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28日 晴天
王萍的失眠史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13岁那年,王萍的父亲生病了,治不好的那一种。从那以后王萍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老是做噩梦。
随着年龄渐长,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一系列打击,王萍的睡眠质量也越来越差。王萍在40岁那年改行做了物业,先是做主任的助理,做了半年后,老板又接管了一个小区,老板看中王萍的踏实肯干,让王萍去那个小区当物业主任。
王萍前半辈子一直被别人管着,现在让她独立去管理一个小区,管着十几二十号人,顿时感到压力山大。为了不辜负老板对他的信任,王萍简直是豁出命来干,终于,小区在王萍的管理下变得井然有序。
但王萍的失眠更厉害了,每晚吃两片安眠药都不管用,每天顶着两个熊猫眼去上班,头晕晕的,王萍想,这样下去,她非死不可。
于是,王萍跑到城里的大医院去看医生。医院里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挨到王萍了,王萍坐在医生面前,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失眠史,医生问她一句,王萍回答一堆,然后又提很多问题问医生。医生不作声,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叹口气说,你想的那么多,难怪要失眠。
医生开了一大堆的检查单子让王萍去检查,王萍看到检查单初步诊断上写着:中度焦虑,心想我焦虑了么?我是神经衰弱好不好?
然后一大圈检查下来,什么都没有查到,医生认为,王萍是属于那种浑身不舒服,但各项指标都还算正常的亚健康人群。医生开了一些安神的药给她,让她放宽心,不要多想。
王萍也不想多想,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一天工作操劳下来,明明很累了,想休息,但脑子里总是像放电影一样,过往的伤痛与现实的问题纠缠着她的大脑,一遍一遍的轮回,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一位要好的同事说,他有一个朋友也跟王萍的情况一样,后来去某某医院吃了药才慢慢好转的,同事建议她去那家医院看看。王萍大吃一惊,那个医院是一家精神病医院,我去了,岂不是也成了精神病了?
同事大笑,说别瞎想,现在的人压力大,失眠的人多了去了,正常人去那里开些药吃很正常。
王萍忐忑不安的在同事的陪伴下到了那家医院,挂号时,王萍特意强调,要挂的是睡眠科!又问挂号的工作人员,正常人来这里看睡眠不好的人多不多?
工作人员笑道,当然多了,一般从事脑力工作的白领压力比较大,都到这里来看
哦……王萍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放心了。继而又自嘲的想,自己可不是白领,但得的病是跟白领一样的,这算不算占光了?
按常规,每到一家医院医生照例开一堆的检查单子,其中有一项检查,王萍感到奇怪,态度和蔼的工作人员交给她两张卷子,让在规定的时间里做完。
和王萍一起做试卷的人有好几个,有男也有女,他们被引入一间像教室一样的屋子里,屋里摆着一张张书桌和凳子,恍惚间,王萍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内容,是一些简单的问答题和选择题,其中有几个选择题在语法上很绕口,一不小心就会选错,王萍很快就做完了,交了上去,收卷子的是一个50开外的阿姨,用慈祥的目光看了王萍一眼,很温柔的道,愿上帝保佑你!
最后医生给王萍开了几盒药,让她吃一阶段再过来,王萍逃一样的离开了那家医院。
药是有点疗效的,终于让王萍能够安安稳稳睡上几个小时的觉。但是药都有副作用,吃了半年多,药物的作用逐渐减少,仿佛又回到了解放前。
王萍发狠心不再吃药,决心用另外的方法来治愈。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看小品让自己乐呵乐呵;网购了一块瑜伽垫,在家里做拉筋舒展动作;没事去广场溜达,跟在大妈后面跳一段广场舞;重拾写文的爱好,让心头的郁结转化成文字输出。
王萍在网上看到过一句话:每一个失眠者的内心深处,都有一颗受过伤的灵魂。药物的辅助毕竟有限,最大的拯救者仍然是自己。
愿每个失眠者都能治愈自己,长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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