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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捐助视为投资,希望确保这些钱能够产生高慈善回报。因此我们需要全力解决的另一个大问题是如何衡量这些回报。衡量企业经营效率要简单得多,用收入减去成本就行了。鉴于衡量的困难性,我们养成了优先支持可持续性社会事业的习惯。不过,我还看到许多慈善投资能同时产生经济和社会回报,而我们的社会错过了这些投资机会令我痛苦。
我们考虑的另一个问题是,我们的慈善机构要做多大,应该实行什么样的管理机制,以确保慈善决策的高质量。面对这些问题,我的做法和“工作原则”里写的一样:为我们的决策确立正式的原则和政策。例如,由于我们收到了雪片般的求助信,无暇应对,我规定了一项政策:不回复主动投来的请求,以便职员拥有充足的时间精心打理我们想要聚焦的领域。我们不断改进所有的原则和政策,我也梦想着要为慈善工作制定正式的决策程序,不过现在我还腾不出手来做这件事。
你们也许已经猜到了,我们还向最可敬、最有经验的人征求意见。我们参与了比尔·盖茨、梅琳达·盖茨和沃伦·巴菲特发起的“捐助承诺”计划,盖茨以及我们在该计划中遇到的其他人都给了我们很多启发。穆罕默德·尤努斯、保罗·琼斯、杰夫·斯科尔、“奥米迪亚网络”(以公益创投为主业的慈善投资集团)的人、TED(美国一家私有非盈利机构)的人,也都给予了我们很大帮助。我们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是,尽管做慈善有很多错误方式,但并非只有一种正确方式。
把我这一生赚到的钱捐出去,并且把这件事做好,是快乐,是挑战,也是我在这个生命阶段应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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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格比我小25岁。我经常回忆我在他的年纪时是什么水平,在此期间学到了多少东西。我知道格雷格会继续以他自己的方式取得不凡的成功。我很高兴这件事让我们俩变得坚强,尤其值得高兴的是,我们确定和解决问题的系统像过去一样有效。尽管我们持有不同的观点,但这件事证实了我的信念,我们集体认同的创意择优带来比任何单个人决策更好的结果。这样的机制,加上深厚的人际关系,使我们团结在一起。
我再次看到,我不知道的东西比我知道的多得多,比如在这件事上,我不知道如何逐步退出自己一直扮演的创始人——领导者角色。于是我向一些我认识的最好的专家请教。我们得到的最好的建议也许来自管理专家吉姆·柯林斯。他告诉我们:“想要成功转型,你只需要做两件事——让胜任的人做CEO,同时拥有一套有效的治理机制,可以在CEP无法胜任的情况下替换他。”这正是我没有做到的,而我现在有了第二次机会。所以我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思考治理问题。
简单来说,治理就是一套制衡机制,确保一个组织不管谁在什么时候做领导人,都会无比坚强有力。因为我是企业的创始人,所以我已在没有正式制衡规则的情况下经营了桥水35年。(不过我已经建立了一个非正式的治理机制,规定我需要向管理委员会报告,作为对我的决策的制衡。)
尽管这个非正式机制对我是有用的,但在没有我的情况下,它不可能有效。显然,我们必须建立一套新的治理机制,以确保无论谁领导企业,桥水都会保持独特的风格和不掺水分的高标准,该体制还必须很有弹性,在必要时可以更换公司管理层。我在其他人的帮助下继续做这项工作,直到现在。
我已经认识到,我们不能错误的认为在一个职位上成功的人必定能在另一个职位上成功,对一个人有效的做事方式必定对另一个人有效。这艰难的一年也让我对身边的人有了很多了解,尤其是戴维·麦考密克和艾琳马瑞。像很多其他人一样,他们都展现出了为我们的共同使命而奋斗的决心。也有一些不应该的失败发生了,但由于我们独特的试错与吸取教训的文化,这是在意料之中的。由于我们已进行了一些变革,所以我得以在一年后的2017年4月卸下临时联合CEO的职务。
当我在2017年卸下这些文字时,我认为今年是我从人生第二个阶段向第三个阶段转型的最后一年。我将在今年传授完我一路走来学到的知识,接下来就像约瑟夫·坎贝尔描述的那样,我将自由的生活,自由的老去。但现在我不考虑老去那部分,只是考虑如何自由的生活,而且对此感到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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