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我特地等表姑出来一起走,在路上,我问表姑是怎么回事?表姑告诉我,因为另外一个护士去给那个病人打针时,那病人说想要前两天打的那个小护士帮打,护士长知道是我以后,就召集医生护士开会,把它当做医疗事故来讨论,表姑极力维护我,说:阿兰是有基础的,没有十分的把握,我不会让她操作的,我又在旁边指导,而且两次都是一针见血,请问在座的谁能保证自己每次都一针过?
护士长涨红着脸说:反正她没经过专业培训,不能胡乱操作,出了问题,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我对表姑说:“这个护士长那么难相处,早知道我不过来就好了!”
表姑说:“让你受委屈了,我知道她是针对我,她自己没有能力,平时我又没什么把柄给她抓,现在终于可以借题发威。”
“她简直就像一条疯狗,逮着谁咬谁。不是你的错,不用担心的。”表姑安慰我。但是我心里还是很不舒坦,我跟表姑说:又不是当什么大官,有必要这样吗?要是让你为难,我还是不做了吧?
表姑瞪着眼睛对我说:“干嘛不做?又不是你的错,你不做了,正合了她的心意,她巴不得你走,她就可以叫她的亲戚来做。”
大部分护士都是比较好相处的,只有一两个哈巴狗,对护士长点头又哈腰!那个阿庆就是这种货色。
护士长不在的时候,一些护士对我说:没事的,谁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中有数,以后护士长安排什么就做什么,你输就输在嘴巴不够甜。我说:“好的!”
我们周而复始的做着同样的工作,护士长再也找不出什么茬儿来为难我。
有一天阿庆给病人量体温,到收体温针的时候,一个70多岁的男患者的体温针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她回到办公室骂骂咧咧。叫我去看,我去到病房时,他的妻子还在找,既不掉地上,床上没有,身上也没有,我就把被子从头到尾摸一遍,终于在被子一角找到了!他妻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转而又很无奈的说:“这个瞎老头,一会功夫竟把体温正弄到被子里去了,唉,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可惜我们没有这个命啊!”
第二天轮到我去量体温,我把体温针递给他的时候,他明明看着我却接不到体温针,后来我只好替他夹,刚夹好,他妻子从外面进来说:把体温针给我吧,他眼睛看不见是青光眼,我说:怪不得我给他体温针他接不到,我帮他夹好了,等下我来收,你看着点。
我正准备离开,她拉着我的手说:“要是我有个像你一样的女儿就好了。”我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到我来收体温针的时候,她又对我说了同样的话,隔壁床的那些患者说:“你在她面前说了几次了,是不是想认她做干女儿呢?”她连忙回答:“是啊是啊!”那些患者异口同声的对我说:“你就答应她吧!”我不加思索的说:“好!”她喜形于色,附在他丈夫的耳边(他耳朵有点聋)说:“老头子,这个小护士答应做我们的女儿了!”
后来我经常到家去看望他们,干爸爸出院第二年就不在了,干妈今年八十多岁,还健在,只是有点老年痴呆。她的三个儿子、儿媳还算孝顺。(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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