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总以为头顶的云跟着我在走,我笃定它的忠诚。
长大后,才发现,是那个仰望天空的自己在追着云跑,在岁月里一遍遍寻找曾经梦里的青山绿水、云淡风轻罢了。
儿时,趴在窗台上,看窗外呼啸而过的北风卷走老树上最后一片叶子,不由得在心里为那叶子欢愉不止。总觉得那挣脱了线的风筝是多么自由,外面的世界无比宽广。
长大后,才发现,断线地风筝是不会飞得高远的,无根之木不足以顶天立地。
曾经,我久久地注视过一株长在山石缝里的小树苗,暗暗思忖:是怎么样的毅力和决心让一株树苗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决绝不屈的生存下来呢?
直到有一天我读史铁生的《我与地坛》,我恍然悟到:每一种境遇都是生命的馈赠,与其颓废,不如活出一番新地天地。或许这才是一颗明智地灵魂应有的选择。
就像作家在书中写到的那样:先别去死,再试着活一活看;命定地局限尽可永在,不屈地挑战却不可须臾或缺。
母亲曾养过一盆昙花,茎叶无比肥硕。在某个繁星满天、夜深人静的夏夜,它出其不意地开出一朵硕大的、乳白色花,芳香四溢,看到花开时地那惊喜足以填满睡梦。但清晨再去看它,却早已枯萎了。
那历经严寒酷暑换来地短促芬芳,未必留下了什么,却也耗尽了平生力气。有时候,来过,绽放过,就已经足够了。毕竟有些人,光是生活,就已花光所有力气。
村边的田里,曾经种着一片油葵,矮矮地茎秆上顶着一个巨大的圆盘,就像动画片里的大头儿子般招人喜欢。早晨的时候,看它,那一盘黄花朝向东方。中午的时候,它早已含羞的转向了南方。傍晚的时候,它却转向了西方。
想起那年看舞蹈《千手观音》,被领舞女子清秀的面容和曼妙地舞姿所吸引。后来才知道那个叫邰丽华的女子是聋哑人。一个两岁失聪的人,在无声地世界里能练习出如此优美的舞蹈,背后的付出和艰辛,或许永远无法感同身受,但是足以令我们心生敬畏。
《圣经》里说:“当上帝关了这扇门,一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世界或许是那么不公平,却又充满变数,时常会闪现可爱的光芒!但只有一颗朝向光明地灵魂,才会心生亮和希望啊!
岁月总在不经意的瞬间,投下它精神矍铄而闪亮地眸子,如果你正好经过,那清幽地光,照亮地或许不仅仅是一小片天空,心的远方足以温暖暗夜和寒冬。
作家史铁生说,上帝让他终生截瘫就是为了让他从目的转向过程。其实我们每个人何尝不是如此呢?在我们努力向前奔跑的过程中,也许,这个世界时常戴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但也并不妨碍,我们伸手去掀开它,奔向逐渐清晰的远方。如罗曼·罗兰所说:“看清了这个世界,而后爱它。”
(原载个人公众号:木色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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