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天下大乱,雄豪并起,而袁绍虎视四州,强盛莫敌。太祖运筹演谋,鞭挞宇内,揽申、商之法术,该韩、白之奇策,官方授材,各因其器,矫情任算,不念旧恶,终能总御皇机,克成洪业者,惟其明略最优也。抑可谓非常之人,超世之杰矣 。 ——《三国志》陈寿
曹操作为一个性格极其复杂的人物,在历史上的评价也是众说纷纭,一提曹操,我们可能会下意识地想到一个词:奸。我们知道曹操是魏国政权的奠定者,那么他是如何治国的呢?难道是靠奸?
从政治上来讲,曹操的策略是“奉天子以令不臣”,但到了其他诸侯的嘴里缺变成了“挟天子以令诸侯”,正是因为这个策略,使曹操背上了“篡汉奸臣”这一称号,在很多人眼里,无论是“奉天子”也好,“挟天子”也罢,都是一种不臣之举。
如果以此来判定曹操的忠奸,是不客观的。曹操所处的是什么年代?乱世。乱世是没有正义可言的,因为改朝换代是历史上无法避免的趋势,在乱世中,每个人都想尽办法强大自己,从而实现统一大业,汉室已经衰弱,那么就需要由新的强者、新的统治者出现,给人民带来好处。而曹操就有这样的报复,因此他抢占了先机,抢占了政治优势。这是他实现理想的一种计谋,一种方式。
他在进入京城后,难道屠杀百姓了,还是做了什么不臣之事?不过是为了离统一更进一步而已。他不仅没有为朝廷带来混乱,反而做出了很多贡献,治理了国家。首先,“曹操在许,谋迎天子”,把皇帝接到许,荀彧认为 “自天子蒙尘,将军首唱义兵,徒以山东扰乱,未遑远赴。今銮驾旋轸,东京榛芜,义士有存本之思,兆民怀感旧之哀。诚因此时,奉主上以从人望,大顺也;秉至公以服天下,大略也;扶弘义以致英俊,大德也。四方虽有逆节,其何能为?”曹操的举动是合乎“大顺”“大略”“大德”的。也就是说这一举动,是在维持汉朝的存在;其次,为广纳天下人才,曹操在《求贤令》中说:“今天下尚未定,此特求贤之急时也……二三子其佐我明扬仄陋,唯才是举,吾得而用之。”他主张 “唯才是举”,当“陈群非嘉不治行检,数廷诉嘉,嘉意自若”时,曹操却“愈益重之”,他看中的是郭嘉的才华,不计较郭嘉的行为。非常时期需要有非常的措施,因此曹操打破了传统的用人制度,为朝廷吸纳了一大批人才(曹操的唯才是举不是说不注重道德品行,而是把才放在第一位);最后,他提出“夫治定之化,以礼为首。拔乱之政,以刑为先”的观点,主张法治与德治结合,使社会风气得到了很大的扭转。这都是曹操的政治措施。
如果这都算奸臣,那么何为忠?
政治是离不开军事的支持的。曹操的一生基本是在征战中度过的,南征北战,剿灭袁绍,平定北方,这是他不可否认的军事战绩。
军事结果会被很多因素影响,那曹操是如何取得如此大的功绩的呢?主要是靠他的用人。每次打仗部署时,他更多的是谦虚听取谋臣的建议,而不是武断地决定。曹操打仗前说得最多的话是:“计将安出?”建安五年,曹操在官渡与袁绍对峙,时曹操粮少,与荀彧书,想要还许。彧以为“绍悉众聚官渡,欲与公决胜败。公以至弱当至强,若不能制,必为所乘,是天下之大机也。且绍,布衣之雄耳,能聚人而不能用。夫以公之神武明哲而辅以大顺,何向而不济”曹操从之,后果然大胜。曹操难道自己没有判断的能力吗?不,他有。但是他为什么每次都要问手下的建议,就是相信人才的力量,而不是高估自己,与自己看法一致的欣赏,与自己看法不一致的也欣赏,并且能在战前战后分析自己的不足之处,论功归于手下,论过归于自己。这就是他的取胜之道。奸诈之人岂会如此行事?
最后再看文化。曹操在文学方面的成就也是功不可没,兴起了建安文学,他的诗无一不是慷慨悲凉,大气磅礴,豪情壮志。
有人说曹操奸险,不修道德。但我认为曹操是个注重道德的人,只不过在生活中比较随性。建安八年,曹操感叹说“后生者不见人义礼让之风,吾甚伤之”,随即令郡国各修文学,大力治学,这表现出的是曹操对仁义道德的重视;建安十年,曹操听闻冀州风俗,慷慨言辞 ,并整顿当地不良风俗,这表现出的是曹操对正义的重视:建安二十五年,曹操死前,要求一切从简,按照他的身份,大礼必然是少不了的,但是他却要求“未得遵古”,因为“天下尚未安定”。这表现的是曹操的简朴随性。
奸险之人岂会治学、整顿风俗、葬时一切从简?
这是曹操的治国之道。也是曹操被称为英雄的原因之一。
如果一定要说曹操奸的话,那么他的奸都是给他的雄心壮志服务,为了在乱世中施展才华,为了建功立业,为了让百姓安康,若此为奸,那让身处乱世的曹操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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