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心里是不愿跟它做斗争的,它太肆虐,它太张扬,它太得意。
而我也斗不过它。它是烟雾,钻进鼻孔里,敷在脸上,藏在耳朵里,黑衣服会染得灰白,白衣服会洗得蜡黄,它会驻足在衣服针线的交接处,用手撵不跑,打不走。
停歇时,用手一抹眼角,就像涂了黑色眼影一样,脸上一层灰盖的妆容,身上一场烟的洗礼。
路很宽,行人很匆忙,因为害怕小怪兽制造的烟雾弹,足以使人窒息。我用力地用衣领或衣袖抑或围巾捂住口鼻,以免肺受到伤害变黑。低头伏腰快步前进,逃离是非之地。
这路原本是油路的,以前计划扩宽重建,后来别人卷钱跑了,留下一场烂摊子给附近村子的人。
现在是沙子一铺,车子一驶,灰尘一扬,路边灌木草丛变了样,一层灰黄泥色装饰在它们身上,厚厚的,薄薄的,各有特色,怎么都洗不干净的模样,怎么都处于污染的状态。
雨天融雪天是烂泥一堆,阴天偶带灰尘,但紫外线强烈,晴天是烟雾弹迫击炮。
我怕,我跑不过车,我确实也跑不过车,我只能傻傻的等车张狂以后饱受灰尘的痛。
马路上车子碾成两道白晃晃的痕迹,以白晃磨光印记为对称轴,两面依次是一寸厚的泥灰,由薄到厚再到薄,再是粗石碎块。
喜欢这狂沙,只是恨把它激怒的车子。我在马路边游荡一两天,听西风狂卷,观跃马奔腾。
希望来年不再留恋这肆意的狂沙,不想再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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