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初,在南方的一个清贫的小村子里,一家活泼可爱的婴儿降生了。她响亮的哭声,使家里沉寂许久的气氛热闹了起来。
可很多人不知道,这也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阿英的母亲,已经将阿英怀胎九个多月,但她不知道阿英将在今天从她的身体里分离出来。因为阿英是她的头胎,所以她不清楚。
在阿英出生的这一天,阿英母亲照常吃喝、照常睡。而就在中午的时候,家里人都在忙着农活,插秧种豆,赶着秋季可以有收成的劳作,于是就只留了挺着大肚子的阿英母亲一个人在家午觉。
她在睡梦中,梦见自己的肚子突然一阵绞痛,当时的她是站在家门外的空地上。这时,双脚就快要站立不住了,肚子的疼痛让身体在发抖,双手无力地捂着鼓鼓的大肚子,轻轻地用手心转着圈圈来回按摩。因为实在是太痛了,所以阿英的母亲想通过这个简单的按摩动作来减轻痛苦,只是没有如她所愿。
疼痛的时间两分钟都还没过去,阿英的母亲本来还可以用来支撑地面的双脚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双腿一软,她就带着大肚子和屁股一起坐到了布满细细的沙子的地面上,沙子的铺垫没让屁股因为坐在地上而感到不舒服,但这并不能让她感到可高兴的。
在地面上的阿英母亲,她很焦急,于是她大喊大叫,希望喊声可以呼唤家人出来扶她一下。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叫唤,都没有一个人出现在她身边,就连平时经常会有邻居路过的家门口,而今天都没有一个人经过。阿英母亲真的感到很痛,她不知道为什么在梦中都还会有这么真实的疼痛感。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阿英母亲实在是太难过了,害怕自己会因此丧失了生命。想到自己很快连命都没有,她大哭起来,哭得非常伤心,哭得撕心肺裂。她眼泪都要流尽了,可还是没见到一个人来到她身边安慰她。
阿英母亲现在还这么年轻,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还是在青春年华里离开这个人间,她不愿意。尽管人间有很多不值得,但她还是非常舍不得。因为在人间里还有爱她的老公和爱她的父母亲,她还没能回馈老公更多的爱,自己的父母亲还没有去好好地尽孝,还有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她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们呢?
她想到这些,就越想越伤心,眼泪越流越多,直到眼泪流尽也还是没有人过来安慰她。
突然,阿英母亲听到一声闷雷巨响,把她的心颤抖了一下,屁股在地面往上蹦动了一下,这一蹦将她从睡梦中唤醒。醒来后,她虚惊一场,发觉原来那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只是噩梦一场。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现实也如此梦幻,原来她大肚子真的在绞痛了,肚子破开的羊水已经将床上的被单浸湿。
她还是感到很幸运,因为现在是在现实当中,只要她呼喊,就有很大的可能唤来人帮她。
阿英母亲用力挪动自己的身体,让上半身靠在床头,认为这样可以减轻自己的疼痛感。
然后她用尽力气往窗户的方向叫喊:“啊!救命啊!我的孩子快要出生了,谁来帮帮我呀!”她一直重复这叫唤,她看着窗户外面的阳光还在洋溢着,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会有闷雷的巨响。虽然她感到很迷惑,但没有去想太多。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叫到人来帮她,因为她对生小孩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所以她很害怕。
“还没有人来吗?我快不行了,谁来帮帮我啊!救命啊!”虽然只有两分钟过去,但是阿英母亲却感到好像过去了半个世纪,心里面的恐惧增加了这样的感觉,都已经语无伦次了。但就算是半个世纪过去,她还是舍不得放弃,还是要继续呼喊,直到有人来到她身边。
当时邻居家的王阿婆的孙儿阿生,就在阿英母亲家楼下的小路蹲着玩着沙子。阿生他只有五六岁大,当她听到阿英母亲的叫唤声,他感到非常地害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女人的叫喊声传到自己的耳边。霎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手里抓的沙子都要流光回到地上,他都没有发觉。
他被阿英母亲的叫喊声惊吓得快要掉出眼泪来,他才恍惚发现这是邻家阿玲嫂(阿英母亲的名字叫陆玲)的声音。他是知道阿英母亲怀了孩子,所以也就很担心她出什么事情。于是他把手上的沙子通通丢掉,赶紧站了起身来,往二三十米处自己家的方向跑去,边跑边拍掉自己手上的沙子,有些沙子留在了衣服上,本来有些脏兮兮的衣服变得更脏了。
如果是以前弄脏衣服,阿生肯定会遭到母亲的一顿挨骂。但是这一次他不会,因为他将做了一件大好事。他本以为会被挨骂的事,并没有发生,后来这件事对他以后的成长影响重大,一直记在心里。
阿生跑回到家里,将屋里都走了一个遍,他需要寻找到家里的大人。来到用来吃饭的房间里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奶奶王阿婆正在饭桌上吃饭。
阿生看到阿婆非常地高兴,他说:“奶奶,邻家的阿玲嫂好像在喊救命,你快去她家里看看吧!”
王阿婆知道孙儿不会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阿生也还没到会开玩笑的岁数,于是她就猜到阿英母亲可能是要生了。这个时候家里人可能都还在田地里干农活,没有人能够帮她才会呼喊救命,恰好就被楼下玩耍的阿生听到了。
王阿婆听到孙儿的话,赶紧放下碗筷,离开饭桌往阿英母亲家的方向跑去,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忘记吩咐阿生到田里叫阿英母亲的家人回来。
阿生从听到阿英母亲的叫喊声到他去叫王阿婆的时间没有超过两分钟,当阿婆来到阿英母亲的家里没有花到一分钟。因为人命很要紧,他们没有耽搁的缘由。
阿英母亲看到王阿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阿婆,您来了,我好像快要生了。要是还没有人过来,我的命感觉都快要没了。”说完,阿英母亲有些哽咽地哭着。
王阿婆坐在床边用手扶着阿英母亲的肩膀说:“阿玲,你这孩子说什么丧气的话呢,现在有阿婆在呢,你就不用担心。阿婆我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接生婆,当年阿生母亲生阿生的时候都是我亲手接的,村里有多少孩子是经过我的手抱出的,你没见过应该也听过吧!我也吩咐阿生去叫你家人回来了,你就甭担心了,安安心心地听阿婆的指挥,把孩子顺利的生下来。”
阿英母亲破涕为笑,感激地对王阿婆说:“谢谢您,阿婆。我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的。”
王阿婆:“哈哈,好阿玲,到时候孩子的满月酒记得叫阿婆就可以了。我现在就去准备点热水和接生的物品。坚持住,等我两分钟。”
阿英母亲感激地对王阿婆点点头,于是王阿婆赶紧抓紧手脚去准备热水、剪刀、干净的碎布等接生用的东西,还叫了另一个有接生经验的阿婆过来一起帮忙。
一切准备就绪,剩下来的就是靠阿英母亲自己的努力和坚持了。所幸的是,身边有这么善良的两位阿婆陪伴着她,在生命的紧要关头。
没生过孩子的人不会知道女人生孩子的痛苦,这是比将要生之前的绞痛痛上千百倍。而且还会尿便失禁,既难堪,又痛苦。
在痛苦的过程中,阿英的母亲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不想再来了。但她不知道,这只是她的第一次,并不是最后一次。
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听到王阿婆的一声话语:“孩子生出来了!是个女娃子!”,阿英也伴随着母亲的撕裂声中出生了。
阿英母亲在这个时候,没有去想到其他。
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因为一个年轻的生命从她的生命中诞生了。
附记:
这应该是一篇有几个章节的文章,我会在这里讲述生活的故事,这是第一章节。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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