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记得过了12点要出去开财门！”大年三十的晚上，母亲在电话里再三叮嘱沈达。
沈达看着身边妻子轻轻皱起的眉头，嘴里说着“好好好，你放心我记得。”
“我知道大城市里不准放爆竹，你半夜悄悄地下去放了，没人知道的。要不，我到时给你打电话提醒你吧！”似是感受到了沈达的敷衍，母亲在电话里都替他想好了办法。
在沈达的再三保证下，母亲才放心地挂了电话。
“没人知道？小区里的监控是用来干嘛！”看着沈达挂了电话，妻子在一旁不满地说道。
“你说放还是不放？”沈达一边看着春晚一边问妻子。
“当然不放，不是因为不允许。外面的空气已经够差了，再放爆竹哪里都是烟味儿。”妻子一想到浓烟滚滚的场景就头痛。
“要不，我们等下看别人放不放吧？别人放我就放，你看行不？”其实沈达放爆竹开财门的心意已决，他这样说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决定听起来更缓和一些。
“随你吧！”妻子不再说话，她也知道再多说也无益。
开财门，老家过年的习俗。
三十晚上，一到凌晨，父亲就在屋外头一圈一圈地摆爆竹，然后点燃。散开的爆竹花，铺了满地，在新年里图一个满堂红的头彩。
乡下是平房，燃放爆竹产生的浓烟夹着厚重的灰一股一股地从门缝里，窗户缝里涌进来，呛得人窒息。
以往还在读书的沈达最烦的就是这个，半夜想睡个好觉都不行。但是近年出来做生意的沈达有越来越迷信的苗头，特别是跟钱有关的习俗，只要有人提到，他都想尽力做到。
《难忘今宵》的音乐响起，春晚接近尾声。沈达一直竖着耳朵，外面也只是偶尔传来零星几声噼里啪啦声。
妻子v睡去，沈达悄悄起身，拎起爆竹盘下了楼。
凌晨的天空，霾还是没散去，空气里的透着刺鼻的味道。单元门口干干净净，悄无一人。
沈达有些不好意思把爆竹摆在单元门口。他绕到侧边，拆开爆竹圈，围着下水道井盖摆了好几圈。
“妈，我们在医院。”初一的早上，沈达的母亲打来电话想问下沈达是否放了开财门的爆竹，接电话的却是媳妇。媳妇的话让她的心突突地跳。
躺在病床上的沈达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想起昨晚的经历心有余悸。爆竹点燃了下水道的气体，引起爆炸，所幸自己还能捡条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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