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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奉他若神明,他却推我入地狱

我奉他若神明,他却推我入地狱

作者: 爱写小说的胖达 | 来源:发表于2023-04-23 10:04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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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摇摇欲坠大燕王朝的七公主。
顾辞安是我的白月光,是我奉若神明的男人。
是他曾救我于绝境,也是他,亲手将我送到了仇人的手中。

父皇驾崩了。
大监九千岁趁虚而入,把持朝政,如今重权在握。
我想保命,所以想到了自幼结识,文武双全才貌独绝的白月光。
我找到藏在深山之中的破败村落时,顾辞安正跟一个又高又壮的汉子争几根丝瓜。
秦烟儿满脸藏不住的嫌弃,我旁边的几个亲卫也是神态各异。
我深吸一口气,才打个照面,额上的青筋便已隐隐显出纹路来了。
眼前的人,真的是曾经被誉为“挽山峦之将倾,扶乱世之鬼才”的顾辞安?
因为几根丝瓜跟人吵得不可开交!?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兄弟,别打了。”我按下烦躁,用眼神示意,手下人立刻将三吊铜钱给了汉子,“这丝瓜我买了。”
顾辞安顺势转头,看见了我,他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又或者早忘了我是谁。
“姑娘是?”
“路上再解释,人带走。”
“诶?不是,光天化日的,你要抢人哪?”他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抱胸后退,“我岂是那样随随便便的人?三根丝瓜就想换我走?就算你看上我了也不能……”
我沉下脸,猛地向后抽了一鞭,身下的马嘶鸣着尥蹶子,精准将男人踹回田野中。
“把他给我绑起来带走。”我掉马转身,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再找块软布把他的嘴赌上!”

顾家原本在朝中,也算是如日中天。
听闻当年顾辞安因为出口成祸被挑断了手脚筋,我不明真相的时候还曾痛惜过,现如今算是明白了,如此轻浮之徒,没揍死他都算轻的。
顾辞安被马踹了一记窝心脚,又绑着颠簸一路,很快就撑不住了,嗷嗷地在后面叫唤。
“死人了!死人了!强抢良家妇男啦!”
出了山就是榷场,四下的商贾旅客纷纷驻足观望。
下一刻,我的袖刀成功令他闭嘴。
驿站歇脚的时候,我给人放了下来,劈面第一句话就是,“你到底是不是顾辞安?”
男人似笑非笑地揉了揉手腕。
他睫羽极长,长而不翘,于是那双狭长黑瞳看起来便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姑娘,恕我直言,是你要找的人都能被折腾的半死不活,要是我说不是,你岂不得一刀给我个透心凉?
“我为何跋扈,难道你不该自省?”我冷声道,“你一个读书人,好吃懒做,还偷人邻家的丝瓜!”
“是你亲眼所见么?”
“我……”
我愣了愣。
顾辞安跟着追道,“就算是亲眼所见,也未必就能盖棺定论。‘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姑娘看上去也是个读过书的人,难道这话都不明白?”
我凝视着他,有种很奇异的感觉。
分明这人满嘴歪理,可偏偏萧索落拓之处,又透出几分不羁的才气来。说实话,他不是我印象中的顾辞安,却又脱不了顾辞安的影子。
“姑娘并非亲眼所见,我与那村民孰是孰非,但我可是亲身经历姑娘所作所为。”他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在我稍有愧色之时又说道,“唉,难道美人都是火爆脾气?”
“放肆!你再胡言乱语、无礼犯上,仔细你腔子上的脑袋!”秦烟儿按住剑柄,怒道。
“嗯,看来我果然没说错。”
“你——”
我揉了揉眉心,无奈道,“都住口。烟儿,收剑。”
窗外有赶马的商人,有叫卖的小贩,虽不繁华,却也祥和。
然而不过是尚未被战火波及而已。
思及如此,再收回目光的时候,我的脸色已隐隐笼着一层颓败。
秦烟儿是我的贴身女侍,她倒茶给我,“主子消消气。”
倒不是生气,是焦灼过后的无力。
我自然知道应当礼贤下士,应当许诺功名,但是火烧眉睫,加上初见的落差实在太大,我一时之间乱了方寸。
“原先的事权作误会,姑娘怕是找错了人,”男人拍了拍衣襟上的灰,朝我垂拱一笑,“在下先行一步,告辞了。”
他说完就要走,四下的亲卫如何肯依,顷刻间拔出刀剑,将顾辞安团团围住。
男人转头,两指捻了剑锋,还是那样散漫的笑容,“怎么,尊驾跋扈无礼也罢了,还打算在这边陲之地杀人啊?”
我挥了挥手,亲卫收剑。
彼时茶楼内已然剑拔弩张,许多食客仓皇逃窜,他下意识后退数步,却见我撩袍,端端正正地跪了下来。
“顾公子,原先的确多有冒犯,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还请你,务必出山相助。”

入夜之后的大漠,风沙像冰粒子一样席卷而来。
即便我已披上最厚的大氅,仍是蜷缩在车轿内冻得哆哆嗦嗦,面色苍白。
一转头看见顾辞安抖得比我还夸张。
“你……”我本想嘲笑两句,一开口更觉寒意刺骨,悻悻将自己的手炉递了过去,“你抱着罢。别没找到地方先冻成冰雕了。”
顾辞安接得飞快,一点也不推脱客气,“多谢七公主。”
谁知下一刻,那柄镶嵌宝石的精巧袖剑已然横在了他脖子上,男人的脸庞近在咫尺,我喝问,“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顾辞安两根手指捏住袖剑,微微笑道,“除了皇室,谁能调动大内禁军高手?除了老阉人何况皇长子夭折,三皇子、五皇子不在京中,其余皆是不堪一用之辈。”
“当然,重点是公主美貌绝伦,即便荆裙布衣也难掩芳华。”
老阉人自然指的是那个把持朝政的曹千岁。
我将袖剑收起,眉头轻轻一皱,顾辞安并非深居山野间、不闻天下事。
相反,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但他就不管,自己往西北的山中一躲,任凭朝野大乱。
我没忍住,问了一句,“顾家三代入仕为官,曾官拜九卿之首,假若京城当真沦陷,天下成了宦官的天下,你也能高枕无忧地呆在山中,一辈子不出世么?”
顾辞安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讪笑了两声,翻转打量着自己的手。
“在下山野村夫一个,公主啊,您真的是错信我了。”
我以余光看他,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不是错信他,而是此时此刻,我能相信的只有他。
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数年未曾相见,就连当初也不过匆匆一瞥,凭什么我敢信?凭什么我敢如此孤注一掷?
正在此时,乘坐的轿子忽然间剧震了一下,马匹扬蹄嘶鸣,惊恐无比。
也不知该说我倒霉,还是顾辞安倒霉,总之两个人出师不利,在穿越戈壁的时候遇上了大漠风暴,漫天黄沙形成数丈的旋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车队侵袭而来,我匆忙之间上了马,却如何也控制不住缰绳,被吊在半空颠簸不止。
“公主!”
“七公主殿下!”
在朔风里,我根本分辨不清方位,甚至连开口说话也不能够。
就在这时,我身后忽然间多了个顾辞安……男人的双臂环绕过我,抓住了缰绳,只听他喝道,“诸位,不要勒马,任他们跑!”风携裹着黄沙铺天盖地,他低声对我说,“闭上眼睛,我来引路。”
不知为何,就在那一瞬——就在他附耳低语的时候,有刹那的错觉。
仿佛……
还是那个多年前惊鸿一现的白月光少年顾辞安。
有惊无险,在沙尘暴将车队湮没之前,我们赶到了一片断壁残垣的碑林之中。
像是废弃之城的遗址,一群人仓皇地钻入其中,算是堪堪逃过一劫。
劫后余生,顾辞安念念叨叨地给各路神仙谢恩。
我脱下自己的大氅递过去,“你穿着吧,方才你的手像冰一样。”
顾辞安惊异地说道,“你你你,你摸我的手?”说完幽怨地背过身道,“罢了罢了,谁让我打不过你呢?只是我到底还要守着贞洁,我还没讨媳妇呢。公主殿下请自重。”
一腔善意喂了狗,我咬牙切齿地将大氅夺回来,“冻死你!”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余光所见之处,秦烟儿似乎神色沉沉。
“别,七公主还是祈祷我多活一阵子,不然岂不是要陪我同葬大漠之中?在下倒是不胜荣幸,但公主花容月貌,年纪轻轻实在可惜……”
好吧,果然错觉就是错觉。
“是我杀你,还是你闭嘴?”
我磨牙森森,快要忍到了极限。
他做了个缝上口的动作。
目光没忍住,再次停留到了那双修长的手上。入夜的大漠是冷,可那双手筋骨凸起,甚至隐隐可见青紫色的脉络。
“你们去四下寻上一寻,看可还有生火的东西。”我将身边的高手遣散下去,其中一人看了看顾辞安欲言又止,被我不耐烦地打断,“还不快去?我要冻死了!”
整个环形石窟之中只剩两人相对,我擦亮了最后的火石。
“公主有什么体己话要说?”顾辞安偏头一笑。
他粗布麻衣,满脸是尘沙泥土,然而那双眼瞳却比黑曜石更澄澈。
“相传,先帝的传国玉玺埋藏在这片墓穴里。而你是一等一的机关高手。”
“可我怕死啊。”他耸了耸肩。
“难道你不想让顾家当年的冤案重查?你背负着罪名流落至此,没想过要为自己正名吗?”我走近两步,两人的距离几乎在咫尺之间,我试图捕捉他神色的丝毫端倪,然而失败了,最终我叹了口气,喃喃,“有时我真的怀疑,你究竟还是不是那个骄傲的顾辞安。”
顾辞安怔了怔,忽然间伸出手,隔着衣袖在我的手腕上点了三次。
嗒,嗒嗒。
那是再细微不过的动作,我却倏然变色。
与此同时,外面忽然传来秦烟儿的惊喜叫声。
“殿下!找到了!”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虽然当年顾家参与了皇陵的修筑,传到顾辞安这里早就没什么记忆了,但是众人误打误撞,竟然找到了墓穴的入口。
然而,与入口同样被发现的还有横七竖八倒了满地的尸体,那些人都穿着白龙鱼服,竟是比我带的人还高一阶的御内暗卫。
是谁?
还能是谁?
糟了。
秦烟儿上前俯身,探了探尸体的颈部,又上下摸索一番,朝我回话,“看情况,死了至少有一天一夜。”
这意味着此处已经被曹千岁的人提前找到过。
我的神色凝重,这些人是尽数死在墓室之外,还是有人生还?
假若已经被人搜寻过,那么玉玺岂不是也落在曹千岁手中了?
心底丝丝缕缕的寒意弥漫上来,宛如细蟒缠心,我敛眉不语。
“公主殿下,地下情况难测,不如请顾小公子为之探路。”秦烟儿看了顾辞安一眼,“既然殿下说顾小公子是天生鬼才,想必对付个墓室的机关不在话下,而且……殿下千金之躯,顾公子也不会推脱吧。”
我看了一眼顾辞安,有些许异样的疑云笼罩在心间。
“下不下,谁来下,殿下说的算。”他眼眸弯弯,“有人要越俎代庖么?”
秦烟儿俏脸刹那凝固。
我缓声说道,“先帝之陵墓修缮于前朝,也不是顾辞安所建的,他得跟着我,以保进得去出的来,烟儿你轻功最好、反应又快,你下去探路。”
为表忠心,秦烟儿怒瞪顾辞安一眼,还是不得不率众先跳了下去,眼见大内高手接二连三平安落地,地下传来龙达的声音,“主子,安然无恙,您——”
我才上前半步,却被顾辞安一把拽住衣袖旋转间拖到了身后。
他出手如电,忽然间在其中一个刻了字的石碑上上下下点了几次,只听石门轰然作响,那墓穴的入口竟随之闭合。
秦烟儿才意识到不对劲,一个纵身要上来的时候,顾辞安毫不犹豫地拔出剑,斩下了那只刚刚扒上石壁的手,女人惨叫着掉了下去,石门完全合拢。
我心跳骤停,瞠目结舌。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他……杀了秦烟儿。
我猛地拔出了佩剑,和其余亲卫一齐指着顾辞安,男人擦净剑锋上的血,还是那样云淡风轻月。色之下,他负剑而立,身影修长如竹,瞳子像腊月打磨出来的寒冰。
顾辞安终于出手了,出手即杀人,或许这才是他本来的面貌。
“诸位大人,还有公主殿下切莫动气,你们越动用内力,那化绵散挥发得可就越快啊。”
“你!”
“都住手!”
我倏然越步上前,挡在中间。
“顾辞安,都命悬一线了还卖弄玄虚,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大家离心可就糟了。”一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叛徒是秦烟儿。”
“沙漠风暴,罗盘碎裂,诸位想想,若非提前来过,怎么会那么巧发现了墓穴呢?秦烟儿有意引我们发现碑林和墓穴,想来她便是原先逃出去的幸存者。潜伏在我身边,就是为了引出顾辞安。”
“那如今……”
我不客气地从顾辞安手心里扒出解药,分发给众人,“如今我们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同曹千岁联络的,只怕已经惊动了,你们先回京候命,我随顾辞安下墓。”
“竟然是秦烟儿……”“殿下千金之躯,岂能以身犯险?”“可是那老阉贼迟早会发现您不在的啊!”
我自然知道,这不是最稳妥的法子。
可——
“听我的命令!回京都!”

墓穴之中四通八达,暗藏机关无数,其构造之精妙令我为之惊叹,而这一路上两个人不时能见到尸体,有的面目全非,有的四分五裂。
曹千岁为了得到玉玺,竟然不惜让这么多高手葬身墓穴。
我并未下过墓,更没有见过这么多死人,一时间难以克制地脚步微颤,小心翼翼地绕行,然而心中始终想着朝夕相处的秦烟儿,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强忍回去。
“挽宁公主,你不该来的。”走在前头掌灯的顾辞安发出一声叹息。
“无妨。”
“你在强撑着。”隐约间似乎见到他在摇首,“害怕也是正常的,何况你自幼锦衣玉食。只是我不明白,明明服软顺从就能活下来,想来曹千岁再狠戾,也需要立个名声,你又是何必呢?”
“这么多高手白白送死,唉。”
我驻足冷声道,“你知道朝中胆敢造反的贤臣皆被那阉人诛杀九族么?你知道有多少百姓背井离乡?你知不知道京都都快成了人间炼狱了!”
那些场景早就烙印在脑海之中,煎熬得我日夜辗转反侧。
在此之前,我的确是个皇二代,眼中只有风花雪月。胆小而肤浅,怕死又惜命,可我……
我到底是受万民奉养出来的公主啊。
“你说我不识时务也好,不自量力也罢,我选了这条路,虽死不悔!”
那厢陷入了沉默。
不知顾辞安可是在心底笑我飞蛾扑火。
“燕挽宁,你知道我为何当初叛离了顾家么?”
即便烛火昏暗,我并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但听那语气黯然沉了下去,便已知触及到他埋藏最深的痛处,然而,时隔这么多年未见,我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从天之骄子,到沦落边疆。
“为什么?”
顾辞安在最后一道石门前停下,背影孤孑而单薄。
“我九岁那年初通紫微斗数,那时年少轻狂,便算了国祚天命。”
我差点惊掉了下巴。
他微微偏头,瞳中是不可直视的锋锐。
“君,庸也。”
“等等等一下,这,这是我能听的?这是你能算的?”
他苦笑,“废话,灭九族的重罪啊!我爹气的半死,警告我要么澄清于天下,此生不再卜算,要么就将我扫地出门。”
我黯然。
身为公主,没有人比我更知道我的皇帝爹几斤几两了。他的预言除了大不敬之外,未必真的冤枉,只是这样的话又如何敢说?
“至于我的选择,你也看到了。”
他修长一双手正在摆弄着门上的机关,语气轻描淡写,我却觉得鼻子酸涩。是啊,我看到了,他从九岁名冠上京、无人不晓的顾小公子成了山野村民。
“为什么不服软呢?”我喃喃,“想来顾家也是为了明哲保身。”
他澹然举眸、声如碎玉,“乱世之中,苟全性命倒也没什么不对,只是那是号称开国之臣的顾家,是三代功臣的后人。全天下的臣子都可以庸懦、反叛、明哲保身,可我以为顾家不该如此!我失望透顶,立誓再不入顾家半步。”
我……我太感动了。
在心情激荡之后,我抱拳道,“俺也一样!”
男人:?
言语之间,顾辞安已然飞身跃上了这尊镀金打造的皇族长棺,用背后的铁锹将其撬开一道缝隙,我的心随之吊了起来,深恐里面有什么防不胜防的毒水暗器,又实在想要一探究竟,看看那传闻中的玉玺是否真有颠倒阴阳之功。
没有,通通没有。顾辞安脸上的神色只是微微一震,却也是早已料到的光景。他跳下长阶,抖了抖衣襟上的尘土。
“怎么?”我抓着他的手臂,焦灼不已。
“没有玉玺。”顾辞安说,“大抵是已经落入老阉人手中了,咱们迟了一步。”
一瞬间天旋地转,我只觉最后一点支撑自己的力量也弥散殆尽。
谁知道他比我倒的还快,踉跄着后退两步,整个人竟瞬间跪卧在地,左手握拳勉强支撑着,然而冷汗已然濡湿鬓角,汇聚下来顺着下巴一滴一滴往下淌。
“顾辞安!”
我抓住他的手,心凉了半截,那手哪里还有半点生人的温度?
“你——你一直有事瞒着我!”
难怪,他能被我轻松撂倒。难怪他比我一个从未涉足沙漠的女子更加畏寒,那双苍白到没有血色的手……
我早该察觉到的。
此时此刻,顾不上男女之别,我将顾辞安勉强扶正,双臂环绕,紧紧贴着他的后背,试图用自己的温度暖他,一面慌里慌张地掏出一枚丹药送到男人口中。
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痞笑着插科打诨,“这才真是,牡丹花下死……”
“呸!我不准你再提这个字,否则我……”眼泪摇摇欲坠间,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顾辞安你不许死,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弄明白呢……”
男人气若游丝,眼中光芒时明时暗,“公主殿下,别哭。顾辞安不过一介匹夫,不值得你哭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的眼泪更是汹涌,怎么也止不住。
想问什么呢?
我想问得太多太多。
想问他究竟是不是自己当年在佛寺菩提树下见到的少年,想问他被驱逐流放的隐情,想问他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挽朝堂之将倾?
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取出七枚银针逐一刺入自己的大穴之中,那张苍白的脸平添出几分血色。
“好啦,我不死,殿下别顾着哭啊……你想说什么?”
“顾辞安,你不记得我了吗?”
“七岁那年,我们曾在佛寺之外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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