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同事的妈于湖南老家过世了,我联想到她昨天下午上班时的坐立不安、浑身不得劲的样儿,忽然觉得这世上的事真的说不清。早几年外婆走的那个清晨,我也分明地听到了她喊我的声音,当时我还奇怪:这么远的路外婆也不先打个招呼就来了。待四下张望不见人影后才想可能是未醒的梦吧!不料只一会就接到了老家的丧电——外婆过世了。原来她是来和我告别的。
友红的口述一
我家公生有四男四女共八个孩子都成了家,按说现在本该儿孙满堂了,可他的儿媳女儿们肚子不争气,孙子辈里接二连三来的都是不带把的,到我们家小莲出生已是第六个孙女了。我家公终于坐不住了,正巧小儿媳又怀上了,于是领她前去烧香拜佛。当晚便有一身穿墨绿色斜襟大褂头挽发髻浓眉阔脸的中年妇人入得梦来说她的坟头朝向背阴,风水欠佳,须向东南偏移60度左右才好。翌日一早我的小弟媳向家公说起这个梦,家公“哎呀”一声:那是你从未谋面的婆婆呀,我记得清清楚楚她走的那天穿的就是那件墨绿色大褂。于是全家赶紧张罗着选日子找匠人刻碑挖土动工迁墓。一切停当之后的某日我那小弟媳果真生了个胖小子,你说怪不怪?如果能早点……说不定我们家小莲也是个男孩呢!朋友叹道。
友红的口述二
1961年春的一天后晌,我年青的姨妈为着什么要紧事正赶往几里地外的舅舅家,当时天色已不早,雾气又重,姨妈便踏上了人迹稀少的那条捷径,在必经的一座小桥上,她突然内急,不得已便趁四下无人时溜到桥墩下的一棵大树旁解决,完事后正待离开的姨妈却被一白胡子拦住了,白胡子怒斥她玷污了他的家并决定扣留她从此为自己干活。“想留下我没那么容易”姨妈虽心中愧疚却决不愿受制于人,望望对方的白发苍髯想想自己的矫健灵敏,我姨妈拔腿就跑,不料她的腿就象生了根丝毫动弹不得。 突然姨妈被人狠狠掴了一掌,她甩甩脑袋定神一瞧,眼前那有什么白胡子,只见一位同村的叔伯正拿她当聋子样可着嗓子喊她呢!“叔——”“小玲,我刚打这过远远见你愣在桥下喊你又不应,就知道不对劲,肯定是撞邪了,好在我有经验,赶快跟我回去。”从此姨妈再也不走这条道甚至连晚上都不出门了。 她告诫我:很多古树下都驻着精怪,千万别得罪他们。
妈妈的口述
一天你外婆梦见两位已故先人冲进她家拽着她的宝贝孙子就往外拖,嘴里还骂骂咧咧地:怎么别人都有,就我们两人没有,一定要给点颜色她家看看。当时你外婆急得眼都红了,她神勇地将那两个家伙扫地出门抢回了自己的小孙子。事后外婆觉得此事来得蹊跷,便找来小儿媳问话:“前两天清明我叫你给先人烧的纸钱都烧到了?”“烧了。”你小舅娘一边答一边还递过了一张名单。外婆接过名单一看比往年少了两个,知是舅娘初掌事有所忽略,心下遂明白事情的原由了。事后舅娘问:“要不要补烧?”外婆狠声道:“偏不烧,这两个喂不熟的黄鼠狼。”日子就这样过去了,诸事平安,看来那个世界也一样欺善怕恶。
……
此类事听多了就觉得这世界魅影重重,有形的?无形的?化无形为有形的?隐有形于无形的?瞪大眼却啥也不见,世界似乎依旧一片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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