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近江来了兴致,冷笑着看向虎大飞。虎大飞的为人李近江一清二楚,想必这人定是得罪了虎大飞,否则也不会惹得他兴师动众来找他了。
“哦?这个人是谁啊?”
“就是那个百桐戏院的老板胡煜。”
李近江知道南京有这么一号人,不过并没有听说有关胡煜的什么事,只知道那人开着戏院和酒吧。戏院和酒吧好像都叫百桐,在南京城挺有名。李近江对戏曲不感兴趣,也不喜欢去酒吧消遣,日常生活比较规律,尤其是在稳定了之后,更是一门心思扎在队伍上,所以他从没有去过百桐。
“他的那副对联,写的内容是什么?”
“我都记下来了,上联是...日月可见并连天,下联是重華似锦不假年...没有横批。你是读书人,你看看这幅对联是不是写的很大!”
抽出一张白纸,拿起桌上钢笔,李近江在纸上写下了这两句话。
李近江家境还算殷实,尤其是六岁那年得了家里姨母的接济,生活更是又上了一层楼。打小就酷爱诗词的他,对于这两句话颇有兴趣。这两句说是对联,更像是在映射一个人,也或许是在感叹。
从李近江的理解上,这两句的比喻确实很大,但要是往复辟封建上扯,有点牵强。
不知道这胡煜怎么惹上虎大飞,人家这是要对付他了。按照虎大飞的脾气,不应该这么小打小闹,应该直接带人上门去才对,怎么告到自己这里了?
“这两句话,从字面上来看,没有复辟封建之疑......你是不是弄错了。”
要虎大飞打打杀杀,这他在行。若是要他跟人辩论,甚至是骂街也是骂不过的。别看他有时候也说脏话,但是嘴上功夫完全不行。他更喜欢直接点,来一拳或者给人家一刀。
娟香了解虎大飞,平时就算有理的事情,让他去辩驳都很难讲出道理,更何况现在这种本就心虚的情况下,他更说不出来话了。
“李长官是吧......你大哥这人嘴笨,讲不出什么道理。您说这幅对联没有复辟的那个意思,可我倒觉得这暗里还是有所指的。”
“哦?是么...那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见解。”
李近江很是随意的转着笔,右手拨弄着桌子上那盏翠绿色台灯垂下来的灯绳,以一种极其放松的姿态等着娟香下文。
娟香笑了笑走进几步道:“来者是客,我们来了也有一会儿了,李长官不打算让您的大哥坐下喝杯茶,然后我们在叙叙旧慢慢聊?”
这话说的不错,李近江第一反应只是考虑了个人情感,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于是他起身,拿起桌上钢笔,打开抽屉取出笔记本。
“是我考虑不周,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里不方便待客......跟我来吧。”
说着,李近江走在前面,意思是换个地方谈。
娟香站到虎大飞身后,不敢言语更不敢走在他前面。她看得出虎大飞脸色不好,心里肯定是压了股火。这么多年来,他虎大飞什么时候这么好声好气的跟别人说过话?对方还是个愣头小子,什么时候不都是他说一不二。原本这样说话,对于虎大飞来说就等同于折了面子,再看李近江的表情,好像压根就没瞧得起他,他能不气么。
李近江带着虎大飞和娟香走进了一间小会议室,也算是待客室。命人沏了壶茶,三人坐下来后,虎大飞的脸色才算有所缓和。
“继续刚刚的话题,你从哪里看出那对联有问题?”
娟香并不急着回答,抿了口茶眼睛一亮道:“这可是信阳毛尖?”
“你懂茶?”
“多的我可不懂,只是喝得多了,这味道就记在心里了。”
李近江显然不想聊远了,连忙把话题往回收。
“咳......你觉得那对联到底有什么问题?”
放下茶杯,娟香用手帕轻轻点了点嘴角道:“很简单,李长官不会看不出来不是吗?”
“你到底什么意思?”
“日月可见并连天,日月连着天世人皆知,日月可见...是在暗指日月看着谁连着天?还是说谁想与天同寿?”顿了顿,娟香观察李近江反应后接着道,“重華似锦不假年,重華?多重年华?年华似锦......不假年,是不是说大好的年华,生在不好的年头?这两句都在暗示封建糟粕,李长官看出来了吗?”
“......没看出来。”
李近江回答的很直白,娟香脸上有点挂不住。她也知道她说的这些有点扯,扯得还有点远,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往严重了说。
“李长官,虽然有点牵强,但其他心怀不轨的人也会往这方面想!我说的只是其中一个版本,还有好多版本...说这幅对联什么的都有。”
“还有其他版本?其他人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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