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牛

看爷爷那一辈时期的电视剧，剧中的牛车让我想起来，小时候我家附近的牛棚里也有一头牛。那是我幼儿园同学的爷爷养的，他家破旧未拆的老房子就用来做了牛棚，里面常年住着一头老母牛。

记忆深处很久以前，村里人都一心一意的种地，出去打工的极少，那时候的田间很是热闹，可以看到很多青壮年劳动力。在拖拉机之前我们用牛犁地，同学的爷爷就是用这头牛为生，每年两季村里人有一部分会喊他犁地。我经常看到那头牛，牛棚是我家去村口的必经之路，我每天都在路过时远远看一眼，看它有没有出来活动。

这头老黄牛应该很老了，从我很小的时候它就在了，它很沉默，天气热的时候牛虻很多，它就不停甩着尾巴驱赶。主人用桶给它喂食，我不记得它吃啥，可能是一些煮过的糠和草之类的吧！

我们附近的村民都不怕老黄牛，它是位沉默的好邻居。有一年，黄牛生了头小牛，本来有两头牛我们应该会觉得更热闹些。可是小牛脾气很坏，每次路过牛棚它都会朝着路人叫着走过来，还时常乱跳。我怕它，太凶了！

好在，它脾气太臭被主人拉去卖了，于是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我又可以看到老牛安静的住在牛棚里生活，安静的用尾巴驱赶牛虻。牛棚挺破的，有时候我想，这如果是我的牛我一定给它把家修一修。

我们村里不止这一头牛，在村那边也有一户养了两头大水牛，水牛是黑色的。那两头大水牛比起老黄牛更加壮实，坚挺。

后面普遍用拖拉机犁地，牛耕地渐渐少起来，不过也有些村民还是喜欢请牛犁地，他们觉得牛犁的更好些。

太阳从东方升起，不知照在牛棚破旧的屋顶多少次又多少次，而我也在逐渐长大，开始忽略掉原先一些关注的东西。直到有一天，发现牛棚许久不见老黄牛的踪影，向大人打听得知，老黄牛被拉去卖了，它已经很老了，而同学的爷爷也不再以犁地为生。

农村镇上的交流会，有许多卖东西的地方，我小时候喜欢去玩，吃东西，看人，看物。交流会上有一块地方，空出来，是牛的交易市场，有许多养牛的人会把牛拉到那儿交易。水牛，黄牛，各种牛，不知道老黄牛最后是不是也被拉去了那儿。至少，它在那会遇到好多同伴。

牛棚和牛都是记忆里的事物了，季羡林先生写过一本书《牛棚杂忆》，我记得我看过，却只记得书的名字了。而我借着简短的文字，感谢可以在年幼时可以成为邻居，亲爱的老黄牛，最沉默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