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五月初五,又见端阳。端午节,又是大街小巷弥漫着粽叶芳香的时候,可是再也寻不到那熟悉的身影和那温暖的笑容。
那层层叠叠的粽叶,裹不住糯米浓浓的清香,也裹不住我们浓浓的哀伤与思念……
此时此刻,倘若那空中漂浮着的一缕缕白云就是您慈祥的笑容,那宁静的魂灵是否也在这天问中惊醒?来到我们的梦里,诉说您对我们的牵挂与叮咛……
这个端午节,再也不见娘亲。
在我们的记忆里,儿时每年端午节的前一天,老妈就会把早早准备好的粽叶浸泡冲洗的干干净净,雪白又飘着米香的糯米,也早已淘洗干净,还准备其他的如花生、红豆、大枣,这些材料都准备好,端午节前一天母亲就开始张罗着包粽子。
我们家孩子多,总是从大到小,每人都会轮上一回,就是大的帮妈妈捏着粽子,还有一个更小的,在旁边打着下手,帮忙拿拿递递什么的。最早是从我开始的,坐在小板凳上,整整一个下午,都和老妈一起在包粽子,看似简单,其实也有学问,总觉得老妈包的粽子清亮软糯,清香满口,现在想来仿佛嘴边还存留一丝丝的粽香……
老妈包粽子的时候经常提醒我们,粽叶稍微裹得松一点,里面的水多放一点,这样煮熟的粽子就又软又糯,口感好,而且老妈把糯米和大黄米,以及包枣的、红豆的、花生的,分别用不同的丝绳包裹——有的是蒲草,有的是稻草来捆绑粽叶,我们通过线绳,就能区别开粽子里面包的是什么,所以每年家里吃的粽子都是有不同的几种口味。
粽子包好了,就摆到大锅里,齐齐整整满满一大锅,然后在空隙里放上洗好的鸡蛋,锅里添满水,就开始烧火。一般这个活也是我的,只记得要烧好久好久,水沸腾了好久好久,粽叶混着糯米的芳香,已经飘出了很远很远时,老妈才会说好的,已经熟了。
端午节这一天,天很还没有亮,我们还在睡意朦胧中,老妈就会把早已准备好的五色丝线———一定要有黑白红绿黄这五种颜色,然后搓成细绳,绑在每个孩子的手腕上。这个要趁早,太阳还没出来之前就要绑好,五丝绳是求平安吉祥的(要等端午过后的第一场雨时,摘下来扔到雨里)。而且她还早就吩咐好老爸,把早早去田野里采来的艾草和菖蒲插在门口,把摘下来的艾叶揉搓一下,塞到我们的耳朵里,说这样是防蚊虫,然后早餐一定是吃粽子和鸡蛋,这种仪式感,我一直觉得很神秘又神奇。煮了一晚上的鸡蛋,也被裹上了一层浓浓的粽香,吃起来特别筋道,这种滋味,也是每年端午难忘的回忆。
可是今年,这个端午节,这熟悉的一切都已经离我们远去了,虽然觉得好像还在眼前,但是却已成为遥不可及的回忆……
粽叶的香味又飘满了大街小巷,可是再也不见妈妈的身影,也再没有人在床前给我们一个一个系上五丝绳……
那片茂密的树林里,风依然清新,色彩依然是苍翠,声音依然是静谧,您就在这里沉沉睡去,亦带走我们沉沉的哀伤与祝愿 …… 我想,来年的端午节,您的墓地周围也会长满苍郁浓绿的艾草,时时散发着浓浓的艾香,那是我们对您浓浓的怀念……
人们说端午安康,其实就是一个节日的缅怀,怀念逝去的亲人。就让那满街飘浮的粽香,漫山遍野的艾草叶香,还有那挺拔幽然的菖蒲暗香,带着我们久久的思念,依依的眷恋,走过端午,走过未来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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