过失。
132.在学者看来，是奇迹在安排人类生活平稳地前进，他们憎恶把生活弄得混乱不堪。
133.女性的机灵会警觉地提醒她们说出适当的话语。
134.“……忠于婚约，忠于两个情人的婚姻约定，这是一种宗教。……”
135.不再是恋人的已婚夫妇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136.一个绅士难道会强求于人？
137.订婚是应该有爱情的。
138.“……订婚[就]是在良心上结了婚。”
139.通过逃跑，妻子们能强迫她们的丈夫放弃对她们的追逐，放弃对她们的占有。
140.与枷锁[作]斗争的女人能把女性近乎邪恶的聪明本能发展到无法无天的程度。
141.[我们]对人类可以作出这样的评论：他们走到哪里，就[会]把哪里弄得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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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8月至9月选摘编订，文本依据为湖南人民出版社1988年6月初版之梅瑞狄斯《利己主义者》文思、雨映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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