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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漫笔      高爱英

西行漫笔      高爱英

作者: 3dbbe280030f | 来源:发表于2017-07-25 15:57 被阅读0次

           敦煌莫高窟一直以来是我心中的一块圣地。初中时的中国历史课本上有对莫高窟的介绍,有对其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的高度评价。那时只是把它作为一个知识点去感性地背诵记忆,不会从理性的角度去分析、体悟它的价值,莫高窟长久以来只存贮在我的记忆里。

           年岁的增长、阅历的丰富、经济的好转,让我从高中时就产生的游历中国的梦想一步步地变为现实。高中的地理课上,我们不断地在纸上旅行。从某个地方出发,乘坐什么交通工具,经过什么铁路、水域或海峡,到达某个游览地点,看什么样的自然风光,有什么样的人文景观,吃什么样的美食,参与什么样的活动等等,陶醉于画旅游线路图,把涉及到的地理知识和历史知识填充其中,这之间感受到了自然的神奇与历史的博大精深。一个明晰而又强烈的梦想也随之产生,只要经济允许,只要有时间,只要能走得动,定要游历中国乃至世界。

            在这个梦想的引领下,工作之余,便会迈开双脚走到想去的地方。登上过88层420.5米的中国第一高的金茂大厦,俯瞰过大上海流光溢彩的夜景;流连于丽江的小桥流水,体会过古镇的朴素与幽深;乘坐过渤海的游轮,领教过大海的壮阔与激情;站在华山之巅,感受到了“山登绝顶我为峰”的豪迈;五彩池边惊叹于自然的神奇瑰丽……身处西北,朝西朝北的方向很少涉足,尽管莫高窟萦绕心头已多年,但始终约不到同行者未能成行。

           去敦煌看看窟,去酒泉访访友。约好的伙伴,到出发时只有我和霞。霞向往敦煌已很久,她对敦煌的了解很深入,就想亲眼目睹敦煌的壮美。我俩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西行的火车,K367载着我们一路向西前往心中的圣地——敦煌。  

           同一个硬卧车厢里,年轻夫妇和他们的两个女儿拥有了07号的上中下三个铺位。08号的中铺是一位寡言的小伙子,一路上把目光交给了手机。我的铺位是08号的上铺,霞的铺位是08号的下铺。有点恐高的我对上铺心有余悸。上学时架子床不敢住上铺,透明的玻璃地板上移动半步就哆嗦不已,恐高源与小时候的一次经历。

            几个小伙伴在一起玩耍时,其中一个提议说去他们家的楼上玩。她上过他们家的楼,很好玩,我们便跟随她到了她家。这个楼,不是现在意义上的楼,而是在土木结构的厦房内,在距离地面三米左右的地方用小椽大圆木等纵横作支撑,家境好的人家在上面铺上木板席子,就可以用来储存粮食和杂物;家境恓惶的人家就铺上用荆条编制的笆子,再在笆子上面抹上泥,泥干透后就和笆子粘合在一起,楼面也是平整的,也可存粮食放杂物,竖一架梯子就能从地面上到楼上。到她家里后,小伙伴们一个个踩着梯子上到了楼上,我最后一个上了楼。楼上没有堆放多少东西,但光线昏暗,黑洞洞的,我心里顿生恐惧。别的小伙伴在楼上又蹦又跳又喊,楼面随之上下晃动,我吓得不敢动弹,生怕楼蹋了掉下去。狂欢了乐够了,一个个又踩着梯子下去。我一个人留在楼上面,腿发软眼发酸,不敢往梯子上踩,别的伙伴站在地上昂着头对我说别害怕,把脚放在梯棍上就下来了,但我怎么都办不到,急得在楼上哇哇大哭。不知是谁叫来了父亲,魁梧高大的父亲三二下就上到了楼上,抱起我如拎小鸡一般就把我放在了地上。从此我就很怕登高处,恐高的毛病就落下了。  

           霞不会知道这一点,要休息时,霞说你比我胖,我比你灵活,你睡下铺,我睡上铺,不由分说就上到上铺,我心里很感动。和霞相识是在大学时的体育课上,两个系的女生放在一起上体育课,彼此都知道姓名,但不是很熟悉。毕业后分到了同一所高中任教,相知的序幕就拉开了。霞的年龄比我们一同去的莉、铃、宁都小,但最活泼最聪明。我们在一起相依相伴五年,彼此照顾,彼此学习,彼此促进,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同事、好同学、好姐妹、好朋友。这种同窗情、姐妹情、朋友情穿过时空的阻隔,延续了二十多年,历久弥新,坚不可摧,牢不可破。为了爱情,为了家庭,为了孩子,为了事业,为了前程,我们五姐妹四散在了不同的地方,但我们时时彼此牵挂,处处留意对方,每年总要找机会聚一聚,老公们相互之间成了朋友,孩子们也成了朋友。这份友情成了我们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个部分,让我们感到温暖,感到舒心,感到友情的重量,感到友情的力量。  

          07号铺位上的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看了让人羡慕。上车后年轻的母亲上到中铺休息了,九岁的大女儿和三岁的小女儿围绕在父亲的身边。大女儿皮肤微黑,很沉静;小女儿皮肤白皙,头发卷曲,很像芭比娃娃。原想着旅途中有这两个孩子应该让人烦心,小孩子叽叽喳喳爱吵爱闹不顾他人的感受,坐车时碰到这样的旅伴只能自认倒霉,但这俩孩子出乎人的意料。车开不久后,年轻帅气儒雅的父亲拿出笔记本,给大女儿画行车线路图,边画边讲地理和历史知识,大女儿聚精会神地听着,小女儿也把头凑过去,瞪大眼睛看着,讲了一段时间后,大女儿拿着书上到上铺去读,小女儿也要上去,父亲双手举起小女儿把她放到上铺,一会儿,小女儿又嫌上铺站不起来要到下铺,父亲又把她抱下来,如此几次,父亲始终顺着女儿的心意,一点不烦躁,温文尔雅,小女儿也渐渐安静下来。晚饭时分,睡在中铺的年轻母亲醒了,下来准备吃饭。三份可加热即食的米饭是他们的晚餐,父母各一份,两个女儿一份。先是妈妈给小女儿喂饭,喂了几口后,小女儿又要让她的姐姐喂,九岁的姐姐接过饭盒,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给妹妹,每舀一小勺都要吹一吹气,生怕烫着妹妹,自己一口都没有吃。姐姐喂妹妹吃饭的情景就像是一幅油画,色彩明丽,内容丰富,情感动人。吃完饭,一家人又开始做游戏,都是轻声细语,生怕影响了别人。和年轻妈妈的攀谈中我们知道,他们是成都人,前一天坐了14个小时的火车到宝鸡,又从宝鸡坐火车去敦煌,从成都没有直接到敦煌的车,怪不得她一上车就休息。

           我和霞吃完自带的煎饼卷土豆丝后,闲着没事,就磕带的南瓜籽。小女孩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们,我一下子明白了小女孩也想吃瓜籽,就抓了一大把给她,她不肯接,在妈妈的示意下,她才和姐姐接过了瓜籽儿。姐姐一个接一个地给她剥瓜籽,她满脸灿烂地张着嘴一个接一个吃着,没有让姐姐吃,姐姐一个瓜籽也没吃,姐妹深情看着让人心动。

           一路前行,除了看风景,年轻父母和大女儿手中的书始终没有放下过。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大女儿沉静爱读书的习惯和父母的濡染有着密切的关系。“行千里路读万卷书”在他们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有形的书和无形的书,让我们领悟到了世界的丰富多彩。大自然是一本无形的巨书,一路上,我们在不停地用眼睛阅读,风景随着火车的西行在不停地变换着内容。郁郁葱葱的植被,高低起伏的丘陵,沟壑纵横的原野,寸草不生的高山,辽阔无边的戈壁,一一呈现在我们眼前。不到西部你体会不到广袤无垠、辽阔无边、天地相接、一眼望不到边这些词语的真正内涵。突然想到,日本发动侵华战争时,想在三个月内灭亡中国是多么的可笑。数百公里的无人区,几千几万人置身其中,就像一个蚁群一样渺小,人有时在大自然面前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越往西行天黑的时间越晚,暮色苍茫时已经九点多,十点钟火车上的灯熄了。整个车厢十一点以后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或大或小的鼾声,而我却不能入睡,中铺的小伙子在不停地咳嗽。是帮一帮他还是置之不理,经过一番内心的斗争,我下床站起来,问中铺的小伙子有没有治咳嗽的药,他说没有,我把包里准备的随身药品咳特灵给了他两粒,看着他吃下去之后,我才睡下。药很快就发挥了作用,小伙子不咳嗽了,不久就进入了梦乡,我也达到了浅睡状态。听到火车前行的咣咣声,我的思维又活跃起来。整个车厢的人都睡着,但司机却在工作着,他们要精神高度集中两到三个小时才能换一次班,茫茫戈壁很容易视觉疲劳,为了旅客的安全,不能分心,不能分神,不眠的还有在车厢来回巡视的乘务员。他们和司机一样,跟随一趟车从出发到返回,连续四五天都在车上工作和生活,不能照顾孩子和家庭,不能和家人团聚,他们用自己的辛劳,为万千旅客提供服务,他们和其他劳动者一样,应该受到人们的关爱尊重。交通工具的日新月异使天涯成比邻,不同年代的公路、铁路建设者们,用他们的汗水和智慧浇开通途之花,我们应该向他们表达崇高的敬意!    

            次日早晨十点三十分,我们到达了敦煌站。接站的刘师傅早早地等待在出站口,一顶草帽让人顿感安心。草帽是劳动者的象征,既廉价又实惠,能遮阳能挡雨,不占手,双手可以自由活动。刘师傅接过我们的行李包,放进车后备箱里,娴熟地驾驶着他的黑色桑塔纳2000载着我和霞驶离了敦煌火车站。刘师傅的车是我们事先包好的。我们不想选择跟团旅游,想自助游。我们的这个想法得到了在酒泉的莉的赞同。莉从关中地区到酒泉已近20年,在酒泉拥有广泛的人脉。她让敦煌的朋友给我们联系了住宿,敦煌的朋友建议我们包车,他又给我们联系了刘师傅的车。我们和敦煌莉的朋友未曾谋面,但他替我们想得很周到,我们在敦煌的行程都是他帮我们规划的,我们每天的行程他都牵挂着,或微信或短信时时在提醒我们注意事项。莉经常对我们说甘肃人热情豪爽对人心诚,从莉的朋友和刘师傅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验证!感谢素不相识的敦煌的朋友的帮助,感谢他为我们联系到的皇冠假日酒店。皇冠假日酒店位于西域路上,酒店虽然不大但干净、温馨而舒适。电梯的设置很独特,不刷门卡电梯不运行,安全防范措施到位。

           刘师傅把我们送到皇冠假日酒店,约定了下午接我们的时间就开车离开了。到房间安顿停当后,我们就下去吃饭。在饮食一条街,我们吃了享誉全国的兰州牛肉面,我和霞约定,不吃大餐,只吃有地方特色的小吃。羊肉粉汤、驴肉黄面、张掖臊面、酒泉糊锅、酿皮、凉粉、杏皮水,我们一一品尝,饮食比我们想象的要好得多。跟旅游团旅游时只能吃团餐,量少味差吃不饱,餐费不少收。这也是我们选择自助游的原因之一。吃饭上有自由,想吃什么就可以选择什么,想去哪里吃就可以去哪里吃。吃完饭休息了一个小时,刘师傅准时到楼下来接我们去莫高窟。我们网上约票的参观时间是下午三点半,为了减少对莫高窟的损害,景区采取预约制,只能在网上实名约票,游客总量每天控制在6000人。游客的体温、气息都会对壁画产生影响,为了让壁画留存的时间更长一些,敦煌研究院提出了保护性参观的建议。

           莫高窟,俗称千佛洞,坐落在河西走廊西端的敦煌。它始建于十六国的前秦时期,历经十六国、北朝、隋、唐、五代、西夏、元等历代的兴建,形成巨大的规模,有洞窟735个,壁画4.5万平方米、泥质彩塑2415尊,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佛教艺术圣地。莫高窟开凿于敦煌城东南25公里的鸣沙山东麓的崖壁上,前临宕泉,东向祁连山支脉三危山。1961年,莫高窟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布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之一。1987年,莫高窟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莫高窟与山西大同云岗石窟、河南洛阳龙门石窟、甘肃天水麦积山石窟并称为中国四大石窟。

           抵达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后,首先观看了两部专题片。一部是《千年莫高》、一部是巜梦幻佛宫》。莫高窟如同一面镜子,让我们看到了那一段尘封一千多年的历史。电影《千年莫高》用具有感染力的电影艺术语言,史诗般高度凝练地为观众呈现出敦煌莫高窟延续至今1600余年的历史文化背景,展示出一幅波澜壮阔、恢宏壮观的历史画卷,使观众在参观洞窟之前对丝绸之路的形成、佛教东传、敦煌莫高窟的营建等内容有较为深入的了解,还能使观众认识和领悟敦煌莫高窟巨大的历史和人文价值,带给观众穿越时空的心灵碰撞。

          《梦幻佛宫》球幕电影是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最大的看点,这种特殊的球幕技术常被天文馆、科技馆用来播放天文科普片。用球幕电影手法展示璀璨绚丽的莫高窟佛教艺术,在全球范围内尚属首次。18米直径,500平方米超大球形荧幕、鱼眼镜头拍摄的180度超视角逼真画面以及全方位立体声的音响效果使观众恍若置身于一个个异彩纷呈、如梦如幻的洞窟之中。精美的塑像触手可及,绚丽的壁画近在咫尺,细节纤毫毕现!异彩纷呈的佛国世界和精美绝伦的彩绘景象带给观众强烈的视听震撼和无与比拟的艺术享受!

           从《千年莫高》影片中,我知道了第一个开凿洞窟的人——乐尊僧人。据唐《李克让重修莫高窟佛龛碑》一书的记载,前秦建元二年(366年),僧人乐尊路经此山,忽见金光闪耀,如现万佛,于是便在岩壁上开凿了第一个洞窟。此后法良禅师等又继续在此建洞修禅,称为“漠高窟”,意为“沙漠的高处”。后世因“漠”与“莫”通用,便改称为“莫高窟”。

            从《千年莫高》影片中,我还知道了敦煌艺术的守护神——常书鸿。现代油画大师常书鸿,大概是1935年秋的一天,他在巴黎塞纳河畔一个旧书摊上,偶然看到由伯希和编辑的一部名为《敦煌图录》的画册。全书共分六册,约400幅有关敦煌石窟和塑像照片,他十分惊奇,方知在中国还有这样一座艺术宝库存在,而且在国外引起了轰动,中国人却不知,他内心感到一种震撼。为了敦煌艺术宝库,他放弃了优越的生活条件和工作环境,毅然回到了自己的祖国。回国之后,他一直挂念着莫高窟的保护工作,向往着早日能实现梦想。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国民党元老于右任先生的建议下,经多方努力,敦煌艺术研究所设立,常书鸿先生首先担负起了这一重任,成为首任“敦煌艺术研究所”所长,他的夙愿终于实现。

           另一位伟大的女性,敦煌的女儿樊锦诗也是在《千年莫高》中认识的。祖籍浙江杭州,出生于北京,成长于上海,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的樊锦诗,1963年来敦煌实习时就深深地被敦煌的壁画所吸引,毕业后,敦煌研究所要人,她就义无反顾的来到了敦煌,从青丝到白发,一干就是50多年,赢得了敦煌的女儿的美誉。

           乐尊、常书鸿、 樊锦诗他们都是敦煌莫高窟的有功之臣。他们让佛窟出现、他们让壁画得到保护,他们让佛窟艺术发扬光大,莫高窟不只是中国的莫高窟,更是世界的莫高窟。

           观看完影片,我们坐上景区内的摆渡车,十多分钟的车程后,我们到达了莫高窟窟区。灼热的太阳如同一个大火球高悬在空中,炽热而刺眼,干热的风吹在皮肤上如同热疗。窟区的景象却和前边见到的不同。几抱粗的白杨树就是敦煌历史的明证,绿草鲜花,鸟语流水让人感受到的是内地的风景,人们说敦煌是沙漠中的一片绿洲一点不错。

           莫高窟窟区,地势相对较高。一个个洞窟随着地势紧密相连,就像黄土高原上的联排窑洞,也像现在城市中的联排别墅。大大小小高低参差错落有致的洞窟连在一起蔚为壮观。在导游的带领下,我们参观了八个洞窟,每个洞窟停留的时间不到两分钟。我们的目光跟随着导游手电筒的扫视而移动。看到洞壁的壁画和洞内的彩塑,我被深深地震撼了!

           覆斗形的顶部,开凿的时候该是多么地艰难!没有现代化的切割工具,只能依靠锤和锹,凭借石匠的双手,一寸一寸地开凿出合格的形状,那些工匠们的凿功该是多么地高超;洞顶的壁画要画上去,画工要受怎样的煎熬!是站在脚手架上昂着头画,还是跪在脚手架上昂着头画,亦或是躺在脚手架上眼睛朝上看着画?我不得而知,但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石工,画工的辛劳,感受到了他们内心的虔诚和光明。洞窟的结构形状因地制宜又合乎科学原理,既美观又大方,既粗犷又精细,如果石匠们没有对佛的虔诚,如果他们心不甘情不愿,如果他们只是把开窟当作苦役,如果他们敷衍塞责,那他们开出的窟可能早就堙没了,我们就不会看到这样让人惊心动魄的洞窟群。是他们让我们看到了一千五百多年前的开窟技艺!

           九层楼内的坐佛须仰视才能看见,仰望佛像,心中顿生一种敬畏之情。造型的独特、色彩的鲜艳令人叹为观止。画工们用他们手中的颜料和画笔塑造出了形形色色,神态各异、色彩鲜明、栩栩如生的佛像,是他们让佛的形象永驻人心,是他们让中国壁画的彩绘镏金工艺流传千古。

           第16、17号洞窟里边的藏经洞,让我们知道了发现藏经洞的王道士王元禄。他原本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的出名是因为他把藏经洞里边的经卷等文物论车卖给了英国人斯坦因、法国人伯希和等,之后日人橘瑞超、俄人鄂登堡等西方探险家接踵而至敦煌,以不公正的手段,从王道士手中骗取大量藏经洞文物,致使藏经洞文物惨遭劫掠,绝大部分不幸流散,分藏于英、法、俄、日等国的众多公私收藏机构,仅有少部分保存于国内,造成中国文化史上的空前浩劫。王道士也因此而出名,他也因此成为敦煌莫高窟历史上的罪人。

           一个看庙的小道士,既无多少知识亦无长远眼光,为了能维持寺庙里的正常运转,为了能保护壁画,他得有钱来做这些事情,但没人给钱,迫于无奈,英国人斯坦因用200块银元就从他手里买走了好几车文物,我们站在现代人的立场上,批评他目光短浅,见钱眼开,见利忘义,不懂得文物的价值。但我们设身处地站在王道士的角度想一想,没有主管单位或个人给钱维修庙宇,自己没有俸禄,只是一个看庙的,看到庙宇内的彩塑壁画破损能不心疼吗?只要有人给钱,就会欣然答应别人的要求。就像现在有些地方政府有些领导,为了发展地方经济为了自己的政绩大搞招商引资,慌不择路、饥不择食,只要商家资金愿意进驻,不管它是高污染企业还是高能耗企业,只要能带来经济效益就会让它在此安家落户,哪里管它对当地居民生产生活的影响和危害。本来应该由主管部门承担的责任,王道士承担了,王道士在替政府有关部门挨骂,他的千古罪名确实担得有点冤。

           敦煌的文物流失到了英法日美俄等国后才引起了国人的重视,才知道自己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是宝贝,是有价值的,是值得保护的。这些行为反映出国人在文化上的不自信。自己的东西只有外国人说好自己才认为好,这种媚外的心理不铲除,民族的自信心就很难树立起来,民族的心理就难以强大起来。

            “敦煌学”这一学术概念是由日本学者石滨纯太朗1925年8月在大阪怀德堂演讲时提出的。1930年,著名国学大师陈寅恪先生在为陈垣先生编写的《敦煌劫余录》所作序中,概括了“敦煌学”的概念。敦煌学渐趋成为一门国际性的显学。外国学者研究了、重视了,中国的学者才跟着研究,探讨,这不是一种好现象。就像端午节被韩国申遗成功后,我们才恍然醒悟,端午节应该是中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怎么成了韩国的?之后我们才重视起了中国的传统节日,才知道传统节日是应该被纪念被传承的,才有了清明、端午、中秋的节日休假制度。什么时候中国的月亮和外国的一样圆,机场中不再有外宾专用通道,在外宾面前我们不需要低眉顺眼,我们的民族心理就健康了,我们的民族自信就树立起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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