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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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成的复仇故事?”听起来像是哈姆雷特的旁白;“爱上仇人的女儿”,看上去更像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剧本。而《阳台上》的导演张猛却用出色的镜头将这个故事拍出了另一种层次与美感。
全片以影片男主张英雄的视角来展开。张英雄轻门熟路地绕过破落的废墟,踢开脚边的易拉罐,晃晃悠悠进了家门。家里传来男女骂骂咧咧的争吵,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一氛围,对于男女的咒骂与抱怨,已经学会了视若无睹,恍若未闻。饭桌上,父母又在指责他成日里无所事事,没有一分正经工作,他实在懒得回应这一老生常谈的话题。不一会儿,父母又将话头转到了拆迁款的争取上来。
回到房间,窗外传来锤子与石块铛铛作响的愉快交流,轰轰隆隆的作业车还在吵嚷个不停,张英雄也没什么睡意,都说他无所事事,他思考了一下,自己能干些什么工作?瞎想了一会,觉得过于烦恼,便又懒得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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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迁工作人员陆志强上门来与张父张母协商拆迁款事宜,张父情绪激动之下,与陆志强发生了冲突,争执中突发心梗,不幸离世。父亲的离世让张英雄和母亲陷入了更加艰难的处境,无处可去的母子俩只能暂住在舅舅家。窘迫的境遇更是让张英雄对陆志强充满了恨意,舅舅与舅妈的轻视,也让他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跟踪着陆志强,他找到了陆家,悄悄躲在陆家对面的餐馆里,他暗暗窥视着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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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居在舅舅家,使母子俩人倍受舅妈的冷待,寄人篱下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再难忍受,张英雄离开了舅舅家,决定开始一个人生活。为了更好地观察陆志强,张英雄去了陆家对面的餐馆打工,空闲时便在卫生间的狭窗里偷偷地观察陆家,伺机报仇。张英雄发现,陆家与张家一样,一家三口,不同的是,陆家有个智力障碍的女儿,陆珊珊。陆珊珊与张英雄年龄相仿,心智却宛若孩童,至纯至朴,一派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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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馆打工的日子越来越长。每日里,给餐馆收拾收拾卫生,与餐馆的同事吐槽吐槽老板,在厕所窗子里偷偷看一眼陆家的阳台,这已经成了张英雄的日常。下班后,尾随着珊珊,他逛遍了这附近的街巷,珊珊喜欢待在街角那个废弃的游乐园那儿,只用给她一只棒棒糖,她就可以笑得很开心。陆家的阳台成了张英雄的伊甸园,纯净的珊珊,在阳台上任意舒展着天鹅般纤细的身姿,有时是刚洗完澡的她,湿漉漉还带着雾气就来到了阳台上,有时是穿着宽松居家服的她,有些笨拙地提着水壶来浇花,像是一只误入花间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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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闲适的日子,使张英雄的仇恨渐渐化作了与同事驰骋路上的风,汇入了餐馆忙忙碌碌的人声里,融进了陆家灶台上的烟火中。他没有忘记仇恨,但他却在这些风里,人声里,烟火里重新认识了生活,最终他放弃了报仇。也许这个少年还在迷茫,还在彷徨,但当他走出家门,放弃报仇的那一刻,他已经是个生活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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