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Z,昨夜我梦到你了。
平日里,大家都喊你“老师”,而我习惯了喊你的名字。
我是你的学生,理当也喊你“老师”,可是,我更喜欢喊你的名字,你知道的,不是我不尊敬你,而是因为在异国他乡跟你一见如故的这份深深的缘,它令我觉得我们就像姐妹一样亲切自然。
第一次见你,我便被你优雅知性的气质所吸引。你低头作画的时候,作为小白鼠的我,与其说被你的作品所吸引,不如说被你整个人所吸引。
论五官,你不属于高颜值的美女;论身材,你也并不出色,可是,你夺人的气质,却比谁都胜出一筹。
“对于一个画家来说,无论有怎样的画风,所出的作品都离不开他自己的灵魂与气质。”,这是很多年前我看到的一本书中的一句话,如今我忘记了这句话的出处,可是见到你和你的作品时,它突然从我心底冒了出来。
你的画,悠悠古韵中透着沉香般的中国风,又在荡气回肠间散发着洋洋洒洒的西洋风。而二者的融合,正符合你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优雅知性,真实自然。
看着低头作画的你,我在想你是谁家的女儿,爹妈怎么把你养得这么优秀又这么天然。
我怎能不怀想,是怎样的男人一生拥有了你和你的气质与才华?而有这样的女子,生活中又会燃起怎样的烟火气息?
我停下手中的画笔,偷偷地看着你,又定定地想象着你。
你只在你的画中。
你安然地不为环境所动的神态,令我感觉所有对你的想象都不及现实中你所拥有的好。
你抬头撞上我定定看你的眼神,一双大眼睛如你笔下的湖,安静而温和。
我从不吝啬对美好的赞美,当然,我也不怕自己词穷而献丑。
可是,你的美好让我羞愧地发现自己内心的粗糙,就像我的画,手法拙劣又粗糙。
尽管如此,面对你和你的作品,我兴奋得直言不讳对你的欣赏和好感。
你羞涩地笑了。笑容安静而美好,像极了你的作品还有你。
有了交谈,才知道,我们都来自沈阳,一句“老乡”又让我走近了美好的你。
五月的蒙特利尔,正是栽花弄草的时节,爱养花做园艺的你又与我不谋而合,我们的话题越来越多,来往也不只限于课堂上。
一起去园林买花的路上,第一次听到你的故事。我假装很轻松,只是不想让你感受到我内心的沉重。
我是心疼你了,PZ。
命运待你如此不公,可你却将它铺成画纸,一笔一笔地将岁月给你的磨砺画成深刻、丰富又兀自风雅的作品。
很想问你:这样的历程,你是怎样一步步走过来的?
可是,我不敢多问,怕伤到你。
我不问,你也不多说。
我知道,你不是不敢面对过去。生活太重,而冗长的过去,在经年累月之后,不过是过眼云烟,哭一哭,笑一笑,画一画,慢慢地就都过去了。
此后,我依然喜欢定定地看着你作画时的样子。你风雨无伤的专注神情,完全找不到苦难的痕迹。
我只有感慨上天偏佑你,不然历尽坎坷怎么可以活得如此安然和淳良?
依然喜欢你的每一幅画作,深深地喜欢和陶醉。
我站在你摆满了作品的屋子里,如闻到你灵魂的芳香,淡如菊,浓如茶。
与你道别时,我有些伤感了。
才知道,你是我生命中深深的牵挂。我不再假装轻松,却也道不出语重心长的话语。你越来越好了,还是祝福深深吧!
你说我的离开让你很失落。而我只能靠转移话题来打散眼中的泪花。
人生何处不相逢?我希望在下一个重逢的路口,有我,有你,还有知你懂你疼你的爱人。
此文写给PZ,一朵美丽动人的女人花。
cola的春天.2020.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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