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我发现,我已成为了不折不扣的“老好人”的形象代言人,活得越来越人格分裂。
我庆幸你20岁时拥有孤独明知道自己的课题还没完成但还是敌不过室友的软磨硬泡陪她逛了一下午的街;休闲时间想放松一下却被社团里的学姐拉去做任务愣是硬着头皮没有开口拒绝;对于开得过分的玩笑眼泪都在眶里转圈圈也佯装出是因为太搞笑的缘故;难过到想要上街裸奔也没有给朋友打个电话倾诉,怕给他们增添烦恼而默默吞咽这份咸苦的心事。
理所当然,我成了很“懂事”的人,“朋友”成山成海,永远是社团活动的中心,在聚会时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犹如达到了当时的人生巅峰。
这种状态持续了我整个大一学年,然后,我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当我对往事抽丝剥茧般做出结论时,心里却早已黯然知晓了这个答案:是的,我害怕孤独。
脱离集体仿佛是一件可怕的、令人焦躁不安的事情,所以我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掩耳盗铃、自我麻痹,但现实冰冷地告诉我,我在逃避它,我在否认——孤独。
弱者都是群居者,所以有芸芸众生。偶然看到的这句话一巴掌打醒了装睡的我。
然后我拿出全部的勇气咬牙做了这几件事,跳出了混杂的圈子,不再自欺欺人。
1:拥抱孤独
我庆幸你20岁时拥有孤独正如贾平凹在《自在独行》里所言:尘世上并不会轻易让一个人孤独的,群居需要一种平衡,嫉妒而引发的诽谤、扼杀、羞辱、打击和迫害,你若不再脱颖,你将平凡,你若继续走,走,终于使众生无法赶超了,众生就会向你欢呼和崇拜,尊你是神圣。
安东尼也在《绿》中简言写到:活得累是因为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 跟吃饱了撑的一个道理。
因此,我开始清理朋友圈,删掉了屏蔽的做微商的朋友和仅有一面之交且话不投机半句多的陌生人,整个圈子都干净了不少;拿起了停写一年的笔杆,继续写作和投稿,保持内心的充实和平静;每天跑步、拉筋、塑形,从4公里到10公里,从狗喘似地急促呼吸到有规律地呼气以及开始真正享受独处的时光。
由内而外,我改变了很多,身体和心灵都很轻盈,不再油腻。相比于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爱上了充满金色粉尘的那隅安静的书馆。
2:随缘交友
我庆幸你20岁时拥有孤独龙应台在给安德烈的回信中有这么一段描写同伴和朋友:人生,其实像一条从宽阔的平原走进森林的路。在平原上同伴可以结伴而行,欢乐地前推后挤、相濡以沫;一旦进入森林,草丛和荆棘挡路,情形就变了,各人专心走各人的路,寻找各人的方向。那推推挤挤同唱同乐的群体情感,那无忧无虑无猜忌的同侪深情,在人的一生中也只有少年期有。离开这段纯洁而明亮的阶段,路其实可能愈走愈孤独。
王小波也在《黄金时代》中提到:假如有人打着火把行路,那就是说,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在那里。假如你不打火把,就如穿上了隐身衣,知道你在那里的人能看见,不知道的人不能看见。
因此,我不再庸人自扰的在意自己是否拥有同伴,不再假装兴高采烈地和室友讨论淘宝和八卦,不再一起刷充满玛丽苏的泡沫剧和逛那眼花缭乱令人煎熬的街。界限悄无声息地形成了屏障,我开始一个人看一场精心挑选的电影,一个人去吃顿不忌口味的火锅,一个人带上音乐随意坐班公交四处看夜景,一个人早起早睡,在图书馆和有趣的灵魂思想碰撞。这一直是我想要的生活。
如果一个人不会唱,那么全世界的歌对他毫无用处;如果他会唱,那他一定要唱自己的歌。
对此,我深以为然。
3:把他放下
我庆幸你20岁时拥有孤独爱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如芥草般平凡不起眼,却兼具解药和毒药的双面性,能让你强大如神祇也能让你坠入到痛苦深渊。
独木舟曾说:“等到眼神留下经历爱情以后浅浅的伤痕时,我才会反思:也许是太年轻的缘故,我还不懂得怎样温柔地去爱一个人。”
是的,我们没有《浮生六记》中沈复和陈芸的机缘,从青梅竹马互相倾羡到彼此牵手就是一世,没有《摆渡人》中迪伦和崔斯坦的运气和果敢,穿越恶鬼浩荡的荒原,灵魂重返人间,共同接受审判官的审判,亦没有《我们仨》中杨绛和钱钟书的老来温存,相濡以沫的爱情贯穿其一生。我们有的,大都是一粒粒单独的红豆,在别处相思,爱而不得。
《亲爱的安德烈》中说:你需要的伴侣,最好是那能够和你并肩立在船头,浅斟低唱两岸风光,同时更能在惊涛骇浪中紧紧握住你的手不放的人。换句话说,最好她本身不是你必须应付的惊涛骇浪。
因此,我放下了一个人,斩断了一段情,过程相当痛苦和难过。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自认为自己已经丧失了爱与被爱的能力。不过即使如此,我相信,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是对我们最好的结局。
对于他(她),如果不能在一起,那么就做一个文明守法的旅客,到了地点挥手下车,像电影里潇洒决绝的样子走得大步流星,是很酷的一件事。
我庆幸自己还没遇到那个让我花光所有运气的人,这样我在买彩票的时候还能梦想一下成为亿万富翁。
同样的,我庆幸自己,在20岁时拥抱了孤独。这样,我就会有机会在路上碰到同样执拗可爱的你,然后一起去征服,属于我们的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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