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跑步,看到路上一群骑着单车上学的高中生们,他们身上穿着宽松不合身的校服,甚至有些还过于肥大。很多人的脸上依然留着一副缱倦未清醒的样子,木讷的踏着单车。可我却依旧很羡慕他们。可能对他们而言,漫漫高中路好似永无尽头,可能是因为是埋头于书本,困在题海里的青春,却可能是人生中最真诚,最美好的分刻时秒。
男孩儿爱慕喜欢着女孩儿,每次坐在都她的课桌后座,借着一件件琐碎无非的一件件小东西。“喂,你的铅笔呐?”“喂,把橡皮传过来我用用”,女孩白色的校服上满是墨水点点。“给给给,别烦我做题了”。女孩回过头一副“清汤挂面”,未施粉黛的脸上挂着疲倦,大大的眼睛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眼镜,高高的额头上有不少因乱窜出来的碎发,及腰的马尾也有点“蔫儿”了似的,耸耸的向下坠着。阳光从教室的窗子里照过来,一缕打在她笔直的身上,不声不响却落了一地的时光。
我猜想他们可能渴望着离开,大抵也像那时的我们,一边畏惧着高考一面却又期盼着高考,那是的我们从来没有想过高考后的分离,只是想要脱离这种日复一日的重复、压力,甚至是想要追完那部“花千骨”,迷恋着宋仲基欧巴,看完一局又一局的燃点球赛,或者刷完那一部部爱的死去活来的言情小说。
从步入高中,人生似乎就是在走一层层台阶。三年,1000多个日子,总觉得这些阶梯漫长乏味,哪天才能走完成了我们的担忧。可就是这样被时光赶着、撵着。从一届又一届运动会的准备着、开始着、落幕着。守着一个又一个的六月,看着一批又一批的毕业生们。我们也想着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踏出这个校门。可是就是这样,盼望着,盼望着,好像突然的一下子黑板上就挂起了倒计时的纸牌。数字一天天从300再到200,再到百天冲刺,突然的,发现仿佛春秋夏长真的不过一刹那而已。谁也不会想到,在蝉鸣哗闹的季节里,不过短短两天的几张试卷,仓促匆忙的为这场青春画上了句号。
那时候的喜欢真的是偷偷埋在心底。自己守着那一方阳光,用晨曦里拮来的雨露滋养,小心翼翼。那种想让她知道,却又怕她明了的欲语还休里,到底藏了多少个日日夜夜里的情愫向往,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到现在大抵明白了看到过的一句话,“死缠烂打的大多可能都没那么喜欢,真正的喜欢是藏在心里的”,那种小心翼翼地,话在嘴边又却无法吐出的羞涩,紧张,甚至还有害怕,跟一个女孩儿的脸红抵过她内心的大段独白是一样的。
未说出口的倾慕,未加固的友谊,被一场名为高考的列车强行拉到了一节车厢,却又在猝不及防的到站时被迫着下车。多希望着有回去的列车航班,载着我们回首往昔,再看看那一沓又一沓的错题本;翻翻那又不及格的物理卷子;再做做不知道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化学实验;再听听英语老师喋喋不休的“主将从现”;再跑跑那“尘土飞扬”的沙土跑道;再做做体育课未下课之前跑去吃饭时的忙里偷闲……
我不知道,你自己深刻的是哪一段,也不了解你心里最初的悸动给了哪个人。我总觉得昨天我们还在喊着永远喊不起的“西瓜皮,冬瓜皮”;课间十分钟,趴满在楼道边上的男生讲着不知笑点在哪儿的段子;女生们结伴拉手去上厕所的讨论着小八卦的时光。一个随身听,竟借遍了整个班。“一体机”上播着血腥满满的东京食尸鬼,还有那时最初的跑男。竟然还荒唐到有人守着楼道们看老班们什么时候开完每周日的例会,以防看电视被抓的守门员。把灯关了为营造气氛的教室里,贞子一身白衣从电视里爬出来,竟有不少女生讨论着哪哪穿帮不真实,竟然还有不少男同学吓得抱起了自己的男同桌……可这些昨天的种种,此刻却只能被迫的怀念着。
我们没有穿过校服,却依然穿过很多件的“情侣装”。从大合唱的“男黑女白”,健美操的“小黄人”,成人礼的长裙短袖,还有最后的那套三只小动物。那些每天早上总是躲在厕所里躲避跑早操的男同学,你们还好吗?那些老班不知讲了多少遍的励志与恐吓段子,你们还想听吗?那年的同桌,你们还记得吗?
不由得怀念起了那时,那时我们验算本一本接一本,笔芯用完了一盒又一盒。虽然那时做事莽莽撞撞,却也剩的个傻的可爱。不管明不明白高考的意义所在,我们每个人都是在拼命向着自己心里的大学努力。有的人最终碰到了,可也有人把它藏在心里编成了一个梦。最后一天,从楼上飘下来的白色,成了我们规规矩矩三年里疯狂的终结。
我还记得我们的梦想墙,最后小纸条被揭下来放到了罐子里,里面装着着我们心仪大学,和年少的稚嫩憧憬。可能多年以后我们再聚回首,拆开那一张张用订书机订着的小纸条时,可能会觉得荒唐,但必热泪满了眼眶。
青春,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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