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花那么多钱去救一只流浪猫,你知不知道家里现在什么情况?每个月要固定给妈买药,为了省点钱,都从进口药换成国产药了,到你这边却这么花钱!”他很愤怒地指责我。
我没法辩解,只能默不吭声,明白他说的没错,可是如果再回头一次,自己会如何选择?
还是会救吧,没看见就算了,可偏偏看见了,实在没法接受它活活被蛆吃掉的结果。
听着那摔门而去的声音,我把头埋进被子里,心里的无力又加深了一层。
“拯救”看起来只是个简单的词,可是真正实行起来,却是困难重重,甚至可能影响到家庭和睦啊。
1)
那天中午,去餐厅吃饭的路上,远远看到一只橘猫在缓慢地走着,有一条后腿还一瘸一拐,一看身体就是很虚弱。
我小跑靠近它,想看个究竟。只见几只绿头苍蝇在它身边围绕不肯离开,它全身有很多污垢,一看就是经常跳垃圾桶翻厨余沾上的。它的鼻头黑漆漆的,一只眼睛被脏污覆盖不知道是好是坏,另一只稍微好点,但是眼珠颜色是很深的棕黄,比我之前看到的都深。
唤了它一声,它抬起头来看看我,回应了一声轻微的叫声,随即继续向前走。它的右后腿伤到了,能看到外翻的皮肉,深可见骨。
看它越走越远,我也只能折回和同事继续往餐厅走。打好的午餐只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脑子里却不停地出现它的样子。
我说,猫是很爱干净的动物,即使翻垃圾桶,它们还会在空余时间里把自己打理干净。如今它这样了,肯定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得送它去医院看看。
同事小涵说,流浪猫怎么抓?万一伤到你呢?而且没笼子,怎么送?别想太多了,吃饭吧。
是,没有能装它的笼子,这是个大问题。不行下班后回家拿猫包,第二天再来装?
突然又想起,第二天是周末了,等两天周末过完,那它不是更虚弱?能不能再行走都是个问题。
往回走的路上边走边想怎么办,想什么来什么,当我抬起头来时,居然发现路边的垃圾桶上有只纸箱。那一刻,突然体会到一些老人在捡垃圾时,见到称心东西的那种欣喜。
我开心地冲过去,把它拿下来,这个纸箱很干净也足够大,真的很完美。
小涵无语地看着我,“我要跟你保持距离……”说归说,还是被我拖着去帮忙,她没办法抗拒我的耍赖。
回办公室拿了点猫粮,我有时会在包里备点,又找到一只折叠的保温袋,大小可以替代纸箱,也一并带上备用。先把纸箱送进车子后备箱,不想因为拎着它,一路解释同事们的好奇心。
找了很久,终于在餐厅外放厨余的位置找到它,它躺在一辆面包车下面。我蹲下来唤它,又细细瞧它,这才看到它的后腿比我想象中伤的严重,血肉模糊中还有蛆虫在蠕动,难怪绿头苍蝇盯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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