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云,将梅苑染成了一片绯红,梅花在枝头绽放,依旧粉嫩玉琢,只是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活泼与灵气。
我出身在梅苑,只因母亲喜梅,父亲便遣人在府中修建了梅苑。那年,落英缤纷,父亲便为我取名琼英。
平康三年上元节,雪下了一天。梅花在枝头傲雪绽放,母亲兴起,说要亲手为我做花灯。我从书房邀来了父亲,来自双亲的宠爱,我自动忽略了父亲在书房时面上的愁云。
父亲扎灯结穗,母亲妙手丹青。一盏画竹、一盏绘兰,两盏花灯栩栩如生,我拿着花灯我在梅树下奔跑,像一只翩然的蝴蝶。“春阴低画阁,梅瓣琼英落。”父亲浅吟,将母亲拥入怀中。
母亲将竹灯挂在近处的矮枝上,红线丝丝缠绕。父亲接过兰灯挂在几步外的高枝上,满眼深情地望着母亲。母亲伏案继续在第三盏花灯上描梅花,父亲早已将红绳系在了枝头。
一阵凌乱的脚步,打破了画面的和谐,官兵在家中翻查,一句父亲忤逆,临走便带走了父亲。
北风呼啸,我和母亲站在雪中,像极了空中飘零的梅瓣。大风刮了一夜,第二日清晨,母亲倒在了梅树下,身下的血和梅花混在了一起,将雪地染成了一片绯红。我也在这日被撵出了这座大院,只留下那两盏风灯孤独地挂在树上。
启元年初,新帝登基,舅父拜宰相,为父平反,遂归宅与我。
梅苑还是那个梅苑,光景尤胜往日,夕阳复照,却没有了为我扎灯画梅的双亲。我复系花灯,愿双亲永结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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