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全诗三章,首章四句;后两章,每章8句。
首章:关关,一作“涫涫”,象其声也。
“窈窕”,《晋书·皇后传》注作“苗条”,此非德性之美,只言形体之美。
“君子好”中的“逑”,一作“仇”。中国字有本义,有反训之意谓,《左传》:“嘉耦曰妃,怨耦曰仇”,妃,音配,配也,合也,couple。“怨耦曰仇”,是仇之本义,此处“好逑”是反训,现在不理解,留待后解。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谓兴也,上下无关谓之“兴”,因彼及此谓之“比”。实需细细甄别矣。
《关雎》这样一首短短的诗歌,文字简练,但其内容、内涵皆颇为不简单。
诗从一开始的“左右流之”的有礼有节地试探、追求 → 求之不得的辗转反侧 → 琴瑟友之,乃至最后的钟鼓乐之,完成婚礼,结成夫妻的修成正果。
这才是古人心目中完美的爱情历程:从最初的爱意萌芽开始的一步步:寤寐求之,求之不得,不得而辗转反侧,历经曲折后的琴瑟友之,钟鼓乐之。这种在文字锤炼上的用心、循序渐进充满着文学上的节奏美感。
孔子评价《关雎》,曰“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这也许是千古以来对该诗最为恰当的评价:欢乐时不过分地肆意奔放,悲伤时不过分地沉浸其中,始终秉持单纯、平静的性情、心境。
琴瑟友之,钟鼓乐之的欢乐;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忧伤。似乎都在一个合理的程度上:节制且有分寸,这也是古人心目中情绪表达的最理想的状态:有情绪不走极端,保持节制。
每个人在生活中都会面临快乐与悲伤的情绪经历,此乃人之常情也,但如果过于放纵这种情绪的蔓延,只会影响身心的健康,失去灵魂上的宁静,甚至走向极端,由此,我想起今时之人的我们快餐式的结婚,离婚,以及我们经历的种种古人没有过的悲欢离合,实乃我们没有好好读《诗经》受其教化所致也。
自读《诗经》以来,窃以为其教化大用远甚于其文学之功用,今时之吾等现代人好好读《诗经》甚乎重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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