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干里（四）

四

相对于大众的“玩法”，我那时还有一些“个性”的癖好。大概是十岁左右吧！开始玩起“石头”来，当然不是收藏它，而是排兵布阵，演绎征伐。由于受到所读的书史和战争剧的浸润，那时总会捡集千百个小石子来演绎。一石代表一万或一千士兵，一些石墩或工具代表城池，划一些线代表列国。于是秦灭六国，三国鼎立和国共内战等一一“上演”了。那时玩得不亦乐乎，纯粹是一种随心所欲的乐趣。其实也知道在成人的世界里，是无法理解一个孩子整天整天的，摆弄那么多小石子干吗？不过幸好，也没有被阻止过。直到初中时，这“怪癖”才渐止了，因为那时有另外的事物取代了。

还有那时喜欢划地图，总会在课本上的地图上“动手脚”。用笔把地图，划分成“列国纷争”或“诸侯割据”的态势。于是中国或世界就被“分裂”了。当然分割的目的，是为了一统，于是我用笔在地图上进行“一统”战争。凡是笔锋所至，即是“攻占”之处，最终天下“一统”。和摆弄小石子一样，都是那个年龄的乐趣，纯粹而简单的孩子的世界。这个爱好，到大学时，还偶尔会“过瘾”一下！

此外，还有一项能产生自豪感的事情。对水总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也许是被家门前那条河浸润出来的。在那条河里，沉浸了太多童稚的乐趣。那时，每天上学和回家，那条河是必经之处。见过它河床浅露出的石头，也见过它泛滥任性的洪水。最主要的是，在那条河上学会了游水。呛过水，吃过它的苦头，但它给的乐趣和记忆，总是能抚慰我内心最深处。

说起游泳，我总能想起“水击三千”的人生乐趣。那时是孩子间度暑假最乐趣的事。那时为了游泳，真是胆子很大的。家长们总是反复叮嘱，不要去玩水，可实际上不会有孩子听的。那种诱惑太大了！有时为了游泳，会走上好几里地，到水坝或山塘。而这些地方往往是家长最担心，最禁去的地方。这些地方往往水深五六米，宽阔无边。这些担心，为人父母，都会这样想。这些年，总是能听到不少孩子，溺水身亡的惨事，心情总是略带沉重。不过那时这些地方，在我们眼里就是乐趣，在里面横渡击水，何其乐哉！

因为，游过山塘和水坝这些“险恶”的地方，所以对水，不惧反喜。这些地方，能让很多人发怵，可那时，好几个孩子，来回游一两里，很是平常的事。就是凭一些极简单工具，偶尔辅助一下，这也是安全需要。真正懂游水的人，往往会冒险，但都不会盲目去冒险，这也许就是，我在游泳中还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吧！

后来，每到一个地方，那里的大江大水都尽量不会放过的。曾经横渡过阔大的大水库。邕江也试过来回一次。崇左的左江更是多次，感觉如游小河一般。一次到长沙，本想着横渡湘江，湘江水面阔，有邕江江面两倍之多，但觉诸多不便，只能望江兴叹了。惟有到岳阳洞庭湖时，自始自终，没动过念头。也许是那里太大，太美了，无动念之感。

平心而论，泳术并突出，也不正规，但江河对我来说，是观之可亲的，非畏途。有时看到大江大河，闪出第一个念头，往往是：彼可游也。“水”的思维，对我思想也有很大的浸润。“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曾对人说过，假如让选择一种死法，会选择投之江海。也曾对人说过将来身后事，必然与江海为伴。随长江而下，入之海，可无憾也！当然这些都是身后之事，争取过了“七十三，八十四”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