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是如此低调,与太原、郑州、兰州这些省会城市平起平坐。它曾熠熠生辉的名字——长安,被藏进历史的文件夹里。只有雪下了,它才穿上那件羽衣,重新变回十三朝古都,变成诗人笔下的花团锦簇的长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恐逢故里莺花笑,且向长安度一春”,“花萼楼前雨露新,长安城里太平人”;变成迁客骚人魂牵梦绕的长安:“一为迁客去长沙,西望长安不见家”,“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掀起一股“长安热”,在网络上风靡,吸粉无数。无数次诗里书里遇见,现在是网络里声光影全方位的召唤。长安,总要见一面才好。于是,我们来啦!从海拉尔飞向西安,满怀热情地奔赴而来!
坐机场大巴沿着中轴线进入西安,珍小姐姐坐在第一排又开启了社牛模式:“师傅,你们太幸福啦!住在这么美丽的地方!”“师傅你们生活在西安,幸福感是不是特别强啊?”……师傅被说得心花怒放。她录视频,拍照,虽稍有妨碍,师傅也不好说什么。一路上,看见皇城的气派:道路双向通行,每一向都有主路和辅路,连辅路都有两条车道,看其中的行道树树龄应该很大了。看见灯火辉煌的鼓楼,也看见金碧辉煌的钟楼,看见造型简洁又有艺术感的商厦……一路都在惊叹,我们的嘴巴就没有合拢过。
一波
十点多到达飞帮我们预订的酒店。走廊里很昏暗,进去房间,廊灯也是很暗,我一顿操作,房间里的其他灯就是打不开,心里越来越慌。就像小时候黄昏天已黑透,母亲让我去楼上取一样东西。我一边大声跟她讲些废话;一边走得飞快,手忙脚乱地找那样东西。那种恐慌害怕的感觉如此相似。有人说世上有两样东西是掩饰不了的,一样是咳嗽,另一样是爱。而我用我的行动改写了这句话,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是掩饰不了的,一样是咳嗽,一样是爱,还有一样是恐惧。
上了个洗手间,第一次发现没地方洗手,珍在门外说洗漱台在外面。出来一看,洗漱台在两张床的侧面,对着窗户,而且有一面大大的镜子,估计设计师是想别出心裁。可珍接受不了这种别出心裁,特别是刚刚电梯里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她嚷嚷着:“镜子对着床我没办法睡!”我找来浴巾想要遮住镜子,因为镜子太高太大,一块浴巾显得捉襟见肘,突然地我也没来由地觉得心慌。于是两人下去跟前台反映想要换一间房,前台说没有了。这时珍又跟前台描述了进电梯时遇到的那个奇怪的女子的情况,当时在电梯里那女子一看见我俩就说:“你们两个人要重新分配一下才好,一个太胖一个太瘦。”我虽觉她有点唐突,倒也不介意。珍说:“你这么讲不怕伤我心吗?”她答非所问:“我心情很不好诶!”我看见她不修边幅,甚至有点邋遢,神情萧索的样子。到22楼她出了电梯,我们去23楼。等我们放下行李再次下楼时,22楼时电梯门打开,又看见她,珍喊了一声:“你不进来吗?”那女人说:“不了,我在找什么东西。”珍紧紧地捏了一下我的手臂,我知道这是她害怕的表现。下到十楼,电梯门又打开了,居然又看见了这个女子,珍再次紧紧地捏我的手臂,假如第三次再遇见这个女子,我的手臂怕是要被她捏断了。说实话我倒没有很害怕,因为在最后一次电梯门开关的间隙,我分明地看见那个女子也是很害怕的神情,似乎也在说:“怎么又遇见这两个人!”我更愿意相信这女子心理应该是有点问题。
可能是珍的叙述确实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前台小哥答应珍去查找一下这个奇怪的女人,也答应我们可以退房。我们则先出去吃饭,市井婆奶茶不错,凉皮、烤苕皮、炒虾滑全不是想象中的美味。填饱肚子后,我们最终决定还是换旅馆,因为珍的恐惧已经酝酿得很大,我的恐惧也跃跃欲试,两者互相影响,大到我们自己抵御不了。这个时候假如有一个人喊停,是不是好一点?我应该是那个喊停的人,但是当时的我做不到。到房间收拾东西,珍又补了一刀说:“这么凑巧!这次我们的行李都还没打开过!之前在呼伦贝尔,一到酒店马上打开行李的。”我一想确实如此!心里更犯嘀咕了。这时我才发现房间的灯是用小美控制的,于是叫小美打开房间所有的灯,喊第二次才成功。珍后来告诉我说当时我的声音在颤抖。最后离开房间时我俩都争先恐后,差点卡在门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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