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二日
看过了沈从文的《边城》的人都对他笔下的湘西心驰神往,准确的说小说里边城所在地是茶峒,沈的故乡在凤凰,所以边城里的景色一部分也是凤凰小城的体现。再有新西兰旅行家艾黎说的一句话让边城凤凰颇为自得,他说中国有两个最美丽的小城,一个是福建长汀,另一个是湖南的凤凰。当然,只有艾黎的安利,恐怕凤凰不会有今天的名声鹊起,古城众多,可他还有熊希龄、沈从文、黄永玉,有文人笔下的晴翠山峦、有画家笔下的烟雨朦胧,有古朴苍凉的南方长城,有神秘诡异的苗疆传说,这些,共同成就了凤凰。每到节日,人潮涌向这个小镇,即便如此,还是不改人们对凤凰的向往。
如今的凤凰交通方便,高铁、磁悬浮穿梭而过,为山间平添现代气息。高铁站坐上专线旅游车半个小时即到客栈所在的南华门,从南华门进入古城,逛逛沱江镇,随处是穿着苗族服装旅拍的小姑娘,原来多是租个服装,现在服饰造型拍摄一条龙服务,叮叮当当、摇曳生姿的小姑娘们摆着各种POSE,其他人看着也开心。
沱江边的跳岩和虹桥是凤凰最繁华的地带,人流如织,店铺琳琅,走过跳岩,两岸的吊脚楼林立,晚上坐着小船看两岸灯光璀璨,江上烟波渺渺,画舫里着民族服饰的少女小哥或歌或舞,和当年沈、黄所见时已大不相同。待深夜清晨人烟稀少时小镇才又恢复当年的韵味。
小桥流水人家的静气,却滋养了狂野的湘西人民,孕育出彪悍的民风和瑰丽的想象力,这个彪悍来自乡人的侠肝义胆,也来自边陲的闭塞艰难,这些想象不受拘束,诡异神奇,成就出骨骼清奇自成一派的诗画文学,为中国艺术添上了湘西清丽神诡的一笔。
第二天从凤凰小城坐中巴四十分钟就到了南方长城,南方长城为明代为分割统治苗疆而建,有四百多里,从贵州铜仁到湖南吉首,勾连湘黔武陵一脉,沿乡间巴士跑的公路便能见到山脊蜿蜒的青灰色墙体,部分地方非常险峻,爬上去也颇费了一番力气,这里少了凤凰沱江镇的烟火气,多了寂寥苍凉,看站在城墙上拍的照片,一时不知是南长城还是北长城。边陲多战事,沈从文也是作为一名士兵出发走出边城的,“一名战士,要么战死沙场,要么回到故乡”,如今,沈先生回到了故乡,得其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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