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走去运河旁。
那里曾经有个旧集市。旧集市的早晨时分是很热闹的:出早市买菜卖菜的老头子,面馆里挺着油腻腻大肚子吃酒吃面的中年汉子,还有像我这样从父母那里要了两块钱,来用大碗小碗吃馄饨的小孩子。
现在也是热闹的,现在满是此起彼伏的狗吠声。
兴许只有我还记得它,至少只有我还会时不时地去到那里看上几眼:看看那些早已被湮没在时光里,只剩下野草和砂砾的旧迹;看看运河依旧,路过的货船重复着那一条亘古不变的线路,似乎变得沉闷而缺乏了激情。
电线杆上的广播里放着怀旧的歌: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
我身边的夜也是那么静,那么静,静得连路灯的光也不好意思显得太亮,它幽幽怨怨地,小心翼翼地亲吻着空气,嘘,我们都轻轻地,轻轻地,要像停止了一样。
可我终将与你们告别呀,那个被时光推着走的人。
十二月十九日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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