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润木
墨,奇女子也。重瞳,睛犹明,能洞穿一切世事人心。
是时,其从叔为无稽县宰,闻墨异能,以为奇货,金银谋于墨父。携墨归,遂延名师教习之。矩墨甚严苛,遭非人之待遇,稍不逮,训其“孽畜”。从叔等亲近一概不容墨目视,墨,恒垂首。
墨绝慧,助其从叔擢升大荒州(墨曾无意中为虎作伥)。从叔远亲某乙有一无赖子曰“无忌”,谋职于从叔,不日擢升为“典史”。
一日,从叔着墨于无稽县观风,并修书一封予墨,“以备便宜行事”。
墨女扮男装,骑驴而行。于山中,遇衣衫褴褛菜色饥民劫掠,而得知“狡山三窟”,中藏黍米十万石。又于无忌口中得以证实,“封识皆官印而衙署无案可稽”,断定此为从叔贪墨之官粮。亲耳聆听无忌之“手撕婴儿”,草菅人命,残暴至极,丧尽天良。
又亲睹“涂飞、褚良、安豹”等一行的巧取豪夺,鱼肉乡里的丑恶行径。
为求一线生机,单忍等一众草芥冒险之京,越级上访。奈何终难逃魔掌,反害了其一众卿卿性命。悲夫!
而墨再访无稽县宰,与县宰一席对话极为精彩。得知其从叔只手遮天,凡要职皆为其子、女及一众亲戚所司,“网结上下,罗织十方”,可谓同气连枝,一呼百应。无稽、大荒确为费氏之天下。而墨怀揣之书,实为索命之利刃。只因“利穷而害现”。
如此种种,墨亲睹六扇门内“暗流汹涌”,从叔实为“祸心郁结,蛇肠蝎尾,腹黑蒸烟”。
嗟夫,墨虽嫉恶如仇,欲匡护正义,奈何天地至暗,寂寂无名之辈之一切努力,“皆如蜻蜓之撼柱石”。墨之无助,无奈和无力感,一览无余。结局虽不尽人意,却十分贴近现实。现实面前,作者并未赋予墨过多的神勇和传奇,因为这是每个人必须面对之,残酷的社会现状,真实人生。墨,充其量,亦是芸芸,亦为草芥,奈之若何?
本文虽少了以往婉丽之诗意,却更真实感人。而对小丑们的描述一如既往的逼真犀利,不吝讽刺挖苦之笔墨。包括,所取名字皆为:“涂飞”(土匪)、“秦狩”(禽兽)等等,不禁莞尔,读来也痛快淋漓。文中对话部分极为精彩,尤其文末面对原形毕露之从叔,墨大恸,双眼血出,凡三昼夜,其瞳一之,泯然众矣。
故事内涵丰富,寓意深刻,借古讽今,实为文言小说佳作,学习赏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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