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梦见我掉牙了。我像河蚌吐珠一样一边走一边泄露几颗牙齿在地上。
当时你来找我，我已掉了四颗。
你把我拉出来，迫不及待地：“你不想知道在别人眼里，你是个怎样的人吗？”
我没有刻意看，但你身后几步远跟着你的朋友，我跟她接触过几次，都是你在场的时候。
我说：“我牙齿掉了。”说得吐词不清，很费劲。我又说了几次，感觉下半边牙齿戴了吸血鬼牙套似的。
你让我张嘴看看，可是我习惯性放不开，啊啊了好几次才让你明白，吓得不轻。
我用舌头，去抵那四处只剩牙龈的空巢，牙龈上肉少的可怜，但也传来软的感受，以及，一种虚幻的血腥感。
这时，我那空了的牙槽附近，又有牙松动了，我忍不住抵了抵，它更松了，连带着周围二三四五，一大串牙，就在我一边说话，一边像一串断裂的珍珠，一颗颗的争先恐后乒呤乓啷地往木地板的缝隙里钻。
“我的牙齿，要掉光了。我要去医院看病，应该是蛀牙了。”我呆滞地说，看着你，我保持波澜不惊，内心却害怕极了，怕不只是掉牙的事。
与我同时说话的，还有不远处你那个朋友。应该说，从你问我想不想知道别人对我的看法时，她就自顾自在说了。
可我哪顾得上听她言语，只知道她一开始说，和我不是一个世界，我和很多她见过的人都不一样云云。
最后，我张开嘴，对你说话的时候，感觉只挂着上下两条粉红色牙龈。
我仍旧拉着你一只手。我说：“我牙齿掉光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奇怪的是，这次牙齿差不多掉全了，我却觉得说话时轻松许多，声音也很清晰。
你眉间微皱，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我，
然后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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