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个别原因或一系列原因，就其本身来说，都是同样正确无误的；但由于它们本身的微不足道，同事件的宏大规模相比就显得荒诞不经；而且，如果没有同时发生的其他原因，它们也就不能起作用，从这点上说，它们同样是荒诞不经的。”
“拿破仑和亚历山大的一句话似乎决定事件的发生与否，其实他们的行为就像凭抽签或应征入伍的士兵那样，都是不由自主的。情况不能不是这样的，因为要使拿破仑和亚历山大的意志（事件仿佛就是由这些人决定的）得以实现，必须具备无数凑合在一起的条件，缺少一个，世间就不会发生。这几百万人，这些射击和运送粮草和枪炮的士兵，他们具有实力，但他们必须愿意执行个别软弱无能的人的意志，并受无数错综复杂原因的驱使，事情才会发生。”
———《战争与和平》卷三
叔本华在《论道德与自由》这本书中提到了“因果律”。所有的变化发生了，必然是之前的那个变化的结果。而变化之前还有变化，这样的变化是无穷无尽的。就像是时间没有起点，空间没有边际一般的无尽。
所以，他在解释人的行为的时候，假定了一个不变的恒量，即人的性格。他认为人的性格是与生俱来并陪伴至死也不会改变的。就像是苹果树不会结出梨一样。
同一个人对同一件事的不同做法，不是因为性格变了，而是认知变了。
诚如拿破仑和亚历山大这样伟大的人间帝王，在发动这几百万人参与的战争中，那些被认为是自主的、自由意志而做出的决定，也不过是在以性格为基础之上，不知不觉中顺应了潮流，也不过是做了“历史的仆人”。
其实这些伟大的人物的作用就是为这时代、事件所做的标签。而与他们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或说只存在着荒诞不经的微不足道的关系。
个人或集体所做的努力建立起来的东西，在大势之下是这样不堪一击。
就像人类的出现，也就是必然的偶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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