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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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1.

那日锣鼓喧天，她倚门静静看着，漫天的焰火在天空中炸开，惊艳了一刹那，骤然消逝，在她眼里落成了灰。

她就这样看他把曾经对自己的那份狂热毫无保留地给了其他女人。

她病倒了，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躺了两天。

第三天似乎好点了，感觉肚子有点饿。她强撑起身体去厨房熬了点

粥吃。

等粥熟了，却又没有了胃口，勉强吞咽了几口，又颤颤巍巍地倒在床榻上。

感觉身体好虚弱，一阵阵寒意又袭来，全身开始又发抖了。

她把被子裹住全身，从头到脚裹住。好一会，待身子不再发抖，才又慢慢露出头，慢慢坐起来，靠着床榻。

脑子里一时纷乱如云，一会儿是娘家人及兄弟嘲笑的脸，一会儿是夫君胡诚暴怒的脸。

她出身也算是殷实家庭，父亲在城中开了家布庄，专收农民自纺自织的土布，再以高价卖出。

农村妇女们心灵手巧，她们利用自产的棉花，自纺自织土布做成衣服、头巾和鞋袜。父亲很有经商头脑，他也会把这些成品收来卖。

由于布的耐穿舒适，价廉物美，深受欢迎。家里生意兴隆，家中兄弟都在布庄做事。

她也算是闺中富家小姐，因是独女，也倍受宠爱。

十六岁那年，她也开始帮爹爹管店铺，招揽顾客，因生得花容月貌，也吸引不少公子哥青睐。

公子哥经常光顾店里，多少会借故买点东西。店里生意就越发的好了，爹娘甚是喜欢，常常夸赞她能干。

有一天，中午时分，此时鲜少有客进来，她便趁空闲帮爹爹算账。

“老板，你好，这个土布你们布庄收不收？”

一个好听的男声传入她耳朵，她正坐在柜台后面埋头算账，闻言抬头望去，门口正站着一个粗壮的少年，手里捧着一匹布。

阳光正好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逆光而来，仿佛全身镀了金般熠熠发光，把她看得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开口回话。

直到他又问了一遍，她才猛然醒悟，连忙说：“收，收的！”

他走到柜台前，这是一个浓眉大眼，脸庞虽黑但五官端正俊朗的少年。

看着他，她发现脸竟然热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请稍等，我去叫来爹爹。”

他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感觉脸更烫了，连忙起身跑进后院，把爹爹叫了出来，自己却躲进屋子里不敢出来了。

从那天起，隔三差五的她都能看到他。他好像是从农村里收了布，再卖给布庄，从中赚点差价。

2.

在离城几里的乡下，田野开阔，纵横陌阡，一条小溪从田塅的中央蜿蜒而下。

溪边的土路上，一人一驴正缓缓而行。毛驴上驮着不少布匹，牵着毛驴的正是胡诚。

他看上了城里布庄的那位叫媚娘的娇媚小姐，他必须要努力，这一年他拼命赚钱，每天起早摸黑，走村串巷，不辞辛苦，就是因为他对她起了这番心思。

他发现李媚似乎也很喜欢他，每次去，她总是在门口迎接他，在生意上也特别照顾他。

两人越来越熟悉，这次他想跟她好好谈谈，最好能把事情给确定下来。

一路走来，天就将黑了，今天多走了几个村子，所以有点晚了。

他本来想先找个地方歇一歇明儿再去布庄，可是不知不觉，他已经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